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进府洞之前,徐之歌那给能补充人体力的摧心饼也给马喂了一颗,此刻它正精神十足的站在山洞前磨着蹄子,似乎正等着出发。
端木沫被徐之歌拉出了洞穴,远处大山巍峨的恐惧与洞府的安静温暖的差距让端木沫又一阵哆嗦,未有合上大石的洞府里灯光吸引着她往洞内缩。但老人家似乎并无意挽留,坐在那里盯着吃剩下的半锅汤,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
陡然间,那大石就轰的一响乡在沉闷的黑暗中,把端木沫周身惊起一身冷气。
徐之歌一刻也没停留,牵过马缰就把她放到了马背上。端木沫兀自吐了一口气,却不知是遗叹,还是轻松,老实的坐在了马背上,在徐之歌的坐稳之后,绕着山道慢行而去。
绕了高高矮矮好几个山,好在分叉的道路不多,由着对方向的判断和把握,在过了子时没多久,就出了风琅山。
摆脱掉如影随形的鬼魅般让人畏缩的山脉,一片开阔的夜色瞬间在眼前展示出来,不远处还依稀见些星星点点之光。
“晋王他会不会追我们”在已经离开南汉几十里地之后,端木沫的后知后觉让人吐血。
“会”
徐之歌太习惯的她的不与众不同了。
“我哪值得一个日理万机的王爷这么为我劳费心思?”
“他们绑架了你,应该是动私心在你身上了,所以应该会追你”
“私心,什么私心?”
“对了,你到王府这两日都做了什么?”晋王为什么要对端木沫动私心,他还真想不明白。也一直想问,只是一路上都太紧张,没有时间。
端木沫坐在马上兀自觉得得意,便把自己第一天晚上就打碎了人家的宝物,并且被刘弘熙带着去见皇上,以及在皇宫里他们所说的话一一说给了徐之歌听。
一开始徐之歌并没有从她的描述中得到很多的线索,直到端木沫越说越有劲,最后在连她在轿子中问晋王的问题都一一说给了他听。徐之歌才略略动容。
愧疚自己匆忙的把她送走,差点让她陷入灾难的同时,也禁不住欢颜大笑,溺水后的端木沫风趣了很多,这样一个女子自然会让男人喜欢,只是在美女如云的晋王府,端木沫并不漂亮。
“从皇宫回来后,他有没有给你说什么?”徐之歌判定刘弘熙把端木沫送到皇上身边是心怀不轨,好在她自己幸运的化险为夷。
篡逆谋反,要么不让人知道,如果知道了,要不就要收拢成自己的人,要不就斩草除根式的灭杀,既然端木沫已经入了王府,又被带去见了皇上,如果他没有打算对端木沫伸出恶魔的手,那就会是拉拢的手。
想到谈话中晋王对端木沫赞扬,想来是晋王逆谋需要不拘一格的人才,想把端木沫收作己用,才阻碍自己见到端木沫。
这样一想内心的愧疚又加重了一层,看着她在马上对自己的经历谈笑风生的摸样,略略宽慰了些。
怎么说端木沫不过是一个未谙世事,未成形的小丫头而已。作为一个理性的谋权人,他肯定没时间没功夫也没意义这么做,即便他知道是自己带走了端木沫。
隐约记得那日晚上用熏烟迷倒两个丫鬟的时候,其中一个丫鬟似乎黑暗中瞪了一双晶亮的眼睛,他只当是自己混乱中产生了错觉,因为后来仔细看时,两个丫鬟都已经沉睡过去了,只就到了房间把端木沫抱了出去。
在想也没有用,过去的都过去了。南唐境地,尽是春末夏初的景色。枝柳翻飞,即便是夜间也能撞见轻飘的柳絮,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行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路,就到了一个小城上,有些客栈依然半夜还在营生。两人只觉得自己运气好。
“两位可当真是不容易找”正当徐之歌把端木沫抱下马,就看见客栈里走出一个人,乍一看装扮是个男人,但听声音是个女人。
端木沫条件反射的向徐之歌身后躲了躲,很快客栈里出来一行人,把两个人团团围住,这些人看似陌生,但端木沫总觉得貌似熟悉。
说话的女子头上戴个斗篷,满身江湖的装扮,想来两人也跟江湖人士没有往来。近了,女子掀掉斗篷扔在旁边一个围着他们的一个人手里,笑着说,
“徐大哥怎么不说声就把端木姑娘带走,这可苦了我们这些人”
客栈的门开着,掌柜在里面探头探脑却不敢大胆的看,灯光丝丝的照射出来,因为是背对着,一些余晖反衬在女子的脸上。
“蕾美,她怎么会追来”
若不是看见这张脸,恐怕只是看装扮和听语气完全不能猜测出她是谁,与在晋王府看到的白衣装扮声音细微柔美的美人的感觉差距太远了。
“没想这么远的姑娘还能追来,真是佩服,不过你们是走的那条路,怎么这么快”
徐之歌内心知道自己走错了路,又在风琅山浪费了些时间,她们如果的很早的就发现端木沫失踪并一路追来的话,提前比自己到了这里也正常。他只是利用语言来拖延时间,看着他们有备而来,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蕾美笑了一声答道,
“我们也是刚过来,只是在快追上二位的时候,发现二位竟然进了山,我们人多行山路可能不方便,说不定还会打扰到二位,于是就走了其他的路而来,想着这客栈是离山的出口比较近,所以就在这里恭候了”
“蕾美姐姐,我在府中的时候你对我最好了,我跟晋王无冤无仇也无任何宿怨瓜葛,他老人家为什么要抓我”端木沫看出这一等人磨刀霍霍就是要对徐之歌和自己不轨,而徐之歌一个人一个人未必能应对的来,自己在躲不是个乌龟?!况且躲了也没用。
蕾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端木沫,一直都是只是鉴于晋王的吩咐,做好的本分的事情,她也猜想过晋王推迟封诰自己和闲美是因为这丫头的莫名出现,但自从她失踪后,才在晋王口中得知是受徐之歌之托。想想自己一天与她的相处,知道端木沫有些别人无法掌控的痴笨和聪明,胆小和大胆。
比如现在,她敢给自己这样说话。
在两方硬势的对峙中,是靠武力说话的,蕾美虽然回答着她的问题,但却是说给徐之歌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