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都融洽了许多。当然,很大程度上都是季长空在问,黑纱少女在被迫回答。要不是身处险境,不能长时间逗留,季长空有把握连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出个大概来。
“对了,你现在告诉了我很多东西了,你会不会杀了我啊。”季长空突然盯着黑纱少女的双眼道。
“我...”黑纱少女显然没想到季长空会这么问,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没有杀心,不想杀我吧?”季长空紧盯着对方有点闪躲的眼神继续道:“你既然不想杀我,莫非是想对我寄托终生?”
“你...”黑纱少女心跳一下加快,似乎有点怒了,而季长空的那玩味的眼神看得她心乱如麻,再次语塞。
“这不就对了咯,你既不想杀死我又不想对我寄托终生,所以说你姑姑说的是不正确的,不是什么都能用杀死解决的。”季长空收回眼神一副认真的表情说道,心底却又另外一种想法:“也不知道她那姑姑怎么想的,竟然给她灌输那么极端的思想,既然给我碰上了,怎么也得给她板正一下。”
黑纱少女这次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季长空也保存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洞口,此时洞外的天色已经由幽暗转为灰白,丝丝雾气在空中缱绻游离,很快就要天亮了。
破晓前的宁静在林中弥漫开,季长空感觉特别的轻松,心境从来没有过这一刻的平静。他就那么静静地享受着,感悟着,将一切的烦恼尽皆抛于脑后,整个人都感觉与天地融为一体。
林间各种鸟类的欢唱,各种花草的盛放,各种动物的苏醒似乎都在他的脑海中显现,就连天边那即将冲破地平线的红日,仿佛都向他传达着某种信号。
“哗啦!”
在朝阳射入的同时,一股气劲把季长空之前摆放在洞口的树枝吹跑。紧接着轰隆一声响,整个山洞都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季长空刚刚站起身,就看见黑纱少女已经蹿出了山洞。也不及多想,他赶紧跟了出去。
一走出洞口季长空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空中传来,压得他有点抬不起头,胸口好像被大石头打中一样。黑纱少女站在他旁边,情况要比他好一点,只是额头上又开始冒出汗珠,也不知道是伤势复发还是什么。
季长空慢慢抬起头,只见远处的空中有两股势力争锋相对。
其中一股势力是一个和尚,光头赤足,面相刚武,如刀削般的脸庞上泛着古铜色的光泽。一双饱含大智大慧的双眼冲淡了他整体的鲁莽,天灵盖上隐隐有金光冲天。身上披着一件暗金色的袈裟,宝光流转,颇有一番佛门高僧的气势。最主要的是,这和尚两只手上都仅有一根手指,如剑锋,似佛棍,有顶天立地,破除一切的感觉。
而另外一股势力是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那个面相威严,头戴巾帻,目露神光,下巴蓄有三寸胡须。穿天青色长袍,上绣山川河流,手持一杆巨大的毛笔,像个教书先生。
小的那个则是面容俊秀,眼神平稳不波,身穿月白色长袍,上面一尘不染。他负手而立,像个局外人,整体给人一种风轻云淡,宠辱不惊的模样。
“大灭天音寺一指禅!”执笔老者当先开口道,语气中透着惊讶。
“宏儒圣宫赵远山。”老和尚说完便把目光定在执笔老者身后的年轻人身上:“这位就是你们宏儒圣宫的天才弟子樊轻羽吧?果然气质不凡,不过想在将来的天地大势中定鼎乾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知道从二十年前开始这天地就开始变了,这个年代不会缺少天才。”
这一番对话身份立马分晓,老和尚叫一指禅,执笔老者叫赵远山,与赵远山一起的小生是樊轻羽,显然都是一方人物。
“天才不敢当,都只是虚名罢了。”樊轻羽气定神闲地答道,好像对那个什么天才称号不屑一顾。
“听说你五百年前就坐化了,想不到现在出现在这里。”赵远山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隐隐将樊轻羽护在身后。“我们好像没什么仇怨吧,你把我们拦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也是为了那深埋地下的古国库藏?”
“我佛慈悲,又让我多活了数百年。我遵循佛主的意愿来到此处,不为什么意思,一切随心,随缘,我坚信佛主很快就会给我指引道路。”一指禅说完看着遥远的天边,似乎那里真的有一尊万古长存的古佛在看着他一样。“樊施主你天生有大智略,大气运,就让老衲看看你有没能力夺得即将出世的古国库藏吧?”
几乎是在一指禅话刚说完的时候赵远山就把樊轻羽护在了身后:“你想打我师侄的主意,得先问问我手中的龙须笔同不同意。”
气氛一下紧张到极致,情势一触即发。
“师叔,让我试试吧。”在这关键时刻,樊轻羽竟然走上前去,没有丝毫勉强,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就压制自己的功力出一招。”一指禅说完气势猛然一变,瞬时整个天都变成了金色。
嗡的一声,季长空只感觉整个天都要压下来了,压得他脊梁骨都开始弯曲,双膝不由自主地弯曲一种无法言喻的大力要把他压倒匍匐在地上。
满眼都是金色,季长空已经看不到其他色彩,听不到其他声音,不过他却在苦苦支撑着不断颤抖的身躯,在心底狂吼:“怎么可能,我季长空只拜天地父母,谁也别想让我下跪。”
似乎是感应到了季长空的挑衅,那来自空中的压力越来越大,季长空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有种难过地吐血的感觉,可他就是吐不出来,眼中的金光越来越灿烂。
突然,一抹金光自血液深处迸发而出,直入脑海中。季长空只感觉眼前的金光被瞬间打破,然后一种强盛千百倍的金光又在眼前升起,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未感到什么不适。
他正想探究怎么回事,那金光也消失了,好像一切都是幻觉一样,而且压力也顿时如潮水般退去。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瞬间的事,除了季长空外似乎没有人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