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很黑，没有岔路口，但有些狭窄，石质的通道内面给了费罗伦丝冰冷的触感。
费罗伦丝扶着墙面，摸索着向前行去。没过多久，前方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一间石室出现在费罗伦丝的眼前。
从外面看去，石室很大。与狭窄的通道截然相反的是，石室里面的空间很宽阔。费罗伦丝静下心来，感受着里面的具体环境，在确定没什么危险后，费罗伦丝走了进去。
调动周围的生命能量，使其汇聚在手上。费罗伦丝的手上托着一朵发出柔和光芒的花，花的光芒不算亮，但至少能让费罗伦丝辨认清楚周围的环境。
费罗伦丝走到石室中心位置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前方站立着一个人。深灰色的长袍看起来很破旧，亚麻色的长发有些凌乱，遮住了面容。石室内的人身上的气息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使是费罗伦丝那几乎冠绝大陆的感应能力，一时之间也未曾发现他的存在。
还好他没有敌意，看来那个黑袍家伙没有骗我。真不愧是布鲁之森呢，奇怪但强大的人真是太多了，费罗伦丝在心里有些庆幸地想到。
“请问……”费罗伦丝走到灰袍人身前，神色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问出自己的想要知道的。
“法则调和的产物?”苍老的声音打断了费罗伦丝的话，语气平静：“你想知道什么？”
听到灰袍人的话，费罗伦丝有些惊喜。看来这次确实没找错人，回头得好好谢谢那个穿黑袍的家伙。这几个月来，费罗伦丝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死而复生，而且是以女性的身体复活。每一次思索的最终结果都指向了维持世界稳定的法则，毕竟逆转生命是打破世界基本法则的禁忌之术。当初凯尔在与亚特伍德的那场战斗中，燃尽了自己的生命潜力，不管多么强大的治疗术都无法救治他，这是大世界定下的法则所决定的……
“什么是法则调和的产物？”由于心情激动，费罗伦丝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法则维持着这个世界的稳定，打破法则会受到惩罚。此时的你，身上完全没有了生命气息。作为人类，你本该早已死去。”灰袍人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平稳，沧桑，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但是，作为万年来最成熟的生命掌控者，你差不多已经步入了不死的领域。作为两种法则冲突下的最终结果，你原本的身体迅速崩溃，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非人类的身体……”
“非人类的身体？”听到灰袍人的话，费罗伦丝失声叫道，脸上全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现在怎么可能不是人类！”
对于费罗伦丝的质问，灰袍人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不紧不慢的沉声道：“身体里没有任何生命能量的你还能称为人类？你现在的身体只是最纯粹的法则产物……”
费罗伦丝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突变，自己此时再也无法感受周围的一切，就好像自己与外部环境的联系被彻底切断了…………
“你自己感受一下吧，当你与周围的生命能量失去了联系后，你的那具冰冷的身躯还能被称为人类的身体吗？”苍老的声音传到费罗伦丝的耳中。依旧是那种沧桑的，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语气。
带着一丝恐惧，费罗伦丝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左胸部位，那颗心脏早已经不再跳动。这是费罗伦丝自苏醒的时候就知道的事实，只是她下意识地不愿意去承认。身体很冷，失去了生命能量的包裹之后，这具身体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有让费罗伦丝如入冰窖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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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费罗伦丝姐姐，你的身体好温暖，抱着好舒服，我可以一直和你一起睡吗？”贝蒂伸手环住费罗伦丝的腰，小脸埋进了费罗伦丝的胸口，轻声呢喃着。
“呃，这个嘛……”费罗伦丝有些迟疑，但看到贝蒂带着企求的神情，一时间又难以拒绝，轻声道：“好吧……这也不是不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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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其实，我只是一具行尸罢了，就和那一天的拉斯科斯普一样。如果失去了生命能量的遮掩，这具身体的本质连我自己都难以面对。不过，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比起死去，还能见到艾薇，格尼薇儿她们，还能重新认识凯米薇，贝蒂……比起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们，我已经足够幸运了，不是吗？
稳住心绪后，费罗伦丝带着最后一丝企盼，语气有些颤抖，低声问道：“那么，有什么方法能将这具身体变回以前的样子。只要是以前的样子就行了，本质什么的我不会去奢望的…………”
“法则的产物是最稳定的，虽然这么说对你很残酷，不过我对此确实无能为力……”费罗伦丝脸上的失望之色越来越重，但灰袍人接下来的话又让费罗伦丝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不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可以去东大陆的诸神战场看看。那里是法则的真空区，而且，或许你能从诸神的最后遗迹中找到一些方法，比如说，成神……”
“成神！”费罗伦丝被灰袍人的话给彻底怔住了，一脸震惊地伸手捂住嘴，闷声道：“怎么可能，诸神早就……”
“诸神之所以被称为神，只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一系本源，从而可以操控相应的法则。”灰袍人的语气依旧沧桑，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只要你能掌握一项法则，那么相应的，法则也就无法限制住你，你自然也就可以控制自己的外部形态……”
“可是……”费罗伦丝依旧有些难以置信，高声道：“成神这种事，怎么可能？”
“在你当初颠覆了生命法则，将烈焰之凯尔救活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半神般的存在了。”沧桑的语气，不带着任何情绪波动，缓缓说出了费罗伦丝心底最大的秘密，“托米阁下？还是，嗯……费罗伦丝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