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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如那年的青涩模样

周默告诉顾文,她想通了,准备回家工作。出来混的,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她不能让她的继母称心,她要每天都在她继母面前晃悠,找机会跟她抬杠,让她知道破坏别人婚姻的恶果。

周默是个行动派,刚决定的第二天就把宿舍所有东西都搬走了,临走前给顾文一个大大的拥抱。

似乎一切又回到半年前,顾文的心境依旧浮躁,空荡荡的宿舍就自己一个人。不用实习,本以为睡到自然醒的顾文还是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六点多起床。起床,就意味着新的一天开始,意味着要考虑柴米油盐酱醋茶,意味着要考虑就业。

顾之章昨天晚上给顾文打了电话,随口那么一说工作的事情,让顾文的神经不受控制地绷紧。她害怕自己会失业,在择业这方面找不到方向,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错过了秋招,春招也进行到后期,能选择的岗位已少之又少,顾文的心始终悬着,她现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公考这条路上,马虎不得,松懈不得。

压抑太久,顾文觉得自己像着了道,气郁结在心,沉于肝,疼得无法自拔,睡眠质量极其差,多次从梦中哭醒。以前听人说找工作找到发疯,她还以为是危言耸听,现在看来,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成乐被公司派去北京总部培训,闭关修炼两个月。李信禾推荐了好几个成功考上公务员的师兄师姐给顾文认识,让她多积累学习经验。顾文又不擅长和他人交往,推脱了好几个。学习是枯燥的,学习也是激情的。从无到有,从薄到厚,顾文欣喜自己的见识一点点积攒。

眼见拍毕业照和论文答辩的时间开始临近,同学们陆陆续续回校。315宿舍好似回到刚认识那会,大家嘻笑着相互打闹。许夏娜剪去了及腰长发,染上低调的巧克力色,她说要踏入职场,得捣拾个知性的发型,让人眼前一亮。叶琼欣赞同地点点头,但她把自己长长的发丝编织成优雅的法国辫,文艺又清新。顾文依旧是挂面汤的黑长直,除了脸上多了两颗痘印,瘦了三斤,一如那年的青涩模样。

叶琼欣捧着薯片,满脸担忧,“怎么办怎么办,这次见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重逢?”

“傻啊,还有领毕业证书那几天啊!”许夏娜点了一下叶琼欣的额头,自然地掏了一把薯片。

周默也应声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见不了人,还可以视频呀!”

“默,我都念了四年要去你家玩,到现在还没实现。”

周默豪气地答应,“那等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带你们去我家,食住行我全包了。”

“好好好!我要毕业后才上班,现在有时间。”许夏娜兴奋地手舞足蹈。

“顾文,你呢?一起去吧!”

看着三人期望的眼神,顾文为难地咬着唇,思索一番,回答道,“好,一起去。”

毕业照的消息顾文只通知父母、沈成乐、李信禾和薛炫。沈成乐因为还在闭关培训,给顾文网淘一个包包当礼物。薛炫因为忙着出国的事情也抽不开身,送给她一套知名化妆品。周默拿着两份礼物仔细端详,然后沉重地对顾文说道,“顾文,赶紧凑钱,不然怕你回礼的时候不够用。”

因为是自家母校,拍毕业照当天李信禾还得帮忙照顾顾文的父母。为了感激李信禾跑前跑后,当天顾文难得壕一回,带着他们去附近消费水平最高的餐馆吃饭。顾之章对李信禾十分欣赏,一个劲地要顾文好好向他学习。李信禾十分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几句客套话就让顾之章服服帖帖。

顾文有些后悔让李信禾参加毕业照,毕竟她和沈成乐谈恋爱的事情只告诉了陈小微。好长一段时间顾之章老是瞒着陈小微打电话给顾文,告诉她年龄不小了,让她好好考虑一下李信禾。

有钱人的生活你真想象不来,周默他爸爸在一个小区里买了五套房子,豪华装修,但就只住套复式房,其他的房子也不出租。周默带她们到其中一套房子落脚,三房两厅,阳台大得可以烧烤。四个人吃喝喝喝,逛街买买买肆意玩了一个星期,终于决定待在房里好好休息一天。

周默说她父母忙着做生意,根本没时间陪她。不过好在给她一大笔零用钱,让她能够用此买来其他人的陪伴。但这种陪伴毕竟是短暂的,你钱一花完,他们又走了。她说她以后要生好多好多小孩,让他们彼此有伴。有那么一瞬间,顾文真庆幸自己的父母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虽不算富裕,但起码衣食无忧。

当其他人忙着论文答辩的时候,顾文头疼着筛选G省考岗位。丁向峰是个极其有原则的导师,带领的学生包括顾文在内一共15名,学校要求每个导师挑选一半的学生参加论文答辩,但由于顾文组有8个人论文查重不过,丁向峰便把答辩的名额给了这些人。

“顾文真是lucky dog,这种好事我咋没赶上。”

顾文拍了拍周默的肩膀,语重心长,“你们就安心答辩吧,我可看好你们哦。”

李信禾打电话告诉顾文,这阵子除了G省公务员招考,G省G市的街道办事处也在火热报名中,让她都试试。

叶琼欣故意碰了碰顾文的肩膀,揶揄道,“你说这李师兄为什么对小文文这么上心呀?”

许夏娜从顾文另一边肩膀挤过去,坏笑,“我怎么知道嘛。”

“我也好想知道是为什么?”

周默从背后把顾文抱住,三个人就这样把顾文围在中间,哈哈大笑。

“有完没完,论文答辩是不是都这么有信心啊,小心后天哭鼻子。”

顾文的警告对三个人毫无用处,周默眨巴着双眼,一张俏脸差点和顾文的脸贴上,“你觉得李师兄怎么样?”

“很好啊!很不错啊!”

三个人又是一阵大笑,“有没有心动过啊?”

“没有。”

“为什么?”

“没为什么!”

“你都问不出重点,我来我来。”叶琼欣将周默拉开,自己往顾文脸上凑,“那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李师兄他喜欢你?”

顾文想都不用想,一口否定,“不可能!”

“为什么?“

“你们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李信禾师兄喜欢的一直是李纯师姐啊。”

“对哦,我怎么给忘了。你为什么不喜欢赵辉师兄?“

许夏娜一提醒,又引来其他两人的好奇,”对呀,为什么?赵师兄那么幽默那么好。”

“那么幽默那么好,你们怎么不去。”顾文把她们三个一个个赶走,”要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可对你们不客气了。”

三个人一听,吓得跑回各自的椅子上。顾文她不怕痒,每次谁惹她,都得被她挠到求饶。

由于被分到包括丁向峰在内有“死亡小组”之称的D组导师,许夏娜光荣地进入二辩,感觉被欺骗的她恶狠狠地将挂在墙上的柯南海报塞进书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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