雨蒙见他流汗的脸上有几处伤痕,便心疼地掏出手帕给他揩汗擦伤,此时,他俩就像一对早已熟识的朋友。
他俩来到后面的豪华包厢坐下,见前面所有的观众都是一对一对的亲密恋人,雨蒙有点身在恋中的感觉。
灯熄了。电影开始放映。
电影里的情节紧紧地抓住了雨蒙,她已忘却了自己身在何方,心中激荡着的情与爱随着女主角公路丝的情与爱环环相扣,跌宕起伏。当她看到主人翁公路丝和心爱的迈克在经受着生与死抉择时如火如荼的真挚爱情时,雨蒙泪水横流,感动得抽搐不已。
黑暗中,雨蒙接过张良仪递来的一张纸巾,很快把它揩成了湿湿的一团。
当她再次接到纸巾的时候,张良仪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双手。
雨蒙本已看得悲情难抑,此时一握,让她心中顿觉有了依靠和安慰。
雨蒙的手乖乖地躺在张良仪的手心里,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张良仪的手掌宽大、温暖而又有力,安抚地紧紧握住雨蒙。
雨蒙顺势伏在张良仪的肩上,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恋爱中,权当张良仪是她心爱的男人。
电影结束了,张良仪牵着雨蒙走出了电影院。
夜深了,张良仪提出送雨蒙回家。
雨蒙没有同意,因为她漂泊洛阳城,两年来租住在市郊简陋的民房里,成天忙于读诗,写诗,写纪实稿赚生活费,没有时间整理零乱的房间。
再说,自己从未带陌生男人去过,一是担心因结交男人不慎,带来失财失身甚至生命危险,二是担心房东及周围熟识的人会贱看了她,因此她谨慎独处,洁身自爱。
雨蒙见张良仪执拗地送她到了家的附近,她只好答应明天下午3点钟再见。
第二天下午,张良仪早早地来到昨夜与雨蒙分手的地点等候。3点钟,雨蒙准时来接他上门。
穿过主人家的厅堂,来到后院,再拾级而上,雨蒙住在三楼阳光最弱的东边一间。进门后,雨蒙拉亮电灯。
灯光很暗,房间的空气里弥漫着幽香,整个房间朴素简洁,除了书架上几排名著和诗集,显示雨蒙的诗人书香气质,再就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
望着漂亮妩媚而又浪漫开朗的雨蒙,张良仪一时难以相信这就是她一再提及的温馨的家。
两人坐定后,开始聊了起来。
张良仪谈他在南方的工作、生活、下海经商的经历,也谈到他曾疯狂地恋过一个女歌星而后被抛弃的遭遇,讲他在广州同时泡两个小姐、惹得这两个争风吃醋的漂亮小姐为他而相互厮杀;讲他在深圳租房,和几个三陪女同租一屋做知心朋友并多次充当她们受到伤害时的保护伞;讲他曾浪迹天涯四处结交男朋友、女朋友……
雨蒙觉得张良仪这个帅气大款真是有趣,很坦诚,他经历的这些确实与别的男人不一样。
相形之下,雨蒙觉得自己就没有张良仪的人生那么富有传奇色彩和放浪不羁了。
雨蒙在洛阳郊县长大,是充满幻想而敏感多情的浪漫女孩,特别喜爱诗歌,从小就憧憬有个美好的未来,她的理想是当一个周游列国的浪漫女诗人。
然而,无情的现实却击碎了雨蒙的梦,16岁那年父亲病危,母亲改嫁。1995年初,为了生存,年仅16岁的雨蒙高中没有念完就辍学,只身闯荡省城郑州,在一家酒店当了一名月薪200元的勤杂工。后来,老板见她颇有几分姿色,就让她到前台当了一名服务员。
酒店的工作很累,也很辛劳,没有时间,啥时候没有客人了,啥时候才算下班,苦点、累点,这对自幼吃惯了苦的雨蒙来说算不了什么,她最忍受不了的是一些好色的男人经常对她动手动脚,为此她不知流过多少次泪。
时间长了,雨蒙也就习惯了,为了栖身活命,也不得不习惯,但她始终把握最后一道防线:无论何时都得保持住少女的贞洁。她勤快工作,巴望多挣钱,待有了一定的积蓄,就离开酒店。
雨蒙一直有个强烈的愿望,那是等攒到1万元钱,她就可以自己开个小书屋当老板,白天卖书挣钱,夜晚可在书屋里专心读诗写诗了,累了就可以安稳地睡在书屋里。
正当雨蒙的愿望即将实现时,一个青年画家闯入了她的生活,给她既带来了甜蜜,也带来了漂泊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