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不要哭了,快给酒心做firstaid。"
欧珍妮止不住眼泪,她的手在发抖,心脏复苏术根本没办法实施。
"让开,我来!"
于朔深吸一口气,他下手极为迅速而且标准。
"有呼吸了!爷爷,有呼吸了!"
欧珍妮终于听到了罗酒心的心跳,于朔倒在一边,还好救活她了。
"老欧,要是维多利亚有什么事,我一定让整个欧氏家族陪葬。"
老帕森抱起自己心爱的孙女,这可是甘海妹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他两鬓斑白,步入黄昏,失去儿子的痛还没消逝,如果酒心也没了,他就算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恐怕也无力支撑了吧!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卷入欧氏家族的是是非非中来。"
詹姆斯温文尔雅,戴着一副金框眼镜,他是世界上屈指可数学术人品一流的学者,但是他自责、后悔,说不定马上就要人归黄土了,他哭了!曾经他把一切交给甘海,害她远嫁他国,心猝而死,现在甘海没了,他却把一切交给了身患恶疾的酒心。
"你们不要再责怪别人或者是自己了,快,送医院要紧。"
浦锡急得都快把自己的黄花梨拐杖给跺断了,自从那个不孝的二女儿回来以后,酒心就厄运连连,他捶胸顿足,何尝又不是懊恼自责不已呢?
二楼
"有那么多人守护你,我就不需要出现了吧?"
李恪在窗帘上拉开一小缝,抱着小丫头的那个西装男人,应该就是她的亲爷爷了吧!欧珍妮拿着那个黑檀木盒子和詹姆斯在说着什么。
"你还是选择了把盒子交出去,罗酒心!"
浦甘银不知道和浦锡说了什么,她的样子看上去谦卑极了,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浦锡居然毫不给这位二小姐面子,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果然不愧是军长,五根手指印在姑姑的脸上,李恪放下窗帘,拿起座机,拨了过去。
"姑姑,是我!"
"怎么了?你想通了!"
"我可以做你的养子,也会回到浦家,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只要恪儿愿意帮我,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不要让我妈卷进来。"
李恪站在chamomilewinechocolate的外面,树屋、洋甘菊,好像还能闻到酒心巧克力的味道,他挪动了几步,却没有走进去,里面没有人,他是怎么了?居然会对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感情这么依依不舍,蓦地,分手这两个字在他眼前乱窜。
"没有开始的感情何来分手?"
"你什么时候这么文绉绉的了?"
"你不是也很喜欢艺雅的吗?只要一样说再见不就不会再见了吗?"
李恪没有走进罗酒心的世界,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背影留在那里,洋甘菊和小情人哥哥,好像来过,只有错过。
美国洛杉矶欧氏家族医院
"honey,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我在哪?"
"USA!"
"我动了手术,是不是?"
"恩,不过不是换心手术。"
"我想知道??????"
"幸好你找回了檀木盒子,要不然我就会被错认为是西藏难民的后人了!"
"西藏难民?"
"在悬崖下面找到的盒子里,证明她的主人是一个流落到琼的藏族难民,后来有了你找回来的盒子,经过夏家的鉴定,确认是她们家的东西。"
"也就是说丹尼尔叔叔和你都是南国外交世家的后人了?"
"honey,还不是,夏以寒说她的奶奶确实有一个妹妹在那段时间流落在外,那个盒子和她奶奶的陪葬品确实是一对,但是老仆人说那个盒子是当年老夫人送给罗甘海奶奶的见面礼,后来罗甘海奶奶送给了别人,身份依旧不明。"
"盒子里的东西呢?也不能证明吗?"
"盒子根本打不开,强行打开,里面的东西也就跟着毁了!"
"dear,我们可以找夏以寒做DNA检验。"
"她拒绝,而且避不见客。"
"真是头痛!"
"好了,honey,你死里逃生多么不容易,乖乖躺下,我去告诉爷爷们。"
"等一下,我想知道李??????"
"乖乖躺下,有什么事等会再说,我要先去告诉爷爷们这个好消息了。"
欧珍妮合上门,她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会大声的哭出来,强制住的泪水啪嗒地落在地上,又逃过了一劫,想想动手术的各种惊险,她怎么忍心告诉她李恪的事情,她说不出口。
原来李恪并没有想置珍妮于死地,罗酒心侧躺在雪白的病人床上,嘴角被他咬的口子已经愈合,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他们错过了,不仅仅是错过了爱情,还错过了真心,阳光从外面打进来,在这寒冬里,她身处温室却依旧冰冷,病房里的花开得正盛,却没有自己最爱的洋甘菊,也没有说戴上洋甘菊花环跟他交往的李恪。
浦家书房
"恪。"
"小舅妈。"
"你一定要这样叫我吗?"
"艺雅,现在我们身份不一样了。"
"可是,我爱你。"
"够了,不要说爱这个字!"
"恪,你听我解释,这个孩子不是我想要生下来的,是阿姨,是你妈,她把我从医院带出来,她说只要我嫁给了浦甘铜,生下儿子,你就可以得到??????"
"艺雅,他对你很好,我看得见。"
"他想要的是浦家,不是我,恪,只要你开口,我可以不要这个孩子,跟你远走高飞,我们去巴黎,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闵艺雅!"李恪拿起她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你现在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你要爱他,看看你跟我的命运,难道你想要你的孩子也过着像我们一样的生活吗?"
"可是我只想生你跟我的孩子。"
"我无话可说,小舅妈,我已经找到了我要的书,您请自便。"
李恪走在像皇宫一样的浦家,三个月了,年都过了,所有和浦家有关系的人都来过了,她却不在,春天还是来了,在南国只有夏天,但是树枝上的新芽像丝绸一样华丽。
"弟弟,原来你在这里!"
"恪翔少爷,我只是母亲的养子而已。"
"我说弟弟就是弟弟,快跟我走,几个将军正在下棋,爷爷快顶不住了,我说你是我见过棋艺最好的人,他就让我来搬救兵来了。"
"我也就国际象棋好一点,围棋我都下不过你吗?"
"就是国际象棋,弟弟,快走吧!"
浦恪翔和浦甘金都是典型的军人,一个哥哥一个父亲,他们都不是可以继承浦家的人选,不知道是老爷子太英明还是罗酒心太聪明,三个月了,没有人可以打开那个盒子,姑姑很快就会成为欧氏家族的幕后太后娘娘,她真的会坐视不管吗?
李恪一心二用,却还是能够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一碗茶放在放在他的面前,他伸手去接,对方大方得体,温婉贤惠。
"谢谢,大舅妈。"
这是什么命运?父亲成了舅舅,姑姑成了母亲,他还喝了陈淑媛给自己倒的茶,如果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这些披着谎言的和谐简直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