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崔长老看到对方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他也一时不明所以,细细想来,从此人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感觉,难道是真的?崔长老握紧双拳,使出一套稳稳的丁家拳。
“招是老练了,可是拳法不怎么的。”张潇艺躲闪过几招还不忘评论一下。
丁家拳也只能说是一般,基本的拳理是有点,但是招式普通的很,几招比较突然的杀招算是看家本事。但是崔长老的元力毕竟比张潇艺强上许多,因此张潇艺也不敢硬接,以闪避为主,凭借硬门拳的微妙,四两拨千斤,拳头打在对方的手腕处,巧妙地将对方的几招杀招破开。张潇艺知道这样拖下去对自己很不利,因为丁步山马上就会赶过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小东西,居然有点本事。”崔长老几招被破开也是微微有些发怒,他知道刚才是他轻敌大意了,当下稳定心神,将丁家拳稳扎稳打地使出来。
张潇艺渐渐感到吃力起来,慢慢处于下风,王强等人都悬着一颗心。
“吃我一拳!”
崔长老稳下脚步,终于凭借优势抓住了出手的最好时机,由中路直捣张潇艺胸口,这一拳势必要打得对方吐血。
“大开碑手!”
张潇艺不想再退,这样渐渐拖下去,饶是他遇事如此沉着的人都不免慌乱起来,当下迅速凝起三道灵力,使出最强有力的大开碑手,硬生生地与催帐长老的拳头轰在一起。
“碰!”一道低沉的元力碰撞的声音。
“这……”崔长老连退数步,这一招下来他并不好受,全身心血翻涌,手臂发麻,元力损耗严重,让得他渐渐相信眼前这个人斩杀丁步山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哼!”张潇艺一道低哼,脚下一步未退,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涌上来,直挤得张潇艺两腮鼓起,张潇艺并没有开嘴,一大口将他们吐回去。刚才一击并不是他占了多大优势,甚至从根本上说即使他用了大开碑手也还不能与崔长老抗衡,只不过输招不输阵,本来他可以退后十几步抵消刚才的掌力反噬,但是他选择了硬生生地承受,只有这样才能对崔长老造成一定威慑,但与此同时,他也是受了极大的内伤,已经是强弩之末。
“小子,丁步山真被杀了?”崔长老目光中闪现出不可以思议,刚才那种爆发如果打在脆弱部位,后果是难以想象。酥麻的手臂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张潇艺一时没有回答,心血的翻涌尚未平复,目光平淡地望着前面的惊疑的老者,用舌头舔了舔门牙一圈,将血迹尽数吞尽,不然一说话就满口鲜血谁都知道自己受伤了。
“我问你话呢!”崔长老看着对方漠视的眼神,不禁有些生气。
“你上来我告诉你。”张潇艺终于平复过来,淡淡道。
“小子,你想杀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崔长老说这话,连自己都将信将疑。
张潇艺只是笑笑,看其神态,仿佛真被自己给吓住了。
“崔长老,我们现在怎么办?”二狗也是看出了点端倪。
“先看看。”崔长老心中也是在不断打鼓。
“看够了没有?”张潇艺笑道,崔长老的心态尽数把握在胸中,关键时刻只能一搏了。
“大—开—碑—手!”
张潇艺一阵狂喝,一字一字将这四个字如钢蛋一样吐出来,狰狞的目光,挥得像风车一样的右手,边呼喝边往崔长老奔过去。滔天气势,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走!这笔账以后再算,小子,你等着!”崔长老眼中无尽的惶恐,急急往后退。
“好!”王强等人拍手称快。
“跑什么跑!”一道充满着怒意的声音从山林中传来,一个可怕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丁步山!”王强和胡牛等人脸上都是说不出的惊恐,“潇艺,怎么回事,丁步山没死?”
张潇艺对着他们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丁爷!”崔长老看到丁步山的出现又是惊喜又是羞愧,惊喜的丁步山没死,羞愧的是自己一把年纪居然让一个小娃娃给诓骗了。
“丁步山,你终于来了。”张潇艺早就应该想到,这个山头就这么点大,拖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刚才用尽心计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哼,我都来了半天了,一直在树后面,看小子能耍什么花招。”丁步山一声冷笑,转过头对着崔长老等人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被一个孩子唬成这样。”
“丁爷,我的错,我大意了。”崔长老嘴中如是说道,心中却想,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们都退后,堵住路口,我来收拾他们。”丁步山道。
“丁步山,你真要赶尽杀绝?”王强怒目而视。
“我说过,只要你舍弃一条手臂,这位小兄弟舍弃双臂,我就放过你们。不然我不介意全部抹杀你们。”丁步山言语中仿佛是在跟菜市场的摊贩讨价还价一样。
“丁前辈,有什么事情冲我一个人来,放走其他人。”张潇艺道。
“潇艺,要走一起走,我们不会丢下你的。”胡牛语气很坚定。
“看来你还是舍不得你的双臂吗,好,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讨论下,我就坐这里等你们。”丁步山大喇喇地再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
“怎么办?”廖立早就没了主意。
“什么怎么办?我们兄弟发过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会儿一起冲杀出去!”胡清道。
“算了,我们走不了了,要不就留下我和王强的手臂吧。”张潇艺咬咬牙,看了王强一眼,也许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潇艺!”王强也不知道该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等一下。”胡清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颜色。快速奔到丁步山面前。
“啪!”一声,双膝跪地。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丁步山也不明所以。
“胡清!”王强等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你是想帮他们求情吗?”丁步山冷笑道。
“不是,我请丁前辈放过我,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我不要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我连女人都没碰过。”胡清连珠炮地说了一大段求饶的话,声音中带着哭腔。
“胡清,你!”胡牛气得快七窍出血来,“你个混蛋,你不是我兄弟!”
“哥!”胡清回过头,满脸泪水,道:“我们胡家不能断了根。爸妈还得等我兄弟俩回去呢,如果我们死了,爸妈还能活下去吗,胡家从此也就断了香火。我们兄弟二人,你成全兄弟情义,我留下来为胡家传宗接代。不好吗?”
“你个胡家的败类!这样的子孙不传也罢。”胡清破口大骂,为兄弟的举动深感不耻。
“胡牛,人各有志不能勉强。”王强淡淡地道,“有谁愿意过去求情的,现在就可以走,我王强绝不怪你们。”
“是啊,要去的快去,假装下也行,忍辱偷生,来日为我们报仇。”张潇艺小声道,其实他深感对不起这几位兄弟,自己可以说是赤条条一个,生死由命,而这几位兄弟的父母都等着他们回家,想想更希望他们能留下性命,现在想来这次出来狩猎是有点鲁莽了,性命攸关的时候才知道以前的想法是多么幼稚。
“强哥,潇艺!我不走。”小六擦了擦鼻涕,道。
“我也不走!”廖立道。
“同生共死!”马铁斩钉截铁地道。
“对,同生共死!”胡牛将手背伸出来。
“同生共死!”众人一个接一个把手掌叠在一起,灼灼的目光中带有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