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春,一把令人捉摸不透的妖刀。
就连秦义,也没有完全领悟其中的刀意。
此生有幸能为这样一柄绝世好刀附魔,娑耶求之不得,一口答应。
将疯春交给娑耶后,满心期待的秦义再也忍不住了,他跟阿斗说明了心中的想法,也就是他打算主动出击,向正教宣战。
阿斗并没有太多意外,他只是迟疑的笑了笑,“你还记得青云小厮高哲吗?你还记得在高哲找上门之前我与你的那场争执吗?你还记得在芳华骗走阎王之戏后我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吗?你还记得我曾不厌其烦的预言你,肯定你终将成为妖尊的这件事吗?过去的种种,太多太多了,可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你的路终归得是你自己来走,我顶多只是个随从,如此一想,我便决定不再罗嗦了,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你会选择面对,而不是逃避…”
如此用心良苦,秦义深感内疚,“人总会有历经磨难才能开悟的时候,只是但愿现在还不算晚。”
阿斗坚定了摇了摇头,又用最真诚的目光告诉秦义,“不晚不晚,一切都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秦义如释重负,气吞山河,“等到疯春附魔结束,我们就正式启程,沿途一路杀过去,直捣蜀山!”
阿斗深知秦义的这个决定背后所隐藏的频频危机与步步艰险,可他此时并不想说丧气话,于是道:“不错不错,这才是要成为妖尊的男人所该拥有的气魄!对了,到目前为此,你的修为进展到哪一步了?”
秦义以为阿斗这是在提醒他要知道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便道:“重聚妖元的修炼我每天都在坚持,直到昨天,我的丹田内已成功收回五十二珠妖元,如此再坚持一个月,我就能进入合丹期修行。虽然目前功力还没有恢复到半妖的状态,可我凭借多修出来的这第八十二珠妖元,完全能发挥出超越半妖的实力!”
阿斗点点头,补充道:“可别忘了,你还有疯春,还有…刚刚得到的七人之侍!”
秦义信心满满,自嘲笑道:“是啊,有了他们,我更是如虎添翼,完全不用担心再遇强敌,而束手无策,落荒而逃。”
阿斗哈哈一笑,“跟你说过,唯有隐忍,方可独步天下。眼下,有两件事你必须完成,一是要牢牢握紧这七人之侍,二是要尽快步入合丹期。”
秦义嗯了一声,胸有成竹,“我对七人之侍有过两次救命之恩,相信现在的他们对我是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惟命是从,而加速修行这事,别忘了我还有这个…九龙珠佩!”
阿斗瞧着秦义手中的龙鳞玉佩,显得有些怀疑,“这东西看起来平淡无奇,顶多算是块上好的蓝田玉,不明白它怎么就会成为皇族的至宝。况且,我也不曾听闻有九龙珠佩这号宝物。”
没能为雪人部落解除诅咒,秦义对娑耶也只是说已安插高人潜伏在降头宗,相信这高人能办妥此事,并让他敬候佳音,而幸得九龙珠佩这事,他提都没提。
其实,秦义是不好意思提这事,即便他问心无愧。
秦义并不在意阿斗的话,他端详着这块玉佩,“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如等我今天的重聚妖元修炼结束,再来细细研究。”
旋即,秦义盘膝而坐,潜心修炼。
阿斗静静地趴在秦义的肩上,感受着秦义修行时的专注,内心不禁满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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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雪人部落鲜有人影走动。
渐渐地,这冷清中就悄悄多了一丝荒凉。可是,冷清也好,荒凉也罢,全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
秦义每天重聚完妖元后,就开始鼓捣着九龙珠佩。
这些天下来,他想尽一切办法,可都无法摸透这块龙鳞玉佩的秘密。甚至,他都有些怀疑了,他怀疑这块龙鳞玉佩到底是不是真的九龙珠佩。
总不能白白对着一块普通玉佩劳心伤神吧…最终,秦义决定还是找娑耶认证一番,也算是验明正身,图个心里踏实。
只不过,为了能专心给疯春附魔,娑耶将他自己锁在村落正中的那间破庙里,足不出户,废寝忘食。
常常在深夜,破庙里还会传出一阵阵叹息声。
在雪人怪的精心照料下,七人之侍的伤势跟体力均都彻底康复,近两天他们也在没日没夜的修行,像是一心要为了找降头宗报仇。
这天,秦义在破庙前徘徊了许久,可最后还是不忍心打搅娑耶。
在回去的路上,秦义正好路过七人之侍所住的屋子。
想到阿斗说得那两件必须完成的事,秦义阔步进去,是想探探口风。
见秦义来了,他们七人相继停手,站起身来迎接。
秦义招呼大家坐着聊,“几位大哥不必客气,我只是路过,顺道进来看看大哥们的伤势如何。”
赤千代欠了欠身子,谢道:“多谢秦兄弟,我们已康健如初,功力也都已恢复了七八成了。”
“那就好那就好...”秦义点头笑了笑,“赤千代大哥,我能不能知道,在过去的这段日子里,我们影灵一宗到底发生了什么?”
赤千代吐掉嘴里的青草梗,释然道:“秦兄弟是影灵一宗前任宗主,这事你当然有权知道…不瞒秦兄弟,就在你离开之后没多久,艾露娅便派我们兄弟七人前往泰国,潜伏在降头宗,暗中调查那老东西是不是与爪池早有勾结,只可惜很不幸,我们行踪暴露,并被那老东西生擒,献于爪池,可这爪池并无杀我们之心,反倒是以此要挟艾露娅要与之完婚…”
秦义早已猜到这些,“果然,当初我在那洞府之中见到几位大哥被困,就已猜想到艾露娅是有苦衷,她是被迫嫁给爪池的。”
赤千代继续道:“差不多也是在我们七兄弟被囚禁后,这老东西竟带着降头宗趁机偷袭了影灵一宗,听艾露娅说,影灵一宗上下,除了她,再无活口。”
秦义愤然,“这面具佬也下得了手?他可是影灵一宗前前任宗主啊,不过如此也就把艾露娅彻底逼入了绝境…”
花美男杀生丸适时插话道:“秦兄弟莫要以常人心思来揣测他,不然他所做之任何事,都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鬼冢两兄弟异口同声,“杀生丸说得对,秦兄弟勿要在这老家伙身上费神,他不比秦兄弟你宅心仁厚,宽宏大量。”
这俩侏儒双胞胎还真是心心相通,所言之语竟是一字不差。秦义暗自得意的笑了笑,“两位大哥就别寒碜小弟了,我秦义顶多只是个重情重义的小屁孩而已。”
桑菊伯爵仍旧一身古欧洲爵士风打扮,他虽有点娘娘腔,可每字每言都说在秦义的心坎上,“秦兄弟青春年少,识大体明是非之举却远胜于不少成人。秦兄弟也别怪我桑菊说些见外话,其实我们影灵一宗于秦兄弟并无深情大义,可秦兄弟两次舍身救命之恩,当属一生皆以绅士自居的我最该谨记与钦佩之处,作为我桑菊今生最为忠服的朋友之一,秦兄弟当之无愧!”
秦义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桑菊大哥太抬举我了,这都是咱们的缘分,有句话不是叫缘分不可为嘛,哈哈..”
就在大家诚心称赞秦义的时候,眼角有块十字形刀疤的御千流与寡言少语,面无表情的火云灭刀一直沉默不语。
发现秦义火辣辣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御千流愣了愣神,好奇问道:“听艾露娅说,她并未向秦兄弟道出我们兄弟七人被囚之事,可是秦兄弟为何会知道我们被困洞中?”
秦义一拍巴掌,肃然道:“幸好有御千流大哥提醒,不然我都忘了。其实,这事我也想不明白,当初我在清曼寺偏殿之中参加艾露娅的婚礼仪式,可这时那面具佬竟悄悄出现在殿门口,我能察觉到他是故意引我出去并想与我为战,于是我抽身溜出去跟着他,不想他带我到那山洞附近的悬崖边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七人之侍一头雾水,纷纷不解。
秦义继续道:“我发现了山洞,并闯入洞中助七位大哥脱身,那时候我猜这面具佬是想借我之手,让七位大哥逃出那干尸的束缚,然后再找大哥们清算之前倒戈相向的那笔帐。可刚刚听赤千代大哥讲,大哥们却是被这面具佬所擒,那么…擒住大哥们的人是他,引我去救大哥们的人也是他,后来跑去给爪池通风报信的人还是他,我有点糊涂了…”
御千流美美的一笑,“秦兄弟不必费神,其实很明显,这老家伙暗藏居心,他肯定是在密谋着一个计划,而且这个计划就连爪池也不一定会知晓。”
秦义嗯了声,“看来这面具佬深不可测,往后我们得多提防着点才行,可不能一不留神让他钻了空子…”
话已至此,秦义索性直入正题,“眼下回不了影灵一宗,这面具佬又动机不明,而且还被降头宗盯上,七位大哥可有什么打算?”
七人之侍相视一眼,默然不语。
见此,秦义站起来,一把撞开窗,望着窗外的荒凉雪景,他的脸上微微泛起苦楚,“再没几日,就是大年夜了,人家辞旧迎新,满堂欢聚,而我们却要躲在这荒山野岭里,冷冷清清,寂苦难耐…”
杀生丸想了想,眯着眼柔柔一笑,“想必秦兄弟已有打算,不妨说来听听。”
秦义回过头来,苦笑了笑,“这不都是冲着团圆嘛,所以我想去救我的朋友。之前几位大哥也都看到了,除了地窖里的那些朋友外,我还有一位朋友被贼人掳走了…”
赤千代想也没想,欣然道:“秦兄弟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正好我们七兄弟也是无处可去,不如就随秦兄弟一同前往。”
鬼冢两兄弟也道:“艾露娅临去前说过,我们七人之侍全拜托给秦兄弟了,所以我们愿意跟随秦兄弟,海角天涯,马首是瞻!”
这时,七人之侍单膝跪地,齐齐表态,“大恩不报枉为人,从今往后,我们七兄弟愿奉秦兄弟为大哥,此生追随,矢志不渝!”
“各位大哥快快请起!”
早知道你们这么爽快,就不跟你们绕弯子了。窃喜之余,秦义心里暗暗笃定,今生,谁与我共患难,谁就是我兄弟。
就在秦义与七人之侍商量着如何对付拜月教之时,屋外传来娑耶的阵阵大笑,狂笑。
秦义喜极,附魔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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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别误会,我这只是补足前一天未完成的章节。
由于最近事多,又不想断更,所以写到差不多了就硬着头皮传上来了。
嗯还有一个,就是在我还没有达到一天两章的水平之前,我都不再厚颜求收藏了,不过希望已收的朋友就别删了,毕竟掉掉涨涨挺折磨人的。
若是真想删那也没事,还请在书评区吐个槽,只言片语也无碍,起码这样我也知道该怎么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