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大宝并没有走大道,而是从侧边绕了过去,张潇艺也只能默默跟上,一溜烟的功夫,大宝就找到了小屋的窗户,马上跳将进去。
“任你飞貂鼠也好,飞虎鼠也罢,终究没有摆脱梁上君子的习性。”张潇艺摇摇头,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大宝带他来的地方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地方了。
二宝、小宝也是偷偷跟了进去。
张潇艺从窗户中望进去,只见里面甚是简陋,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书架,墙上挂着些皮草,想来主人住在山林中,猎杀些魔兽也是常有的事情。再过去就是一个齐腰的泥灶,灶上几个陶瓷旧碗,尚有热气在锅盖边缘升腾。灶下隐隐发出“啪啪”柴火燃烧的声音。
“应该在做晚饭,看来主人不会走远。”张潇艺自喃道。
只见那三宝在灶子上溜了一圈,大探爪去掀锅盖,却不慎被热气烫了一下,痛的直叫。围着锅盖转了又转,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得张潇艺直发笑。
三宝看了一会儿,实在无奈就跑了回来,面对着张潇艺“吱吱吱”直叫,前爪还朝着灶子那边指。
“叫我去吗?呵呵。”张潇艺笑道。
“吱吱。”大宝点点头。
“我可不是梁上君子,不过这肚子确实饿了。”张潇艺摸了摸肚子,半条蛇还真不能完全填饱肚子,早就饿了,“行吧,看我的。”
三宝飞快地爬上张潇艺的肩膀。
张潇艺饶到前门,喊了声:“有人在家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人回应。
张潇艺提高了声音,道:“张潇艺冒昧打扰,请问前辈在家吗?”
“吱吱。”三宝被吓坏了,它们可没想过这么明目张胆地来门口喊。
“看来是出去了,要不我们等一会儿吧。”张潇艺道。
“吱吱!”大宝对着灶台又是连叫了几声,在它看来没人的时候正是当梁上君子的好时候。
“不好吧。”张潇艺当然知道大宝的意思,“反正现在也不饿,我们多等一会儿吧。”说完就在门槛上坐下。
三宝也是乖乖地伏在张潇艺的肩头,它们也知道没有张潇艺,那锅盖是怎么也打不开的。
没过了多少时间,只听见前面山林中出现了个人影。只见他白发苍苍足有百岁有余,比乾坤冥王中的前辈还要显老,身材修长,穿着长长的半旧青布衫,腰间夹着一捆枯树枝,眼中炯炯有神。
张潇艺赶忙走上前去,拱手道:“前辈,在下张潇艺,冒昧打扰。”
三宝看到有人来早就钻到了角落里。
“咦!你在怎么进来的?”白发老者看到张潇艺也是一惊。
“不好意思,前辈,我是误打误撞才到了这里,打扰的地方还请原宥。”张潇艺再抱拳,道歉道。
“看你的脸色不大好啊。”老者看了看张潇艺,只见这位少年头发蓬松,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受伤了。”张潇艺抚摸着胸口如实道,不说则已,一说胸口的剧痛又是猛地袭来。
“屋里坐一会儿吧。”白发老者也甚是随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边走边道:“我刚想焖几块番薯,没想到没了柴火,所以现在去捡点来。”
“嗯。”对于这句话,张潇艺也不知道回答什么是好。
说话间已经进了屋子。三宝也是偷偷跟了进来,他们看到张潇艺跟白发老者能聊上,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毕竟有人罩着。
进了屋子才感觉到其实这里挺干燥舒适的,虽然简陋了些,不过确是个栖身的好地方。
“坐吧。”白发老者指了指屋中唯一的椅子道。
“谢谢前辈。”张潇艺也不客气,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说,站着实在有点累。
“看你的样子也是有点饿了,番薯过一会儿就能熟了。”白发老者还算和蔼。
“谢前辈,不急。”张潇艺虽然饿了,但也没到飞吃不可的地步。反而边上的三宝一副不爽的样子,明明锅里有东西也不拿出来,好像是在责怪白发老者。
“咦。是这么三个小东西。”白发老者眼尖,一下就看到了躲在椅子后面的三宝。
“前辈认识他们?”张潇艺惊奇道。
“也不算认识,呵呵,但也算是认识吧。”白发老者奇怪地道。
“前辈的话,晚辈就不懂了。”其实张潇艺是猜出来了几分,想来这几个小家伙以前常跟母亲来偷吃,所以才有今天带自己来的局面。
“这些个小家伙可聪明的很,那不是寻常魔兽。”白发老者笑道。
“哦?愿闻其详。”白发老者的话倒是勾起了张潇艺的兴趣。
“飞貂鼠,本来并不属于大蟒山,他们的先祖也算是我带进来的。当年,我和我一位朋友历经千辛万苦寻得一对飞貂鼠,并将他们驯化。”白发老者说到这里,眼神中有些丝呆滞。
“后来呢?”张潇艺没有体会到老者的情绪波动,因为他最关心飞貂鼠的问题。
白发老者听到张潇艺的话,呆滞的目光转过神来,继续道:“后来我那位朋友就走了,我便来到了这里,将飞貂鼠放在了大蟒山中,他们繁衍得倒是挺快,过了这么一些年,都到处都是了,呵呵。”白发老者本来没想到的是飞貂鼠行动迅捷,在这大蟒山基本没什么天敌,所以繁衍迅速,不过当时以他的心境,他也没心思管这些东西。
“原来如次,那说起来,它们与前辈还是很有渊源的。”张潇艺道。
“何止渊源……”白发老者叹息一声,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张潇艺不知道说什么好,向椅子后面的三宝招了招手,“大宝,二宝,小宝,上来!”
三宝会意,一溜烟就爬到了张潇艺的怀里。
“前辈,想来这些小家伙没少到你这里偷吃东西。”张潇艺笑笑道,“我也是被它们给带来的,呵呵。”
“呵呵,也算是一家人,吃点无妨。”白发老者大度地道。
“不知道前辈,是不是黑虎镇的人?”张潇艺摸了摸三宝的脑袋,随意问道。
“黑虎镇?老朽不是。”白发老者肯定地道,突然转过头,问道:“你刚说你姓张?”
“不错,在下正是姓张。”
“黑虎镇的人?”
“嗯,黑虎镇的。”
“黑虎镇,张家,想来黑虎镇姓张的也只有那一家了。”白发老者若有所思。
“你知道我们张家吗?认识我祖父张昭穆?”张潇艺问道。
“呵呵,认识谈不上,总归是有所耳闻。”白发老者自言自语,“黑虎镇张家,那也算是她的后人了。”
张潇艺没甚听明白,摸着三宝的毛发,也就没有再多说话,胸口的痛一直损耗着他的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