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沫依着门边滑了下来,短短的舒了一口气后却更是害怕,根据徐之歌写给自己的字条,今天晚上的时候,他会亲自来把自己接出宝月楼。
倒不是徐之歌非要选这样晚的时间来,他是想晚上的时间皇上和各宫廷重要人物都要休息,自己能腾出些时间来与端木说与之后的事。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这点默契两人早已经形成。
如今自己还没有到被解禁的时间,就被雪妃盯上了,恐怕接下来的事会很不顺利。
但是不开心归不开心,自己身负修性养身的重任被锁定在这样的地方,也改变不了什么,而到自己能真正完成这次的身体大整修还要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以及再吃一顿清汤寡水的晚饭。
端木沫看着手臂上白白的皮肤,那条与盘龙般游离的紫气,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希望今天下午过后,自己就能彻底的脱胎换骨,坐回上辈子那样漂亮的小女子。
她现在只希望小太监到时候能准时把饭菜送来。
小太监看着雪妃端庄优雅的身影下了楼,又目送她消失在宫墙的一角才松了松身子,抹了把脸上的汗。
虽然有一瞬间他后悔自己仓促的把这事儿告诉给了雪妃,但是若不告诉给她能告诉给谁呢,小太监极力的自我安慰着,才算是让忐忑和自责的心略略平静下来,他必须平静,否则那个丑丫头不见了,若是连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天仙儿也不见了,自己就是死一万个,也担不起这个罪名。
小太监探着脑袋朝灰暗的房间望去,身材修长,容貌在黑暗中隐隐的透露着秀丽的轮廓,小太监略略松了一口气。
这才他小心却紧紧的关上了那扇不大的窗口,自己到了门边躺了下来。
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端木沫饮了一杯茶水,已经上床休息,四肢完全不用力气的伸展在床上,调匀呼吸,似乎这样就如天地融合为了一体。
深呼,深吸,她偶尔举起的手臂来做拉伸动作,一次两次,终于全身渐渐的到达一种平衡状态,刚才受到的雪妃的干扰也渐渐从心中消去。
可是,一些微小的变化在悄悄发生着,她却没有在意。
而宫墙内的侍卫房内,此时徐之歌也在等待着晚上的时间到来,他想好端木沫一出来,他就奏明皇上,端木沫因为采用了特殊而又极端的治疗方法,需要后续时间的继续清心修养,才有可能彻底恢复,否则不仅身体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还会变本加厉的难看,更重要的是可能会传染到体力比较弱的人。
宫中的女子大都纤弱,一点小风小寒就会催倒一批人,哪能容许有病源留在宫中,尤其是比要了女人命还重要的大敌病质。皇上就是不顾忌那些宫女,但是妃子美人哪个不是皇上的宝贝,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况且,在测清端木沫到底是前吴皇上的女儿,还是他李昪的女儿之前,他不可能真的对端木沫动不利的念头。
徐之歌料到这两点,认定自己有胜算,算着时间等着晚上子时的到来。
他已经打发宫里的一个太监到外面联系了一家客栈,那个客栈里有个擅长烹饪的小厨,小厨有个技艺非凡的姐姐。
小厨是客栈里的顶梁柱,他那套几乎顶端的烹饪技术就是从姐姐那里学来的,姐姐因为是女子不易抛头露面,但又不甘委屈的随便嫁了,一直想自己开个小客栈,徐之歌从小太监嘴里知道这个消息后,就替那个小厨的姐姐在一个合适的地方买了一个客栈,条件就是让端木沫也在里面营生,两人不分大小,共同管理那家客栈,这样即便有一天自己无能力照顾端木沫了,她有会有了照顾自己的能力。
可是这一天并不好过,这一个月来他也没做什么事,为了少生事端,平日除了偶尔去诊治皇上的病情外,就是一个人待在临时安排给他的一个侍卫房里,起初雪妃来过一次,试图从她嘴里问出一些端木沫的消息,但因为没能从徐之歌口中得到任何想得到的信息后,就在也没有来过,对于雪妃而言,她也意识到了徐之歌对她有防备,何必这么早的打草惊蛇。
最近李昪的病情还算安稳,没有发生什么棘手的事情,徐之歌基本除了准时的检查太监们给皇上送去的药,就是待在房间里。
这一天,在小太监拿了一罐子药走后,徐之歌忽然变得不安起来,他看见离去的小太监在远处对着一个方向指点了几下,然后才离开。
宝月楼住着一个不知哪里来的臭丫头,并且是皇上金口玉言下令不许人打扰,宫中最不缺少的就是秘密,最能传播的也是秘密,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小太监每次拿药离去的时候都会朝着那楼望望,但也只是望望,可是今天他们似乎说了什么。
宝月楼有一个来回摇晃的身影,徐之歌站在侍卫房不远的一条夹道上,刚好能看见那个被安排给端木沫送饭的小太监。
他观察了这个小太监半个多月,发现他还算忠于职守,按时送饭,按时收回饭菜的残食,便也渐渐不在注意他,但是今天怎么会突然如此不同,竟然如热锅上的蚂蚁徘徊在楼前,仿佛心中掩着沉重的心事。
脚步慢慢的迈到了宝月楼,小太监浑然不知。
“啊,徐公子,您,您来了”借着下午西边阳光的影子,小太监发现地上突然多了个人影,惊了惊身子,头抬到一半就扑通跪了下去,他没有想到下跪的,但是膝盖太不听使唤。
徐之歌一看知道大事不妙,他一定做了端木沫非常不利的事情,才会如此失神。
徐之歌静了几秒钟没说话,端木沫有睡下午觉的习惯,如果她现在是安全的并且房间里的话,应该是在睡觉,修养期未到,她不能被打扰。
只轻轻一提,小太监就整个儿被徐之歌抓在手里,好在更以最快的速度点了他的哑穴,致使他虽然惊吓的瞪了好大的眼睛嘴中也嘶哑不出半个字。
徐之歌把把拉到一个隐秘的角落,保证从四面八方都看不到他们。
“发生什么事了?敢大声喊我叫你喊了上句没下句”徐之歌倒不忍心吓唬一个太监,可如果不这样,他没法知道端木沫到底怎么样了,况且只是吓吓嘛。
小太监白着脸色点了点头。徐之歌未见出手,小太监就感觉全身一松,挤在喉中的气流变成语言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