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了市中心一个超市里，做电梯来到了七楼。安齐把我们带到租来的房间里，象是一户刚搬出不久的民房，屋里稀稀疏疏的放着几张桌子和板凳，墙上挂着甄别区，访问区的字样，几个老阿姨和三个大学生在聊着天。看到安齐来，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学生过来帮安齐提箱子。我惦着四台笔记本抱怨。
“我掂的比较重吧，反对差别待遇！”
“新人要多干点活才行。”一个叫百合的女孩说着，我看她头上的发夹是限量版的，宋小蝶有一个不舍得戴，在家里供着的。看她殷勤的帮安齐拿包的样子，我猜安齐找不到人，把自己的粉丝团带来了。
“我看她们好小，不会是用的童工吧？”小樱竟往外冒大实话。
“我们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是童工。”一个叫东子的东北女孩学着小沈阳说话，竟把身份证拿出来。
“你们是高中生吧！来体验生活的。”我看着还差三天满十八的身份证。
“是有人想体验爱情，让我们来当陪衬。”东子向百合努努嘴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后来得知她起名子的时候电视上正在放《闪闪红星》，她家里人跟她一样的性格，觉得有缘想都不想就叫了东子。
还有个叫李丽的女孩，被百合强行拉来的，很平凡很安静的样子一直坐在一边看书。
安齐把准备工作做完，安排百合她们三个跟另外三个临时工当访问员，安排甄别员和拦截员，看他井井有条的样子，我更是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份工作是干什么的，用我不是很深的人生阅历来看不象是促销，还让小樱抱上来一堆礼品。
半个小时后，安齐把小樱安排到放像室，交小樱怎么操作，顺便说了下工作顺序。我才明白这一个区一个区的是干什么的。
宋氏集团有个广告部，制作的广告会以动画形式试播，喜欢的人多的动画广告会以真人的形式拍出来，反之会直接枪毙。
我们会有拦截人员从大街上随机拉来人，进来的人在甄别区甄别有没有资格做这个测试。比如剃须刀广告甄别就不可以让女人做下一个流程。通过甄别区的人，来到小樱这里看广告，然后到访问区添问卷。填完之后我们就会发放礼物或钱。问卷到了广告部规定的数量，我们就可以下班。
“很简单吗？有礼物那个不来。”小樱问了三遍才明白整个流程，完了评价道。
“真象你说的我们就轻松了。”安齐帮可以独享一个房间的小樱，把空调调到适合的度数。虽然表现的放荡不羁的样子，有时还是挺细心的。
因为百合三个人的加入，本来会缺人的局面变成多出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我就成了自由活动着，奔波各个阵线。
三个小时过去，一个人也没有，屋里人因为都是刚认识，象查户口一样的对话结束后，就没有人在说话。
“有多少份问卷要填？”我忍不住问。
“四十份。”安齐坐在甄别区转笔，西服丢到一边。我看看墙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刚刚打电话给赵姐，赵姐说那边不是很好只做了十五份。我听了这话都不好意思说我们这里可以养麻雀。
好不容易来了个五十岁的阿姨，头发纹丝不乱，人也很有精神。我隔着窗外看她看广告看的聚精会神，心中充满希望。
电视上象梦一般美丽的动画女人在海洋深处游着，阳光把海水照的通透，女人游到一片美丽的珊瑚丛中采摘下一支，我也不知道是珊瑚还是植物的东西，动画女人看着植物温柔的笑。电视上出现了一系列洗发系列。
访问区的东子问，广告内容。
阿姨一边编一边说着。
“好像一个女人在唱京剧，完了在洗头，一个男人帮她洗，后来俩人散了，在一个四合院里。好象是早上。女人端着洗发露，又和男人重逢了。”明显不对，不过这个广告我看过。都是十年前的广告，这阿姨记性真好。刚刚明明看的那么认真，怎么说出来的是这个版本。
“不是周润发的广告，是刚刚看到的。”东子说着东北话，难为她小小年纪，还能记着这么久的广告。
“那就是一个女人用了一个化妆品变年轻了，还说今年二十，明年十八。”这个是我更小的时候的广告。
“阿姨，你可急死我了！”东子是个急脾气，这时恨不能告诉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一个女人本来很黑，用了化妆品变白了。”阿姨被东子逼的锲而不舍的编着，可能希望说的多了会命中。
“不是这个。”东子绝望的说。
“记不住，总之记不住，拍出来也不会有人记住。”说完，那个阿姨就拿着菜篮子走了。东子一副被霜打的样子，扒在桌子上。
好在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有看到我们屋子里的人说是传销的，有中途接了电话走掉的，也有老大爷纯来找人聊天的。下午三点的时候，我们拼尽全力坐了七八份。
大马路上人来人往，我推销着我们的活动，但十个里面有四个当我骗子，三个赶时间，二个问路的，还有一个推销化妆品的。
我看着安齐耐心的给两个女孩讲着活动的内容，没了往日的疏狂，到象个认真工作的社会精英。想着福利院院长说的安齐有着自己的保护色。
安齐为女孩子指明地址，又奔向了下一个目标，象是证明着什么一样。大概有二十几个人前前后后被我们拉上去。
“我脸上有花吗？一直看着我。”安齐松了松领带，可能数量快到的原因，明显轻松多了。虽然这么说，他没看我，而是看着水墨色的天空。天要黑了，路灯不知何时已亮起。
“早知道美男计这么好用，你因该早点下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下班了。”他看着我。
“你不是挺讨厌我这样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