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的记忆犹如浪潮般一波波席卷而来,上古的经历身如其境。
这一刻,李成与白衣男子两人的身影跨过百万年的时空,重合在一起!
万世前他身着白衣,今生时他名为李成。
就如李老曾说过的,李成为转世大能,早晚会恢复前生记忆,只是两人都始料未及这一刻会来的这么突然。
李成原本被白光袭中低着的头猛然抬起,闭紧的双眼修然睁开,无形中隐然有两道光从中射出。
眼神好似自带神通,隐隐可望虚空,勘破五行,看穿万界。
就在李成睁开双眼一瞬,一股常人难以观测到的磅薄气势凌天而降充斥人间,李成整个人无风自起,脚踏实地般站立虚空。正在一旁焦躁关注李成状况的李老几乎在望见那双眼眸的同时,整个虚晃的身体被无形之气震散,化为一缕魂气归入残佩中。
于此同时,人间四方的寥寥几人也是心中一凛,不知为何,待他们紧张的环顾周围,察无异象之后,心下才放松开来。
李成眼睛望着万界,隐有不尽星辰在他眼中运行,诞生又破灭。他似有所感应,低头间未用神识,眼睛直接看穿腰间的储物袋,些许诧异的望到李老所在的残佩。
“咦,逝古的气息!”细细的低语像混沌初开时的大道之音,原始玄妙,天地都似被震荡出涟漪。
待李成望见残佩中先前被自己震晕的李老时,有所领悟,“逝古时期的转道之灵,不想还有残留,运命循环,怪不得当年五玄塔会落于此地。”
心生感慨,李成随即望向茫茫天空,似乎就是在看蓝天,又像看穿一界又一界,看向万界之上——天界,看向天界之上,虚无缥缈的“天”。
世世相传的命运,千万纪元来无数道望天的身影是如此的相似。
此道孤哉,此道何孤?
……
就在李成看向“天”时候,冥冥虚空凌驾于诸界的天界。
在仙魔边界处有一方独立于仙魔之外的大域,金冠堂皇的宫殿鳞次栉比,耸入云端的重重山峦上,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堪称雄伟壮观。
此域正是名义上统管天界的天庭,而在天庭中央悬缀云间的飞阁流宇中,一处凌驾于其他楼阙的宫殿,金碧辉煌,朱甍碧瓦,位于九天中,御凌万界上,宫殿大门上三个鎏金的金铭文带着无形的威仪威震四方。
宫殿后方,一座古色古香的房屋,空无一物,只见一金袍男子盘坐于蒲垫,犹如时间静止流动,恒古未变。
涮!金袍男子突然睁开双眼,天地竟都微变,好似前一刻天黑,其睁眼便是天明。
感觉到心中突生出的一丝不安,眉头轻皱,金袍男子思虑一番,“怎么回事?这感觉比二十年前天缺之时所产生的焦虑还要糟。”
心念一动,虚空中波动出一巨大的竖眼,巨眼慢慢睁开,带着勘测万物的神通,巡视着一界的每一寸找寻异样的气息,然后一界又一界的查看。
粗略查看一番,察无异象后,金袍男子心头微动,待他捻算天机,毫无丝绪后,心下稍安,暗自开解道“应是天缺时候留下的杂事吧。”
随后又闭上双眼打坐修行,屋中又恢复之前的平和安静。
而那只巨眼却并未消失,依旧继续着环转巡视诸界。
……
先前便刻,就在巨眼出现的一瞬间,望天的李成心生感应,眼光一偏便看见了虚空中正散发透视神通的巨眼;随后看向天界中天庭的所在,目光像似穿过重重楼阁,望见了那盘坐着的金袍身影。
眼角带着一丝不屑,李成伸出右手一抹,好似遮住天宫然后抹去其的存在,使自己望天的路上没有阻碍。
然后一声低语震得四方晃动,周边虚空碎裂,隐有紫色的雷霆闪现,好似天地竟震怒一般。
“天帝,小道尔!”
没有再多看天庭一眼,李成低眼环顾人间,察觉到几道非比寻常的气息身影,起先巨眼出现时都不变的面色竟都一怔,形如两道弯月般的额眉也都微微一皱,“有意思。”
语毕,轻轻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间的每一处的一缕灵气都纳入他自己体内的残塔,一缕灵气虽少,可千千万万的一缕汇集起来便是可堪比仙人所蕴含的灵力,更恐怖的是这些灵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任何人都察觉不到。
好比汪洋少了一大湖的水,却毫无变化,即使有人察觉到,也只当是天地灵气自行消散。
残塔恢复了些许灵光,一闪飘出体外,李成一指,灵魂中所带有的记忆慢慢被分离出来纳进残塔,连带着曾经的气息也都消散不见;等记忆又重新尘封,李成也马上昏厥过去,残塔滴溜溜的旋转进其的额头,化为一颗肉眼难识的痣。
最后李成落下地面,天空也恢复了先前的模样,似乎之前什么也没发生。
百息过后,一股只有仙界大能才能识觉到的神念扫过这处山脉,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一个时辰后,李老摇着昏沉的脑袋飘出储物袋。
相差不过几息,李成也慢慢醒了过来,同样拍了拍脑袋,还有些不适应脑海中多出的信息。
就听见李老那有些谄媚奉承的话:“李小友,你醒啦!看来你已经恢复前世记忆了吧,不亏是大能转世,你醒来时散发的气息都把老夫给震晕过去了。”
“呃,”第一次听李老说出这么有礼貌的话,李成还不是很适应,听清其的话后,李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李老,可能也许大概我恢复后又把自己给封印了吧。”
李老面色稍变:“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我不知道为什么又把自己给封印了。”
“窝草草!”李老一时气的胡子都飞起来,手掌不断拍向李成的后脑勺,不过因其是魂体,每次都穿透李成的身体,对其造不成任何疼痛,李老却是乐此不疲。
“浪费老夫表情,那你没事把老夫震晕干锤子。”又是一巴掌,“还不知道,让老夫以为你苏醒了,脾气不知道改没,才低声下气的问你话,结果…”
越说越气,巴掌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爽吗?”
李成当然不会说爽了,不过这么被李老打,虽不痛不痒,但也蛮羞耻的;连忙出手制止,从额头唤出一座残塔。
果然,李老看见残塔一愣,没有再接着狂飙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