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好多年没出这个幽鸣山谷了,张家也是好多年没去了,不知道现在的张家怎么样了?”白发老者的言语中好像与张家是至交。
“张家现在很好,是黑虎镇六大家族之一,听起来前辈与我们张家有很深的交情。”张潇艺道。
“交情?当年的事情很难说,现在让我说我都不知道是老头对不起你们张家,还是你们张家对不起老头。”白发老者说话总是藏三憋四的,让人听了很不明白。
“前辈与我家的老祖奶奶年纪相仿,是老祖奶奶的兄妹吗?”张潇艺是聪明人,一看就想到了,他本来想说是不是情人,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听到此言,白发老者目光一闪,道:“不错,算起来是兄妹,兄妹两个字让我受尽了无数苦楚。”
“前辈,你说的我有些不明白了。我知道前辈你的秘密也是埋藏了很多年了,你不妨跟我说一下,兴许我能帮你排解也说不定。”张潇艺俨然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倾听者。
“行吧,跟你说下也无妨。”白发老者好多年不说话,话匣子一打开再也收不住了,慢慢地就将他少年时的往事尽数说给了张潇艺听。
原来白发老者姓辛名不离,生在一个缝师世家,当时在所在城镇也是颇有底蕴的名门望族。而张潇艺的老祖奶奶闺名叫蓝灵儿,父亲早逝,与母亲二人相依为命,蓝灵儿的家世虽然差些,但其母亲却是七门中一门的得意女弟子,不过蓝灵儿其母偷了宗门之宝,放弃了传承,带着孤女两人远走天涯,母女二人恰好来到辛不离所在城镇,隐姓埋名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也是巧合的很,辛不离母亲因病而逝,辛不离父亲与蓝灵儿母亲偶遇相熟,便结下了情谊,几年后两人低调完婚。辛不离便与蓝灵儿住在了一起,以兄妹相称。当时的蓝灵儿在辛不离的印象中是极美的,正是豆蔻年华,二人互生情愫,但是辛不离与蓝灵儿毕竟背有兄妹之名,两人虽有情愫却不敢真言相爱。好景不长,蓝灵儿母亲渐渐怀疑辛不离的父亲是为了宗门之宝才接近他们母女,最终闹得不欢而散。而蓝灵儿也开始冤枉辛不离,觉得辛不离心怀叵测。误会越来越深,辛不离几次想解释,蓝灵儿都没有听。几年后蓝灵儿嫁了人,而辛不离已然独身,对蓝灵儿的情意丝毫未减,一直想找个机会解释。当辛不离知道蓝灵儿嫁到黑虎镇时,辛不离也是寻到了黑虎镇,他终身未娶,隔两年都会来黑虎镇一趟,以期望得到蓝灵儿的原谅。可是蓝灵儿根本没有原谅辛不离的意思。时间慢慢流逝,辛不离虽然在外面创开了广阔的事业,可是感情的孤寂让他渐渐对争名夺利失去了兴趣,终于是在迟暮之年的时候,他又来到了黑虎镇,并在黑虎镇住了下来。偶尔想去见深爱的女子一面,不过蓝灵儿到了这把年纪也是绝少出得张家的门。辛不离见张家子孙都满堂了,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片痴情是个天真的笑话,于是在大蟒山的山谷寻了处幽静的山谷,自己命名它为幽鸣山谷,从此便住了下来,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令人惋惜的是,直到现在辛不离都不知道当年那个宗门之宝是个什么东西。
张潇艺没想到这位白发老者用情如此之深,感到深深的佩服。
“让你见笑了,看你样子才十三四岁吧,估计还不懂男女之事。”辛不离笑着摇了摇头,突然后悔自己说了那么多。
“前辈,你可小看我了,我可是娶了老婆的人哦。”张潇艺不服气地道。
“你娶了媳妇了,老头我120多岁了还从来没娶过老婆呢。”辛不离一声惊异,随之是一阵羡慕。
“感情的事情我比你懂哦。”
“哦?那你倒说说看。”辛不离诧异地道,没想到这个小毛头跟他说这种东西。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张潇艺随意说了句古诗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辛不离反反复复念了几遍,觉得甚有道理,眼眶都红了,差点流出两行老泪,恨不得马上引张潇艺为知己。
“前辈怎么样?”张潇艺得意地道,要知道这是上千年沙里淘金而来的名句,怎不让人又感慨。
“不错,小兄弟,你真懂。”辛不离擦去停在眼眶的泪水,要知道他这一身所履行的正是这番话,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这般或许是个错误,可是今天又这么一位少年用短短十四个字告诉自己没错,怎不叫人开心。
“嘿嘿,前辈,如果是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我也一定会像你一样的。”张潇艺想起了青素,可不是这样吗。
“真的?”辛不离将信将疑地道。
“可不是吗,这么跟你说吧,我娶的那个老婆不是真的喜欢我,但是我一直喜欢她,估计我会上演一部与你一样的悲剧。”张潇艺叹息道。
“呵呵,那你就跟老头我一起住好了。”辛不离说出了自己哽在胸中多年的秘密后,整个人都变得活脱脱起来,常言道,人越老越小,说的就是这个理。
“跟你住,你这地方也太无聊了吧。”张潇艺摇摇头,住这里可真不敢想象,现在还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哪有这么早隐居的,这样做的话跟猪有什么分别。
“若是你能留下来的话,老头倒是可以将我这们手艺传授给你。”辛不离本来已经生无所求,但是细想天陨玄针这等神器不能埋没在深山中,于是突想要收一个关门弟子。
“真的吗?如果你能把制作的灵宝的绝技教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住在这里。”张潇艺脱口而出这番话,也没考虑合适不合适,本来辛不离对他有救命之恩,在这里陪他度过晚年也是应该的事情,现在这番话说起来倒是显得有些功利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辛不离才不管那么多,他本不是心思细腻的人,况且这种说法对他来说完全是可以的,“不过,有个前提,你得拜我为师,不然我们辛家的传承按规矩是不能传下去的。”
“拜师?没问题”张潇艺想了一下便应道,反正现在自己也没师父,有个正宗的师门对自己以后闯荡江湖也是有好处的,不然人家一问你师从何派,自己就只能说是自创一派,那会被人家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