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瞬间陷入静谧,杀意在肆意蔓延,窒息如血。
宇凌青放下柳妃,面上居然还带着笑。他本就长得俊朗,这意味不明的一笑,简直美得让人侧目,但是周朗反而有些炸毛,浑身阴仄仄的。
“没想到一个区区东蛰人竟能混入我瀚宇王朝,哼!当真以为我们瀚宇国没人了?在我的地盘上居然也敢撒野!”
周朗被他的气质所震慑住,一时间发间已见汗。他拳头紧握,却又慢慢放松。
“哈哈哈!六王爷,你现下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凭你们两人与我们这么多人斗,也只有认死的命!”他似乎不想浪费时间,飞速的朝着宇凌青冲了过来。
宇凌青取出折扇,轻松的御开了他的攻击。二人斗在一起,一时谁也占不了便宜。
而剩下的三名黑衣人想要制服柳寒雨,从而要挟宇凌青。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她柳寒雨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
他们三人呈包抄型向着她扑来,柳寒雨不慌不忙右手持刀,左手拍开竹筒,两只蝴蝶翩然飞出。
三人虽然不知道那蝴蝶有何作用,但是也猜得出那绝非善类,于是其中一人挥刀便想将他们砍死。谁知,那蝴蝶灵活无比,似乎会空间转移般刚刚还在眼前转眼间就已经现身在他脑后。
他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蝴蝶锋利的翅膀割开的咽喉。另外二人和柳寒雨刚刚过了两招便听到一名同伴倒地之声。
就在他们惊讶的档,柳寒雨身子猛然前倾,抓住其中一人持刀的手向外一甩,另一只手借势一道砍在他的颈项上,顿时鲜血如注。
另一人见势不妙仓皇的退后了几步远离了这个恶魔。柳寒雨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那名已然有些发抖的黑衣人开口道,“真脏!”
那人完全被她的动作转移了注意力,当他意识到危险已经近在身前时,已经看到自左胸处那两个血淋淋的小洞。
他瞪大双眼,手还未伸出去人便已经倒下毙命了。
再说另一处,周朗已经注意到自己训练的三名死士已经全部毙命,这一刻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他显然是有些急促了,招式也变得狠戾起来。若是此时柳寒雨攻过来他没有任何胜算,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
他双手的弯钩已肉眼难辨的速度攻击着,宇凌青手上的骨扇上竟也显出道道刮痕,周朗看准时机抬腿一扫,宇凌青弯腰一躲,就在这个档,周朗已经退了出来,几个跃起退到了柳寒雨与宇凌青的正中。
他将双手打开,浑身都弥漫着丝丝白气。他面部邪恶,大喊道:“现在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暴林绝刃吧!哈哈哈!”
他双手缓缓移动留下道道幻影,由慢转快,很快一层又一层的风力便在整个屋子里蔓延,只见书房里风过后留下阵阵刀痕。
柳寒雨见状,飞速的收回自己的蝴蝶,向着窗外奔去,想要破窗而出。谁知一道风刃由左侧转入挡在了她的面前,她跳起堪堪躲过,再看时地面有一道裂痕。
好厉害的风刃!柳寒雨不敢马虎,奋力的躲避着风刃。宇凌青此时也不敢大意,他撑开折扇对着周朗射了过去。
骨扇破开道道风刃很快就抵达了周朗眼前,可是却就此停滞。在空中颤动片刻便化成几半随风而落。
周朗见二人如老鼠般乱窜,心中大爽:“你们休想破开的我的暴林绝刃!”
“是吗?”一道声音自他头顶响起,随着“轰——”的一声,几条白绸飞速的朝着周朗旋转落下,随之而落的还有数禀锋利的匕首。
白绸减缓了周朗的风刃,匕首便乘机而入,只听一声惨叫,周朗肩上背上便受了好几处攻击。
花畑爱自屋子上飞下,手上白绸飞速运转转瞬间便将周朗包成了一个粽子。他拍了拍手,对着柳寒雨一个大大的微笑,“雨儿,我厉害吧!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
柳寒雨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微微带笑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花畑爱极其的高兴,屁颠屁颠的来到她身边笑的像个孩子。
“人找到了没有?”柳寒雨问。
“当然啦!我花大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他臭屁的甩了甩头发,一副自大的样子,宇凌青却看不下去了,硬生生的插在他们之间,假笑道:“既然找到了,那就带来啊?!”
花畑爱切了一声,随后吹了声口哨,便有两人驾着一个锦衣中年男子进来了。
“雨儿我告诉你啊,我自尚书那里打探到了那个买鸟的刀疤男,却正好遇到了有一名黑衣人欲杀他灭口,我活抓了那个黑衣人终于套出了幕后主使的下落。”他指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道,“就是他,刘贺。雨儿,你都不知道城西离这里有多远,可累死我这个做苦力的了……”
谁知还未待他说完,便听到他一声嘶吼,他拼命的朝着躺在地上的兰妃爬了过去,嘴里不停的喊着兰儿。
哭了一会儿,他目眦俱裂的瞪着众人,怒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与她无关!你们为什么要伤她!她只是一个女流之辈,你们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兰儿……”他说道最后已经泣不成声,看着尤为可怜。
“她没死。”柳寒雨冷冷的说了一句,见他冷静下来了又说道:“既然你这么爱着你的女儿,想必你也知道一个做父亲的辛苦,为什么还要绑架张赫的女儿威胁他给皇上下蛊?”
刘贺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
“我绑架了他的女儿没错,可是我并没有伤害她女儿!而且这一切都是周朗!是他想出的计划!是他说只要让张赫给皇后下毒,就能诬陷皇后与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这样兰儿便能得宠,甚至成为皇后!”
柳寒雨冷笑几下,随后道:“刘贺啊刘贺!亏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居然为了女儿打皇室的主意!有几条命也不够你使的!你可知道,你的女儿兰妃便是周朗伤的?若不是我们她早已成为他勾下的亡魂了!”
“不可能!”刘贺直摇头,“兰儿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可是终是他养大的!他不可能如此绝情!”
“或许真正的周朗不会,但是他是冒牌的!”
“冒牌的……”刘贺不敢相信,一时间竟傻了。
“他是东蛰派来的刺客,目的便是刺杀皇上皇后,从而使得瀚宇国动荡好乘机攻打过来对不对?”柳寒雨对着周朗说道。
周朗不说话,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了么?既然你不说,那就让我说好了。”他先看着刘贺说道。
“刘贺,二十多年前本是城西一家小农户,而且很有福气的生了个漂亮女娃。最后竟阴差阳错在周朗危难时救了他,他感激你便收了你女儿去享受荣华富贵。顺带给了你五十两黄金,而你也靠着那五十黄金发家致富,并改名为张恒。”
“十六年后,你女儿得以选秀成为妃子,嫁给了当朝皇上,可惜你女儿怕是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爹爹吧。后来,你女儿并不得宠,恰巧周朗也找你让你与他同流合污危害太后!”
“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他是李代桃僵,不过是利用你们父子完成刺杀的任务而已。”
柳寒雨将目光转向周朗,接着说道:“你原本想毒死皇后,随后再给皇上下蛊对不对?可惜你没有料到皇上会将颓靡花粉送给太后,所以太后听了司乐后会中了蛊。”
“因为你人身在宫外并不清楚宫内的情况,所以必须得靠兰妃通信,然而你走的最错的一步棋便是将希望寄予兰妃身上。”
“哼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败在那个蠢女人身上!不过,若是没有你,我的计划也不会失败的!”周朗狠狠的看着柳寒雨,恨不得将她吃掉。
“是啊,你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下的蛊和毒会暂缓皇后的生命,从而致使皇上将蛊王请来。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
周朗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目光依旧光芒四射,“就算我失败了又如何!我东蛰人民永远不会屈服的!”说完便欲咬牙自尽,谁知白绸瞬间将他的嘴巴包裹,他连死都不能了。
案件终于水落石出,柳寒雨回宫将全部经过向皇上禀明,最后周朗府被抄了家,冒牌的周朗反而成为了打压东蛰国的砝码。
皇上高兴不已,遂封柳寒雨为宫里的刑管,并赐予黄金千两。而柳寒雨拒绝了官职,只将黄金收下从中抽取一百两换成银票,其余的全部送给花畑爱了。
谋害太后一事终于水落石出,东蛰的使者被捕,皇后与惠妃也放出来了。因得柳寒雨求情,刘贺的女儿得以不死,被发配到边疆去了。
数日后,迦诺回皇宫将柳寒雨接走,不知宇凌青用的什么法子,总之迦诺居然愿意收他为徒,带着他一起去往云倾国采药。
云倾国与瀚宇国之间相隔了两个国家,所以此行路途遥远,三人几乎废了两个月的时间才赶到云倾国。
一路上,三人都是低调赶路,因为不能错过露姚花的花期,所以赶路紧迫,纵使三人身怀功夫,也还是疲倦的不得了。
站在云倾国的城门前,柳寒雨都是仰头赞叹,好一个美丽的国家啊,连城门都修缮的如此精致。
只见城墙上贴了一层类似瓷砖一般的东西,仔细一模上面却有一层类似贝壳的纹理,不但如此,城墙上还有花型的装饰,远远看去美观极了。
想要进入云倾国的人有很多,所以守门的门卫检查的很是严格。三人不想闹事,于是也是排队进入。谁知刚刚轮到他们时,守卫便指着迦诺说道。
“大白天的捂什么脸啊!快把黑袍掀开!”
迦诺是什么人,性情无常,出手便是死人。柳寒雨见此,赶紧圆话道:“这位官爷,我哥哥因得了一种见不得光的病,所以还望通融通融。”说话间便欲将几两纹银塞入他的手里。
谁知那官爷一抬手便将那纹银甩的老远,大怒道:“居然敢贿赂官差,定是他国的奸细,而且还打扮的如此怪异,定是术士没错!来人啊,把他们抓起来!”
一时间,三人都大条了,这哪跟哪啊,怎么就要抓人了呢?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国家啊,连一个小兵都如此清廉。
似乎感觉到了迦诺的不悦,若是他要下手,恐怕会死几条街的人,到时候若是遭到云倾帝的追杀,别提采药了就是出入云倾国都是难上加难。
柳寒雨握了握迦诺的手臂摇了摇头,其实她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迦诺竟真的没有出手,便任由着对方抓走,而宇凌青始终不发一言,也没有任何意见。
就这样,三人莫名其妙的就被抓进了牢房。
进来一看,原来牢房里关了不少术师,略略打听才知道,原来云倾国靖王爷的小儿子前几日突然发疯刺死了自己的奶娘还吃了其心脏。无论请了多少医师都是有去无回,最后王爷将此事归结于术师作祟,遂抓了所有云倾国的术师。
柳寒雨有些郁闷,他们看起来像是术师吗?被关进房里的三人都不言语,仿佛是不喜欢这般冷冷的气氛,于是宇凌青开口。
“看来云倾国很是富有啊!连牢房都这么整洁,宽敞,吃的也不错,小寒寒,其实就这么跟你在这里过一辈子也不错哦。”宇凌青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要是迦诺不在就更好了。
“你可不可以消停会啊,宇凌青!”本来迦诺将他收为弟子,她已经很不满了,现如今又被关进牢房,更是气上加气。
“你终于理我了啊,小寒寒!”宇凌青屁颠屁颠的挪到她的身边,讨好说道,“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理我了呢……原来小寒寒是跟我闹着玩啊……”
柳寒雨正视宇凌青,表情认真至极:“宇凌青,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你一个堂堂的王爷,难道就没有自尊吗?!”
宇凌青的笑容僵在嘴角,随后又大笑着掩饰,“哪有男人不在乎自己的自尊呢,只是,在你这里,我的自尊早就磨完了。”
柳寒雨一怔,心莫名的痛了一下,曾经的他也这般说过。是不是,他还对自己留有一点点的爱意。柳寒雨摇摇头,若真是这般他又怎么会杀死自己?!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柳寒雨不懈道:“我又没有让你跟着我,是你自己找的!”
“是啊——”宇凌青转过身子,看着牢房的尽头,竟有些自嘲。
“我也觉得自己很贱呢,明明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是个王爷,只要自己想要,什么美女没有!可是……”为什么就在你这里沉了船呢,“我想,我是中了你的毒了吧。要不然怎么如此的上瘾,如此的无法自拔。”
柳寒雨不说话了,爱情里本来就是爱的最深的那个人伤的最恨。
既然要爱,就不要怕受伤!
“雨儿,今晚你越狱前去伽玉山采药去。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没能采到,就别怪为师废了你。”
迦诺施完命令后便去往一边歇息去了。
谁知他躺下,宇凌青便来到他的身边,眼神阴鸷,“我不管你是谁,但是胆敢伤她一分,我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杀气一波又一波的萦绕在整个牢房,最后还是迦诺先收回自己的内力,不在理会他。
男人就是这般,怒的快,消的也快,宇凌青收回内力后,也默默的回到原地小憩去了。
反而是柳寒雨被他们俩弄的有点心烦气躁,宇凌青对她越好,她便越是欠他的!她不想欠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欠她。
柳寒雨原也不是那种郁郁寡欢的人,想了一会儿便觉得困意袭来,就要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