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小时假死药就要失效了,就在卡拉盘算如何拼死冲出去的时候,一个美妙的女声响起了。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她死了!”大祭司依莲注意到牢门上咒语消失了,疑惑的盯着尸体。
托马说:“大概两个小时前,我们在第六层牢房听到地下的响动,匆匆赶了下来,发现她已经躺在那儿了!送饭的大叔不会说话,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依莲沉思,十年前的一幕还清晰的记在脑海,她的怜悯再次浮现。犹豫了一阵,说:“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吧,你们先上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下来。”
狱兵们领命,走出地牢。
依莲目送走一行人,走进了牢房,居高临下的打量,说:“可以不要装了,你怎么破了封印我不管,你今天要出去,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卡拉知道伎俩被识破也没装了,依莲的声音她从来都未忘记,还有那张冷艳的脸!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剥夺我一切的是你,给我希望的还是你!”卡拉扒开了覆盖在脸上的头发,美丽的容颜没有丁点玩笑的意思,若无其事,让人琢磨不透。
依莲怔了片响,说:“关于剥夺一事我不想解释的太多,那是我的职责,我必须执行太后的命令!现在我有心放你,并不代表国家的意思。”
卡拉无所谓的说:“我知道,这是你我私人的问题——不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要是我不能接受,那只好先杀了你再逃出去。”
依莲冷笑:“我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你大可以放心!”
“那是什么?”
“只要你用血灵作为担保不报复我们玛奇克鲁,我帮你毁了这坐囚牢,让你从此在这个世界消失!”
血灵?也就是说自己的命给伊莲捏在手心了?卡拉不能接受,但伊莲的条件又很诱人,说:“你这个人我还不了解!要是我给了你血灵不就成了你的傀儡,你要我做事,我有不做的理由吗?”
伊莲傲然,说:“我没有卑鄙到那个程度,你不信任我可以,我也不用多管闲事。杀了我,同样被玛奇克鲁追杀,一生都要亡命路途。”
“让我想想。”
卡拉权衡利弊,觉得伊莲这个人看起来也还不错,但血灵又让她心里没底,要是把命都交到别人手上了,整日里提心吊胆又有什么意思!
“你要是真想放我,有没有别的选择?你要想清楚,玛奇克鲁是一个国家,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顶多也是落井下石——不如这样,我看你人不错,与你歃血结为姐妹怎么样?”
伊莲烟波微动,很诧异卡拉提出这样的要求,徘徊一阵,说:“姐妹?我为什么要与你结为姐妹?现在是我想要帮你,你还要在这里和我讨价?不觉得没有道理么!”
卡拉不以为然,一副救不救随你的模样,说:“也许你认为救我没什么好处可得,但你也要想一想,我把血灵给你只会多一个敌人,要是我与你结为姐妹,等同于得了一个帮手。按年龄,你应该做姐姐!我可以以人格担保,姐姐有难,我这个做妹妹的就算是远在万里也要赶到姐姐身边,助姐姐一臂之力!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说的,那么还是算了吧!”
伊莲心动了,说:“你不相信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卡拉说:“你不尊重我的生命,我又为什么相信你。”
伊莲逼近一步说:“我们两个互不相信为什么要结为姐妹!”
卡拉说:“我看你挺不错的,才提出了这个对大家都有益的办法。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的头发很有亲近感?”
伊莲看着卡拉乱糟糟的长发,扑哧笑了出来,说:“想要结为姐妹也行,我们须交换灵质。要是你对玛奇克鲁有任何异心,我必诛你!”
“不错。”卡拉很赞同,交换了灵质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的状况,说:“我要是对玛奇克鲁有异心,姐姐不必留情!但是作为一个地罗兰斯人,还是以我们国家的利益为最高!”
伊莲说:“这个我可以理解!”
两个人达成默契,在牢房歃血交换灵质,结为姐妹。伊莲让卡拉在牢房等一阵,她需要带一个人来掩人耳目。
卡拉索要了一些美味的干粮,一边吃一边等。大概一个小时后,伊莲带了一个女仆进来并毫不留情一刀杀了她。
卡拉惊异,说:“为了让我顺利逃出去,姐姐下手可真够狠!”
伊莲淡淡的说:“这侍女本来是一具行尸走肉,死了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你的意思是,她是一具傀儡?”卡拉意外,傀儡术也属于巫术之一,难道伊莲得了傀儡术?
伊莲没有否认,说:“这不过是最低级的傀儡!里昂制作出的高级傀儡,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里昂!是十年前那个打断西蒙手骨的拳霸!卡拉两眼放光,打算时机成熟找里昂套出傀儡术咒语!
伊莲把傀儡拖到地牢,又把卡拉的长发割掉了大半盖在傀儡的脸上,摧毁了地牢。对等待在第八层囚牢的托马等人说:犯人已经死了,第九层也被废除了。以后不要再下去了。”
托马等人求之不得。目送伊莲与侍女先行走出地牢。
随着光线越来越明朗卡拉的眼睛极不适应,与伊莲走走停停了两个小时候,走出地牢的一刻,强烈的光线让卡拉带上了斗篷遮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适应新的环境。
伊莲看到了一个非常讨厌的人,小声对卡拉说:“里昂来了,你不能有太多的动作,身体要僵硬,拿出行尸的模样。”
卡拉见到了气焰嚣张的里昂,这些年他还是那副凶残的德行,没有丝毫改变。
里昂扫了眼伊莲旁边的傀儡,站在门口堵住了大半光线,他贪狼的看着伊莲,说:“听说你在天牢,我特意赶过来看你!进去干嘛了的?”
伊莲冷冰冰的说:“也没什么事,想看看天牢有什么人过世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里昂拦住伊莲,行为非常霸道,他似乎对自己的感觉很良好,丝毫不在乎心爱的女人是否会讨厌自己!说:“那些贱民死了就算了!何劳大祭司亲自去悼念,以后少来这肮脏的地方,免得沾染了一身晦气!”他话锋转变,说:“我送你的傀儡怎么样?比真人听话多了吧!”
顺手扯下了卡拉的斗篷…
伊莲惊怒,连戴好斗篷,冷声说:“你这是做什么!既然把傀儡送我了,就轮不到你来动手了!没什么事,我要走了,别挡道。”
里昂不让,也想不起这傀儡之前的面容,但总觉得揭开斗篷时,那傀儡分明像是一个正常人,他疑惑:“奇怪了,这傀儡在人的身边呆久了,也会变聪明?不行,我要把她带回去仔细研究!”伸手,准备再次揭开卡拉斗篷。
伊莲法杖轻轻拦住了里昂的手,淡淡说:“里昂,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呢!除非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用这些制作失败的低级傀儡讨好与我,企图以最廉价的方式打动我?”
里昂收回手,讪笑:“这说得是什么话,我对你还值得怀疑嘛!刚才不过是开开玩笑,想不到你反应这么激烈。你喜欢傀儡,我也可以给你制作高级的,不过就是难以控制!”
伊莲说:“太后召见于我,不便多耽搁了,里昂导师自个去忙吧!”
里昂无奈的放手,说:“去吧,下次再找你,美人!”
甩开了里昂,卡拉与伊莲顺利走出了天牢,在繁华的圣马尼亚,卡拉再伊莲的带领下,买了几套合身的衣服,去宾馆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去了理发店…
卡拉看着镜中的自己,除了脸白得像坟墓里爬出外,没有什么看上去不妥。
那理发的大叔对着镜子看了一阵,说:“小姐想要剪一个什么发型?”
卡拉说:“您是理发师,您说怎么剪就怎么剪,只要看上去不像死人就行了!您也看到了,我这皮肤白得有些恐怖,来个精神点的。”
大叔沉思,说:“精神点的,那就把头发剪短一点吧,真可惜了,这么长的头发,不过短发也同样好看。”他拿着剪刀刷刷刷,利索的开工,特别专注。
卡拉说:“大叔,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穿得白衣服,长得特别好看!”
大叔笑着,以为这是卡拉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说:“我们圣马尼亚城好看的男人多着呢,比如十一殿下,那可是名动整个大陆,好多公主哭着喊着要嫁过来!只不过,他不穿白衣服,喜欢穿蓝衣服,无论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是好看的…”
卡拉没兴趣听,说:“那您看得出我是哪国人吗?”
大叔想了会,说:“本埠吧,红头发的非常少见,就本埠的多一点。要不是本埠,就是莫伊城,我们的大祭司和你的头发一样,是莫伊城出来的,那里的一个小镇,全是红头发的。”
卡来说:“大叔说得是伊莲大祭司吧?好像还有一个黑袍祭祀,叫吉玛!除了名字,关于她的传闻很少!”
大叔说:“吉玛,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我们也不太熟,她几乎没露过面。”
卡拉唧唧歪歪,与大叔聊了很多,她已挡不住说话的冲动,好像不说话就会死掉。
一个钟头,从头到脚,恍然一新的卡拉出现了!理发师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卡拉的头发正齐肩,看起来非常干净,清爽!
“大叔的手艺不错。”卡拉赞赏,戴上了一顶黑色鸭舌帽,遮住了那还未适应光线的明亮眼睛,黑色小马甲,短裙,再加上一双舒适的牛皮鞋,没有人会知道,这是十年前的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