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的气氛冷到了极点,没有人能顺着文博的话接下去。文博突然笑了,“可是,可是我就是输了……莫文渊你给我记着,硕贞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你要敢欺负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莫文博说到做到!”
“好,我莫文渊也对天发誓,此生此世绝不辜负硕贞,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文博举起酒杯,“哥,这一杯我敬你,祝你和,和嫂嫂,永结同心,天长地久。”文博说着望向硕贞,硕贞看了一眼文渊,然后也举起了酒杯。“谢谢。”她说完,一饮而尽。她又给自己斟满一杯,“文博,这一杯我敬你,也祝你和玲子能不离不弃,白首到老。”文博接受了硕贞的祝福。
喜宴上觥筹交错,所有人都很开心。
新房里红烛摇曳,大红色的喜字高挂着,满屋子都是亮堂堂的红色。身着大红色喜服的硕贞坐在床上,她有些羞涩,低着头,喝了些酒的她脸上泛着微微的红色更显得楚楚动人。文渊走到她身边坐下,两个人没有说话,心里都十分紧张。
过了一会儿,文渊终于开口说话。“嫁给我,后悔吗?”他问她。
硕贞摇头。
“没有迎亲队伍,没有大红花轿……委屈你了。”文渊接着说。婚礼是女人一辈子最在乎的东西,他却无法给她一场完美的婚礼。
“有你,就够了。”硕贞说道。
这句话让文渊十分感动,他的手慢慢地移到了硕贞手上,慢慢握住,“硕贞,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今晚,两颗心再也没了距离,两个身躯紧紧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红绡帐中,一片殷红。
她终于是他的了。
事后,他拥着她睡去,鼾声微微。而硕贞却没睡,她看着他,她从来都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中看过他。他的眉毛生得好,难得的剑眉星目,挺拔的鼻梁,英俊潇洒。她又记起了几年前在菩萨面前起过的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心里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心诚则灵,虽历经磨难,但也不负有心人,她的愿终是实现了。
手轻轻滑过他的眉心、鼻梁,滑到他的嘴,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吓死我了。”她抱怨,他却乐开了花。“是不是吵到你了。”硕贞问。文渊摇摇头,“你怎么还不睡?”
“我想看着你。”
“还看不够啊?”
“是,看一辈子都不够。”
“那就两辈子,三辈子,咱们就生生世世地看,直到看够了为止,好不好?”文渊说完,将硕贞搂得更紧了。“咱们还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看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成亲生子,看着他们儿孙满堂,你说好吗?”硕贞点点头,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十分踏实。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莫子在新房门外十分着急,他大声唤着文渊。“少爷快起来,府里出事了!”莫子催促。
“有事明天再说!”文渊很是不痛快。
“您赶紧吧,老爷,老爷没了!”莫子喊着,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文渊一下愣住了,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实在太没征兆了。这时硕贞已下床取来文渊的衣物,“赶紧回府看看吧,那么多事儿还等着你做主呢。”硕贞为文渊穿好衣裳,将他送出了房间。
没了文渊的房间一下变得好冷。
文渊刚刚赶到门口便听见里面哭声大作,他赶紧进门,看见所有女眷都在痛哭流涕,文博正与少南在一旁商量着什么,管家领着几个人正站在一旁等候。文渊一脚迈进前厅,“怎么回事?我爹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哥你来得正好,我刚刚跟少南商量了一下,正等你拿个主意呢。”文博走到文渊面前,少南紧随其后,“是啊,我和二哥都觉得要先布置灵堂,等天亮了再遣人去各门各户报丧,人家来凭吊,咱也要先做准备才好。”
文渊想了想,“就这么办吧,桂叔交代下去吧,先布置起来再说。”管家领命下去。
“爹呢?”文渊问。
“你还想着你爹啊,我且问你,你今儿晚上是上哪儿快活去了?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找你半天都找不到!”雪茹生气。
“我……”文渊一时接不上话,他看见明素坐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他立刻走到明素身边。明素刚静下来的情绪突然一下又起来了,“你爹他……”明素泣不成声,文渊见她如此,自己的眼泪瞬间溢满眼眶,可他现在还不能哭出来。文静站在一旁安慰,“哥,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这儿我看着就好。”
“好。”文渊点头,他转身问文博:“爹呢?”
“已经找人理好了,就等棺木了。”文博回答。
文渊点头,他走到少南面前,“少南,府里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就请你帮忙照料一下。”
“放心吧,我知道的。”少南拍了拍文渊的肩膀便离开了。文渊转回身子要明素等人先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众人离去。
文渊叫住了文博,“文博,你跟我说实话,爹到底是怎么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