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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时光机场·小二篇

去十三家的路上。不只几何,太阳再次升起,在强烈的日光下,弥漫着的热气让我觉得脑袋很重。头一顿一顿的竟然在出租车里打起了瞌睡。迷糊中所有的事全在一瞬间都与我不再相关。或者所有的事本来就与我无关,不管神智清晰与否。我真的怕了,只才过了几天,我就开始烦了。这终究不是我想要又抑或适合我的生活。还有那样多的几天。我该怎样在这种“认真”中度过。

当大巴车带我来的第一天我就应该明白,这种匆忙穿衣吃饭甚至睡觉的生活就是我们的工作。我别无选择,更是无处可逃。当往日无虑亦无忧的宁静被这种希望与绝望所交替着的生活打破。而我这样什么都不会又不懂得的人注定深受其苦。

这样声味迷离的世界才是属于我们这样刚刚经历绝望的人们?!命运再次把我们带入了接近而又远离大学的轨迹。这里曾今是我梦里的天堂。可仅仅是眼前一亮后便再也没有了向往。它没有带来我想要的包容与希望。我依稀看见了自己该有的下场。

八月的阳光还是那么剧烈,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我就醒了,看着满身弥漫的汗水,我习惯性的抖了抖T恤,以便让凉风侵蚀体表的余温。而此刻我注意到孙忆手中的收起杂志。

“这个世界充满矛盾与不公啊,孙忆把满满的凉风送给了魔鬼,这真是太可悲了。”项征见我醒来后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笑道:“她有这么好吗?有这么好心吗?”

孙忆依旧笑眯眯的:“我对任何人都一个样啊,这充分体现了上帝是公平的啊。”

“上帝要是公平,你干嘛关紧车窗,在里面摆弄凉——风?”小琛故意把那个“凉”字拖得很长。

“我……”孙忆一时语塞,但又马上反应过来:“我这边摇杆坏了啊,项征和你那边正对日光啊。你不是也没有开吗?再说我有你说的那么龌龊么?”

“不解释,不解释。”小琛依旧笑意盈盈。

“对,对不解释!”没想到司机大叔也开口了。

“快到了,你们下车解释吧。”项征看见招牌后立刻建议。

………………

从十三家出来后,我还是给冷鑫他们几个各带上一份。毕竟得罪一个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其实更多的私心来自于有他们几个以后的日子想必会孤寂很少吧。早些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兄弟都早已消失在风里,不然我来时怎么就竟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的失踪。或许他们在想以后的大学时光多于我。

我在这样的逆境里过的这么艰难,你们又有谁会知道?我在这里摧眉折腰的生活也注定只会与这几个身边人能够体会。所以还是努力周旋于身边的人际关系来得现实。

这一边,面对四处散开的流云,阳光打在项征浑厚结实的身体上,看着项征的背影我视乎看见了当年项羽自刎于乌江的场面。仔细想来项征的却与项羽有几分神似,当然我没有见过项羽,可是就有一种直觉就这样席上心头。

“你真是当年楚霸王的后人?”孙忆疑惑的问。

看来已经有人替我问了,难道我会和这小丫头片子心有灵犀?还是不要了吧,我可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可是叶子你为什么都不打个电话问问我过的还好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肯定是,就凭你一个人能吃那么多,我就已经认定你了。”孙忆略带夸张的用手比划着“那么多”。

“你以为我是白吃了吗?”项征嬉皮笑脸的揭开体恤,瞬时8块腹肌就显露在我们几个面前。

“我可以摸一下吗?”显然孙忆有些不可思议并且被吓到了。

项征依旧一脸的不正经:“做我女朋友就让你摸。”

“我愿意,我愿意,怎么样?够直接把?”小琛被孙忆这么惊世骇俗的一句话喝到一半的橙C全数喷回了瓶子里。

“不是吧?快逃!!!”项征拉上我就往前边跑去。

“唉唉唉!!!我有那么可怕吗?”孙忆自言自语的站在原地。

“走啦!可能是你太直接了吧?”小琛低声说道。

项征好像真的怕了。联想到唐远说的那个站在楼底下追项征的妹妹,我应该明白了些,他肯定性取向有问题,可是我还是很疑惑。那也不至于这样啊!难道山下的女人在项征眼里都是老虎?

回去的车上,项征闭上眼睛,我知道他在假寐,也不好揭穿,就因为少了点味道———呼噜。孙忆看项征睡熟了,便开始小声的问我:“我在你们男生眼里有那么可怕吗?”

“不。其实你正常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意识到孙忆眼里的失落。我又接着说:“我的意思是说我在玩笑,其实这只是个冷笑话。”

“没事啦,你这么美,肯定会遇到一个像许仙的男人的。”小琛安慰道

孙忆较真:“那你还不是说我不正常嘛像个妖怪。”

“其实……其实……”小琛看来也是词穷了。

“其实,孙忆啊!你不觉得所有凄美绵延的爱情传说女的都非人类吗?往远了说妲己、织女、白娘子,近了说小倩、聊斋,不都挺美好的吗?是吧妹妹?”

“恩恩。”妹妹眼前一亮,像是被从黄河中解救出来。

“可是,我是人不是妖啊。”孙忆继续用那那副委屈样发难。

“这……”这时候我看见项征嘴角难掩藏的奸笑。我只有说道:“项征,你还是从了她吧。”

“算了,你们不用可怜我。”孙忆想了很久面色凝重的说:“也是很多年前的这个时候,满城的繁花飘摇欲坠。我妈妈爱上了一个有钱的男人,而那时候我妈妈却极尽平凡。就在我妈妈怀了他的孩子正要告诉他的时候,而他带给我妈妈的却是没有任何预料的地转天旋。他要结婚了,新娘是银行家的女儿。我妈妈说要为他再跳最后一支舞,因为是当初他夸妈妈的舞姿惊鸿。我妈妈静静的在漫天繁花中翩然起舞。而她的那个他却消失在这身后满地飘零的合欢花中。此后她肝肠寸断的离开了那座城市,此后她一直不快乐,直到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她还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个人。我妈妈这一生付出了她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只靠着那在她心中短暂绽放并灿烂一生的爱情。与他,只不过过眼云烟。她一生都在等他,而他却没有爱她。”

孙忆从回忆中轻吁了口气:“我不会像我妈妈那样,我只会为爱我的男子翩翩起舞。可是我爱我的妈妈有那样的勇气。”

“那那个孩子呢?”小琛小心试探的问着。

孙忆浅浅一笑:“那个孩子就是我,我妈妈为了自己爱的人,一辈子没有嫁人。”

听完了孙忆的故事,项征愣了很久,我开始钦佩这么命运不幸的女人还有她的孩子,我一直沉默着,因为我觉得我说什么在这个时候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后来我知道了这个伟大的母亲为什么给她的孩子取名单字为“忆”。她是在忆那些她年华里最美好的时光,她用以最纯真的爱留下了那个她原本可以舍弃的孩子。她为了爱舍弃了女人最宝贵的华年。那个错误的人误闯进了那时还是年少的女孩子心里。从此生根发芽,多少次重温多少次疼。而他打江南走过,那等却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她不是无怨的,怨只怨这个美丽的错误。

当人心在最为柔软时,爱情便容易入侵。我明白孙忆所说的坚强。我也知道了为何在小琛告诉她叶子后孙忆会如次般愤怒。她骨子里是带着恨的,与其说她恨那个抛弃了她们母女的那个人,倒不如说是她恨天下所有的负心人。所以孙忆宁愿等到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也不愿真正的放手寻爱。显然项征的一次无意,勾起了她埋在心底的痛楚。

直到到达学校,出租车司机语重心长的对孙忆说道:“爱情常会招致不幸,可是总会有那么一个对的人会对你用尽心力。总会有人为你筑起爱情天阶,还有你妈妈是个伟大的女子。她明白长久的厮守也会有离别的那天。知道留不住还不如早放手。而你现在应该认真的去学习,才不会让你妈妈失望。”

就在这位大叔讲出这些话,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鸟多了什么林子都有。就像出租车司机一样,好心的也会有,那种赚昧心钱的也不在少数。在这个什么都讲究快节奏,物欲横流的俗世总会有些坚守真善的人们。因为他们的出现,总会让一些人少一些麻木、冷漠。

回到寝室,我像救世主一样给这群饥饿的羔羊分发食物。唐远却在抱怨:“我是打算回来补觉的,可是回来后我才发现我饿的睡不着。”

“谢了啊。”闫广之还在那里敲击着键盘,眼神没有离开屏幕的接过饭盒。

冷鑫似乎没有看见我回来了,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哎,兄弟,吃饭了。”唐远走到冷鑫跟前捅了捅他。

冷鑫依旧面色漠然。正在他们几个洗完手时,铃声很不合时宜的响了。

“快走啊,快。”唐远打算拿上饭盒往教室边冲去。

“急什么啊?又不是紧急集合,我们现在过去已近迟了,待会过去还是迟到。索性先填饱肚子再说。”闫广之一边操纵电脑一边说道。

原来以为你是个认真学习的主,没想到你竟然和我之前一个样,把旷课当常事啊。我在心里说道。

“好吧,我等你们。”看所有人都打算不去这第一节英语课了,项征也无所谓的翻起来了漫画。

“好吧,反正我也听不懂那鸟语。”唐远放下了手里的盒饭。

等他们吃完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我坐在项征旁边弱弱的问了一句:“你考虑考虑孙忆那事吧?”

“滚犊子!”项征把漫画丢在一旁。怒道:“你这不是让我骗她么。”

“项哥,翔哥,响哥。项爷行了吧!小的错了!错了错了!!我知道你是看上苏洛洛了吧,哥哥我也可以帮你啊!”

项征斜着眼睛瞪着我:“你小子再拿这件事说事,就是在找死。你不服,咱出去单挑。”

就在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忍下去了,我不就说错了句话吗,至于这么和我杠上吗?这小子突然笑起来,是没心没肺的笑起来:”“哈哈哈哈,逗你玩呢。”

“就是,就是,兄弟才是一辈子的,女人算个屁。”唐远还不忘帮腔,可是好像他帮到枪口上了。我觉察到项征脸色的转变,附在项征耳朵上说道:“不知者不怪。”

看来项征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但是这把双刃剑挥舞不好终会伤了自己。可怜人啊!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样的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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