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贞想的没错,她在莫家绝不会有好日子过,很多人都得了雪茹的吩咐与她作对,让她事事不顺。好在还有些旧好愿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私下帮帮她,但也解决不了多少事,硕贞只能事事亲力亲为。这件事却让文静撞见,她将那些丫鬟婆子狠狠地说了一通。
“算了吧。”硕贞劝道。
“这怎么能算了?!她们都是些势利眼,若不长些记性,哪会把你放眼里!”文静又对那些婆子说道:“你们给我记着,这是莫家的少夫人,谁要敢与她作对,我第一个饶不了她!听见没?!”
很多人都很不情愿的应了一声,硕贞见此,赶紧让她们去做事。
“你呀,就是个烂好人,活该被欺负。”文静说。
“烂好人就烂好人吧,我原本就是个丫头,这也不怪她们,更何况我不觉得自己受了欺负。”硕贞回答。“你可千万别告诉他,现在的事情让他够忙的了,我不想他分心。”
“知道了,我的好嫂子。”两个人都笑了。
两个人步行至花园,看见玲子正领着尚德在一旁玩耍,便上前去与玲子打招呼。尚德唤了文静一声姑姑便不再做声,只躲在玲子身后看着硕贞。玲子有些尴尬,她蹲下身子劝尚德叫人,尚德不肯,哭道:“是奶奶不让我叫贞姨的。”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十分尴尬了。
“硕贞,这……”玲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硕贞笑了笑说没关系,小孩子嘛,他哪懂得那么多事啊。“尚德乖,不叫姨没关系,姨房里有梅子酥,待会子让秀秀去拿好不好?”秀秀是照顾尚德的小丫头。
尚德听到有吃的东西便不哭了,他催促秀秀赶紧去取梅子酥,秀秀得玲子同意便离开了。尚德又低着小脑袋跟硕贞说对不起,硕贞笑了,将尚德揽入怀中。“姨好久没抱尚德了,看看长重没有?哎呀,姨都抱不动了……”嬉闹几句后,有丫鬟来唤玲子,玲子便领着尚德与两人作别了。
送走玲子,文静低声对硕贞说道:“三娘也真是的,连小孩子都瞎教,那些丫鬟婆子怕也是听了她的话,故意给你脸色的。”
“那又如何?三娘为当年的事怨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其实,我不应该再回来。”硕贞小小叹了口气。
因为文静的帮助,那些丫鬟婆子也不好再找硕贞的麻烦,一些还算能够进行下去。硕贞不敢怠慢,每日兢兢业业,雪茹也挑不到什么毛病,总算过得平安无事。到了莫四海出殡的那天,文渊打幡戴孝走在前面,文博捧着灵位紧随其后,尚德还小,便让管家抱着走在棂棺前面,女眷则走在棂棺的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城南进发。
莫四海总算是与丹怡夫妻团聚了。
又过了几天,雪茹盼了许久的日子终于到了,她将莫家一众全部叫到前厅,当众宣布了文博是莫家的承袭人,这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雪茹眼神一瞟众人的反应后,心中得意万分,又说:“你们可别说我是信口开河,我可是有人证的。”正说着,莫家的那些老掌柜便到了。“阎掌柜,于掌柜,你们几位来得正好,就把那日老爷说的话同给他们说一遍吧。”
“是。”阎掌柜拱拱手,对众人说道:“二夫人,大少爷,三夫人说得不错,老爷的确属意二少爷承袭莫家的生意。”
听了阎掌柜的话,明素等人的脸上满是疑惑。“承袭之事,长幼有序,如此于理不合。阎叔,你可是爹身边的老伙计了,断不可胡诌啊。”文静说。
“小姐这是在说我胡说八道咯?”
“静儿不敢。只是爹对大哥的栽培是众人有目共睹的,这平白无故的,他断不会改变心意的。”
“回小姐的话,老爷说大少爷处事不及二少爷果决,若莫家交到大少爷手中,只会安于现状,但二少爷却能够使莫家更进一步。”阎掌柜说着,望向文渊。文渊见他望向自己,他想了想说:“我相信爹如此安排自是有他的道理,就按爹的意思办吧。”文渊的态度让雪茹十分满意。
明素想了一会儿后,问阎掌柜莫四海还说过什么,阎掌柜说没有,明素摇摇头,笑了。“我倒是记得老爷跟我说过,文渊才是莫家的承袭人,文博处事手法过于刚猛,需要好好地历练一番。”
“是,爹也跟我说过这些话。”文博说。
这倒让雪茹急了,“怎么?老爷交代的话这些个掌柜的都可以作证,难道你们想违背他的意愿吗?”
“倒不是要违了爹的意愿,只是这事本就各执一词,倒不用讨论相不相信了。”文静说。“让我奇怪的是,就算爹临时改了决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老爷亲口说的。”
“是吗?”文静走到雪茹面前,“三娘,平日里我爹对你如何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承袭这么大的事,我爹怎会跟你说?”
文静的话戳到了雪茹的痛处,她心里的气非要撒出来才算痛快,“我是博儿的生母,这件事你爹当然要跟我说。你爹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所以要这些掌柜一起作证,博儿的确是莫家的承袭人。”她瞪了文渊一眼,又看着文静说:“博儿也是老爷的骨血,论能力也不比文渊差,凭什么不能承袭莫家?文渊只是一个在父亲临终时还暗自娶妻的不孝子,有什么资格承袭莫家?!”雪茹说着,眼里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