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几个月里,已至秋季开始入冬,迦诺居然让她去后河里捉鱼回来吃,而且是捉那种特狡猾且在深湖里活动的鱼,第一次柳寒雨回来时就捉了三条还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几乎已经入冬,迦诺让她去抓十条否则不能回来只能在外面呆着,冻了两个多月后,柳寒雨便很能抗冻了,而且即使在零下几度的水里也能游刃有余。
第二年,柳寒雨学会了一身的武功,不但身体结实了不少,而且还百毒不侵,不怕冻,不怕饿,已经非一个正常人了。
最后一年,迦诺放了一把火,燃着了一整座山,他要求柳寒雨去火山里寻找一种只在火里现身的火貂,而然看到大火,她便会想起那晚的噩梦,所以第一次险些烧死在火里,若不是虹儿跟踪便已经一命呜呼。
“若是不能克服自己的软肋,你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个强者!”迦诺甩下这么一句话后便不在理会她。
火势很大,直接蔓延到第二座山,柳寒雨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拿着自己的匕首去火山里猎火貂去了。火貂很小,动作非常的迅速,且活着的火貂浑身都发烫,柳寒雨几次都差点抓住了他们,可是都是因为被火烧的掉落的大树而让它们逃掉。
火势很猎,柳寒雨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使完好的,也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在几次的失败后她发觉了一点,火貂在进食后动作会变慢,身体的温度也会下降。抓住了着一点,她终于抓了五只火貂回去复命了,还好迦诺治了秘药,她烧毁的皮肤全部换新,比以前更加粉嫩。
大火无情,只是几天的时间便将四座大山全部烧毁,迦诺看着四座山,只说了句,“既然山没了,那我们也该走了。”之后便带着柳寒雨走出了这个她呆了两年的地方。
临走之时,柳寒雨带了一些尚未研究透的医书和武林秘籍,以及自己最近新研制的碟蛊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出了山谷之后,迦诺对柳寒雨很好,几乎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全部都满足她,柳寒雨以为她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折磨了自己两年所以愧疚了,谁知这才维持了一个星期。迦诺便让她去杀人。
在柳家的密室之中,柳寒雨也杀过人,可是那时她是因为环境所迫而且精神处于极限的状态下才动手杀人。可是现如今就这般安逸的环境下,就让她去杀人她有些下不了手。
杀掉最近拦路抢劫眼中的绿林山贼一伙,不留一个活口。这是迦诺交给她的任务。
柳寒雨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让她杀那些无辜的人,否则她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的良心。这些个贼子她打听过了,简直是无恶不作杀了不少无辜百姓,玷污不少良家少女,所以他们是死不足惜。
侦查到了他们经常会出现的几个路段,柳寒雨准备好自己研究成功的碟蛊,在每一个地方都踩了点后,最后决定在一个听说要经过县知府大人送给皇上的寿礼,既然如此那些个山贼们肯定会来动手。
经过两年的锻炼,柳寒雨已经今非昔比,她在大路边缘的树林里隐藏着气息,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来了,在三百里处的地方已经传来了阵阵马蹄声,柳寒雨勾起嘴角,发髻上的两只蝴蝶异常的妖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现在,开始!
“小的们,给我杀!一个不留!”隐藏在柳寒雨另一侧树林里的山贼们叫嚣着冲了出来,虽然负责压寿礼的镖局们已经有了觉悟,但是看见百来人从山头冲下来,也不禁乱了手脚。
“一个不留?”柳寒雨挑眉,“好吧,既然你们喜欢一个不留那就一个不留好了。”
柳寒雨站起身,看着下面一面倒的形式,伸手将发髻上的蝴蝶取下,放在眼前吻了一下,“我的碟儿们,你们表现的机会来了。”
说完,她手上的两只蝴蝶便轻盈的飞走了,紧接着自她身后又飞出数百只蝴蝶追随着那两只红的泣血的蝴蝶,向着山贼们飞去。
“啊——初夏的时节就是好啊。”柳寒雨轻轻一跃人便出现在一颗大树上方,“看好戏还是VIP座舒坦。”
“你们看,空中飞来的那是什么?!”山贼的头目见下属在那里乱叫也眯着眼看着向自己飞来的乌压压一片的东西。
战斗也变得松懈了一些,随着他们的靠近,山贼们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美丽的蝴蝶。
“哈哈!看到没有,连蝴蝶都在为你们送终呢!”山贼的头目大笑,居然杀的更猛烈了。
柳寒雨歪头,脸上依旧是看好戏的表情,“明明是为你们送终的好不好。”
“啊——”一时间惨叫声此起披伏,山贼的头头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当他发现时自己已经处在一个混沌的世界中,四周都是扭曲的空间,而蝴蝶就这么一点点的出现围着他旋转飞舞。
山贼头目看到眼花,心里更是恐惧的说不出话,虚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我好惨……”
“我的儿啊,你在哪里?”
“是他们!是那些可恶的山贼!我要杀了他们!”
一个又一个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的面目都变得扭曲,眼翻白眼,口水直流。
“啊,真是恶心。蝶儿们,快速解决了吧,不要脏了我的眼。”柳寒雨命令刚下,那些个飞舞的蝴蝶们便犹如锋利的刀刃,进行了疯狂的残杀。
惨叫声不绝于耳,柳寒雨却看得津津有味,果然还是恶人的惨叫声听的顺耳。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所有的山贼全部归西了。那些镖局的人虽然没被攻击,但见识过蝴蝶的威力后一个个全部吓得尿了裤子。
柳寒雨看着他们的囧样,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如今已然15岁了,清脆的笑声中多了一丝成熟女子的韵味。
没想到,她这一笑更是把那些个镖局的人吓得跌在地上。大叫着,鬼啊!便一个个全部都跑完了。
柳寒雨啧啧直摇头,“真是没有出息。”说完,便收回自己的两只蝴蝶准备转身回去复命。
谁知这时,对面的树林里传来一声树枝断裂的声响。柳寒雨停步,几下便跃了过去,便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跌坐在地,吓得动也不敢动了。
柳寒雨皱眉,“你是他们一伙的?”
男孩吓得牙齿直打颤,却没有回答她。
“你若不说话,我便要了你的命。”柳寒雨恐吓道。
男孩慌忙的点了点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柳寒雨看着有些恶心,但是却有些为难起来,师父说了一个不留,可是这个孩子……
柳寒雨抬手只是想扶额思考,谁知便把孩子吓得抱头痛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有杀过人,我没有!”
柳寒雨眉头抽蓄了一下,她只是想摸一下自己的刘海好不好,莫非自己真的长得很可怕?看来得回去把自己重新打扮一番了,弄个清纯点的型,免得会被当成女鬼。
其实柳寒雨没有想到,让人恐惧的不是你的形象,就算你长得跟神仙似得只要你威胁到别人的性命,都会被当成魔头的。
“哎!”柳寒雨叹了口气后便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让男孩一生都会是噩梦的话。
“今日之死,全因他们作恶多端,若是你日后也是如此,我定会让蝶儿们将你折磨的痛不欲生。”
……
事情本来算是圆满结束,可是柳寒雨回去后却被迦诺训斥了一顿,并要求她去杀掉本镇的十个小孩。
若是今夜之前,他没有见到尸体,明日便会有更多的尸体摆在她的面前。
第一次柳寒雨不愿意服从他的命令,与他反抗起来。
“师父,小孩子是无辜的!你让我杀人我便杀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残忍地杀害无辜!他们还小,会有美好的未来,你没有权利剥夺他们的生命!”
面对柳寒雨的争论,迦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拿起了自己的笛子吹奏了起来,这包含着内力的笛声顿时让柳寒雨动弹不得,一直萦绕在他所制造的幻境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这一生最痛苦的经历。
仿佛是一世纪那么久,柳寒雨浑浊的意识渐渐清醒,她半开着眼睛,脸色苍白的似没有血一般。
然而,这变态的幻境折磨后换来的是更痛苦的精神折磨,数十个小孩,他们全部躺在柳寒雨的身前似乎都做着美梦,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
柳寒雨扭头一看见迦诺正悠然的坐在床榻上看着自己,“师父,你折磨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残忍?”
柳寒雨声音黯哑的可怕,可是也无法掩盖她话语中的坚定。
“我早说过,成为我的弟子,必须要斩断一切的羁绊。今日,你若不杀他们,我便要他们喂我的金蛇蛊。”迦诺淡淡开口,声音冷的让人发抖。
柳寒雨咬破了唇,却依旧闭着眼不敢正视自己,不敢让自己的双手贱上无辜的鲜血。
“很好。”迦诺挥手,那些个睡得正酣的小孩子们全部都醒了过来,当他们还未看清楚面前的事物时,便感觉到了一种让人想死的痛。
随后便是小孩子们极其痛苦的尖叫,一层又一层的向柳寒雨袭来,她快被逼疯了,居然指使自己的碟蛊去攻击迦诺。
然而,她似乎忘了他蛊王的身份,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的反抗不但没有换来任何的成效,反而让那些个孩子死的更惨,连自己好不容易养的碟蛊也死了,最后她自己也在迦诺的环境里无限的循环着自己惨痛的曾经。
柳寒雨快疯了,巨大的精神压力让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迦诺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而跟着她的自己也已经变成了一个魔鬼。
昏迷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当她再次醒转过来时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笑,什么是哭,甚至连表情都不会用了。
只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变成一个完完全全冷血的人,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也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三年的时间,她终于变成了一个强者,无畏无惧,藐视一切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