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小姐”裴自衣因为近来的过快,刚好冲到一个刚刚要出去的丫鬟身上,那丫头手中的一个托盘哗啦一声碎掉在地上,丫鬟慌忙边是颤抖抖的低头道歉,边俯身去捡地上的碎片。
“走路不张眼,没用的死丫头”裴自衣停下看着地上抖抖索索的丫头暗骂了一句,才又换作了满脸的委屈朝着白氏走去。
“又跌跌撞撞的,没有个姑娘家的样子”白氏本来不舒展的眉头又是一紧,对着这个无奈的女儿道,
“娘,哥收留了一个丫头在府上,我刚刚教训了她一下,哥哥就教训我,现在还,还……”
“还怎么样?”
这些事情都不少第一次发生了,白氏有些心力交瘁,
“还抱着她进了房”
裴自衣一低头说了没说出的话,作为女儿家,她总归是觉得害臊的。
“哦”白氏微微震惊了下,虽然平日偶尔跟随裴远方到府中的女子,个个都被裴自衣欺负过,但却没见过她今日这般委屈的样子。
本想继续问问,但是转念一想,女儿平日里娇纵有过,让她受受委屈委屈也好,便闭眼不在说话。
“裴夫人,既然您有家事,我就先告辞了”徐之歌站在一旁,着实难以插嘴,现在总算是有了空子。
裴自衣说到后面几个的时候因为害臊而低下了头,即便是白氏没有再说什么,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听得徐之歌之言,才扭过脸来。
半边的影子英俊至极,一身罗紫衣服把修长的身材衬的亭亭玉立,只这会儿徐之歌暗默的深情,倒似与裴远方有几分相像。
裴自衣虽然有那么一刻的暗神,生涩的眼光由诧异到陌生继而到动怒。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带来的丫头欺负你的女儿”
裴自衣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厅中有一个陌生人,但因为心中急着告状,也没有在意,她现在发现了这个让她生气的始作俑者,不依不挠起来。
“你把她怎么了?”
徐之歌一听裴自衣要告状的人是端木沫,就知道大事不好,想想端木沫虽然淘气顽固有些,但是说道欺负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把她仍在湖里淹死了,怎么样?”
裴自衣正有气无处撒,自己母亲又不理会,既然徐之歌问,那自己就先出出气,哪怕是口头上的。
徐之歌看与裴自衣纠缠不清,也问不出什么,转头朝着厅外走去,也不管白氏有没同意。
白氏虽然坐在椅子上没动,但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听在耳里也看在眼里,知道两人不可能在自己面前真正的冲突,也没有理会。
直到看着徐之歌从厅内消失,才摆正了身子站起来说,
“衣儿,你大哥很忙,在皇上身边也是大人物,平日里带个姑娘到府上也可能有什么事情”
虽然明知道裴自衣不对,但还是舍不得过于责备。
“娘,我让你说的事,你有没有跟大哥说”
裴自衣咬了咬牙,把压抑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她也知道自己并不是裴思江的亲生女儿,裴远方跟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自己能成为大小姐,一切都是仰仗着裴思江对母亲白氏的关照和疼爱。
而白氏自知自己身份低下,骨子里敬重爱戴裴思江,对他的儿子裴远方也关照的无微不至,只是鉴于女儿胡搅蛮缠的个性,实在不认为他能给裴远方一个安稳的家。
进一步说,女儿的脾性,需要一个能娇宠她的人做丈夫,裴远方似乎对这个女儿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从公从私上说都不是好的人选。
“过两****找个时间给你大哥说说,好了,先回去吧,娘我头疼,先休息会”
白氏不管裴自衣答应不答应,一挥手让她出去。
白氏知道与女儿讲道理是没用的,先就应承着下来,关于徐之歌她还是不怎么能放心。
裴自衣听着白氏的答应,心里乍现一分急喜,这么一年来自己一直提醒催促,白氏愣是没什么反应,怎么今儿如此轻易的久答应了,本想讨好卖萌近一步争取,却见白氏开始眯着眼睛手中转动起佛珠来,如此模样便是再重的事都不理会的样子,裴自衣这点还是了姐白氏的,只好压抑了想法退去。
而在这事情发生的不多时前,从端木沫那里过来的裴远方正朝这边赶来。白氏对自己不错,头疼病又常犯,如此只好尽量哄哄裴自衣。
但好远就听见徐之歌在里面,而后就看见裴自衣冲了进去。
裴远方犹豫片刻,端木沫刚到府中就差点被害,现在自己那个刁蛮的妹子也在厅内,自己若是进去,这事儿定然会在几个人中间公开,徐之歌倒是讲理,但是他对待端木沫的认真他是看了大半年,裴自衣又娇宠任性,如此发生什么事也不好说,想来想去还是站在了门外,以观事态的发展。
有个看见他的丫头准备到厅内去报告白氏,也被被裴远方制止了。
听着两个人闹的不是很凶,不多会儿,就看见徐之歌走了出来。危机消除,裴远方松了一口气,想到裴自衣该发泄的都发泄过了,也无多担心,倒是知道徐之歌担心端木沫,就从背后跟了过去。
离开厅门一段距离,直到确定两个人的交谈不会引起厅内裴自衣和白氏的注意,裴远方才上前叫住了徐之歌,徐之歌没时间客气,裴远方也没有任何废话的告诉了端木沫的所在。刚才裴自衣已经告诉端木沫的遭遇了,自己没必要多说。
两人一并朝着端木沫的房间走去,裴远方在门口时停了下来,他心里着急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徐之歌现在还没有到皇宫去拜见皇上,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是大不敬不说,说不定还会受到重罚,皇上找徐之歌找的不容易,若是知道徐之歌已经到了都城,怎能容许如此耽搁时间。但同时皇上也吩咐,不能强求,裴远方只好站在门外这么为难着。
兜儿自把端木沫扶进来就一直在门外观看,刚巧因为疲了,回到了房间。听见一阵脚步声,以为是裴远方回来了,回头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没有露出的喜色被惊异代替,但很快恢复平静。
徐之歌俊气和坦然让兜儿瞬间确定,这不是硬闯进来的人,肯定是有事,
“请问你是?”
话还没与说完就听见一个声音响起来来,
“你怎么才回来?我快要死了”
端木沫低着头没有思绪的坐在凳子上隐隐观察手臂上那团紫气,听到兜儿的小心翼翼的惊呼才抬起来头,看见徐之歌心里一阵轻松,却习惯的纵容着自己的脾气。
徐之歌看她果然没事,微微松了口气。眼睛一扫看房间内不是一人,她被裴自衣推到湖里的事也不好现在问出来,
“这不是没事么,大惊小怪的”
徐之歌以为她说的和自己想的是同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