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阁楼,贴上封条,吩咐守门的人不能让任何无关人员进去,便带着翠儿及马天,来到一间无人的房间里。
陈岚三人个找了张凳子坐下,便对那翠儿说:“翠儿,坐!我有些话想要问你,请你老实回答。”
翠儿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看来是个胆子小的丫鬟,“翠儿,你服侍的小姐可是袅儿?”
“就是那个花魁?袅儿?”岳明生惊叹道。
陈岚鄙夷地瞟了一眼岳明生,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他在三个姑娘面前吐得昏天暗地的情形还清晰浮现在脑海里,陈岚默默地转过头看着翠儿,对岳明生已经变成红心的色眼直接无视。
翠儿怯弱地点了点头。陈岚继续问道:“翠儿,那天你们小姐进了阁楼之后,发生了什么?”
翠儿揪着她的小手帕,怯怯的说:“小……小姐就是弹了好几首曲子给那三位大爷听,还跳了舞,后……后来那三位大爷,说不能让闲杂人等留在阁楼,就叫我出去了。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陈岚沉默不语,半响,岳明生问道:“翠儿,你就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一点跟平常不大一样的地方??”
翠儿依然摇了摇头,随即又道:“唯一不同的就是平时三位大爷是不会一起出现,但是那天他们是一起去了阁楼。”
“这个我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
翠儿想了想,随即摇头,“真的没有了!”
马天嘲讽道:“都说翠儿不会知道的,你们又不信!打扰了人家休息不说,还一点收获也没有!”
何栋急了,“谁说我们没有收获?我们就发现那些漆……”
“何栋!”陈岚喝道,他们有何发现跟马天无关,他不只是那捕头的帮手,还是偃月楼的人,眼前除了从明县过来的三人,其他人都有作案嫌疑,陈岚按住冲动的何栋,“马天,你先出去吧!我们的问话与你无关!”
陈岚不管不顾想要反驳的马天,继续道:“你可以不答应,不过我们将会带翠儿会县衙,我想你不会跟到县衙,结果还是一样。现在为了让你不打扰我们的谈话,请你出去!”
马天憋红了脸,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陈岚安抚了一下更加僵硬的翠儿,“翠儿,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有些问题搞不明白,你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那天是否有人守着阁楼的门?否则怎会知道,那天晚上都没有人进出过阁楼?”
“那天守门的是李庄跟李卫两兄弟,这里的每一层楼的楼梯口都是有人守着的,那晚我也在三楼通往四楼的哪一张椅子那里守着,平时袅儿小姐的客人不喜欢我在阁楼里面,要跟袅儿小姐独处,都会让我都会坐在外面的小凳子上等候吩咐。”
阁楼就只有一个入口,守着楼梯口也就是守着门口了,还有在楼梯拐弯处确实是有一张椅子,如今听来,也合情合理,“翠儿,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你出来之后可有再进去过?第一个发现银两不见的是谁?还有你当晚可有听到什么声响?那三位大爷对于他们的银两丢失这件事可有什么异议?你们小姐对于银两在她房间不见这件事,可有什么……”
陈岚停下来,看着拉着她手臂并对他摇头的何栋以及有些石化的翠儿,问的太快了,好像,轻咳了一声,“翠儿,你一个一个回答吧。”
在陈岚三人不时提醒之下,翠儿慢慢地回答了陈岚的所有问题。
原来,翠儿在当晚的子时就被赶了出来,期间进去过两次帮忙拿酒水,之后翠儿在晚上丑时见阁楼熄了灯便去休息了。那三位恩客跟袅儿小姐在阁楼里做了什么,翠儿不得而知,说到房间里的声响,翠儿的脸红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陈岚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那袅儿会如此放荡,居然还会一次服侍三人!第二天,翠儿起床去服侍袅儿,却发现三人跟袅儿都没有起床,就没有吵醒他们,而是默默地收拾房间,等候四人起床,突然发现那些银两居然不见了,才急忙叫起了正睡着的四人,一阵争吵之后就是报官……
“这位客官,要买点什么?”柜台上的掌柜微笑着问道。
陈岚三人走了几条街,终于找到了一间卖漆料的店铺,一进去这店铺的掌柜便来询问。
“掌柜的,贵姓?”
“鄙人姓王,客官可有什么需要帮忙?”
岳明生朝他一拱手,从衣袖里拿出县令给他的令牌,“王掌柜,我们是官府的人,办案需要,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请你老实回答。”
那掌柜的点头哈腰,“是!是!”
陈岚拿出沾了红漆料的手帕递过去,问道:“掌柜的,这一类漆料可是从你这里卖出去的?”
那掌柜拿起来用鼻子嗅了嗅,点了点头,“是的,这一类漆料只有我们店里有。”
陈岚大喜,如果这些漆料是特殊的那不就又多了个方向?连忙问道:“王掌柜,你可记得在十天以前将这一类红漆卖过给谁?”
王掌柜的沉吟半响,从柜子里拿出账本,将十天以前的那一页记载递给陈岚,十天以前买这漆料的人家有很多,整整三页纸。掌柜的解释道:“这种漆料很受欢迎,现在几乎所有装修的人家都来买我这种漆料。”
一盘凉水浇下来,岳明生最先受不了发出咒骂声,他们问完翠儿之后就到阳台对应的楼下查看,竟然一点痕迹也没有,无法,只能从那些漆料下手,没想到居然又是一场空!
陈岚继续翻看手里的账本,但是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她心里也很烦躁,但还不想那么快就放弃,不一会儿,她猛拉了拉岳明生跟何栋的衣袖,指着账本,颤抖着说:“你们看!”
“林老爷林标吉在于九月三日购买此漆料三桶,一共三贯铜钱。”岳明生将那一行读了出来,从翠儿那里知道,当天同在阁楼的三位老爷,都认为对方就是偷取银两的贼人,而今这位林老爷,刚好买了整理现场用到的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