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严小友有话尽管说把。老夫乃是零陵郡郡府金曹,主管钱币盐铁之事。官职仅有从八品,想必能帮到严小友的事还真是不多啊。”王老狐狸收了钱,明显亲近了许多,严有秩到他的嘴里已经变成了严小友,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严刚一听他是金曹,心中一喜,随即马上变了脸色,一脸哭丧的模样说道:“王大人那!您有所不知啊!哎。之前任这个村长的时候还算好。在这西台乡里,我们赵家村也算得上是全乡第一大村了,这倒无妨。可是就我后来所知,这西台乡乃至我们裕田县都很是贫困那。先不说我们裕田县一直都是小县,连升为大县的欲望都没有,就是因为穷困那。再说我们西台乡,除了我们赵家村等两三个村子稍稍富余一些,很多村连温饱都成问题。”
严刚此时使出了浑身解数终究挤出了两滴眼泪,嚎啕着哭道:“苦啊!苦啊!王大人,我们西台乡的百姓们苦啊!”
王老狐狸也是红着眼睛唉声叹气的说道:“哎,可惜啊。本官虽为金曹,可也没有权利下拨金钱给你们西台乡。所以,哎!只能靠你们自己啊。”说完,带着些许意味的凝视着严刚。
严刚看到前一个方法不管用,刚还合计着下一招,就看到王老狐狸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继续哭丧道:“王大人那!请王大人体恤治下百姓,免除这半年的赋税把!只要半年,严刚之需要半年时间,就可以让休养生息的百姓们渐渐富庶起来,到时候赋税一定如期交上。”
王老狐狸欣慰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百姓苦,本官也是有些体会的。不过半年的免税肯定是不行的。这样吧,就两个月。最多就只有这两个月,本官代你向太守大人进言。本官跟随太守大人逾二十年,想必太守大人会给本官这个薄面的。”
顿了顿,王老狐狸眉头一抖,笑着说道:“这两个月,西台乡的税银税粮就不需要上交了。不过啊,严小友也知道啊。这个世道这个官场,无钱寸步难行啊。太守大人答应了免税,可下面的人难免不生其他的心思啊。所以这方方面面的,少不了啊。”
严刚就算再笨,听到这直白的好像光腚一样的话也不会不明白了,何况他的钱早就准备好了。这两个月的赋税不用上交,自己可以100%的截留,对于目前的他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钱了。10金绝对值得!
“唉!下官自然省得。”说完,严刚拍了拍手,房门就轻轻的打开。
葛毅左右看了一眼,随即迅速低下头去,恭敬的行了一礼,快步走了过来,将手里的10金金票放到了桌子上,告退一声,快步离去。
王老狐狸双眼一眯,饶有意味的看了严刚一眼,拍了拍手袖口又是一扶,10金的金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严刚惋惜又留恋的瞟了一眼王老狐狸的袖口,心中暗骂了几句,乐呵呵的对王老狐狸说道:“那,就有劳王大人代为斡旋了。下官代表西台乡全体同仁和全乡百姓谢过大人的恩德了!”
说完,严刚后退三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王老狐狸哈哈大笑的扶起了他,笑道:“严小友不必多礼。唉,时日也不早了。本官也该回到郡里复命了,严小友的事本官记得,三日之内,必有好消息送达至乡府,严小友静心等待便是。那,本官就此告辞了。”
又是一番繁文缛节的恭送,总算把王老头送到了村头的轿子里,看着轿子走远,严刚这才舒了一口气,懒散的抻了抻发酸的腰背,打了一个呵欠,摆了摆手带着一同前来的属下回到自己的村长大院中。
话说那14金已经是让他倾家荡产了,要事这钱真的没了下文,严刚杀官潜逃的心都有了。不过这个时候他可没有心思考虑那个了。摆在众人面前有毅个十分严峻又十分现实的事情,那就是没钱了……
今天天色已晚,等到了明天,全村的将士就要开拔,加上严刚的一干班底都要跟这去乡里。然后就是庆功宴和承诺给将士们的赏赐。
人无信不立,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严刚自然不会抽风到食言而肥的地步,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筹集资金了。
梅岑坐在一旁略微表现的有些紧张。而自己作为一个商人,而且是利益捆绑在严刚身上的商人。在严刚遇到资金问题的时候,一众将臣的目光就全投到了他的身上。
更让他坐立不安的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如今的手里真的没有钱可以支援严刚。
之前严刚答应他让他经营入股所有西台乡内的粮铺。可是这资金却不是他一朝一夕就能拿得出来的。如今正式东挪西凑的时候,哪还来的钱啊?可是如今,他却是有苦说不出,这些东西跟那些膀大腰圆的将官说的着吗?秀才遇见兵啊……
严刚压根就没考虑到梅岑。如果梅岑的利益没有与他绑在一起,那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他都要在梅岑身上挖下二斤肉来。不过既然他已经是自己实际上的下属就不能这样做了。
毕竟梅岑赚的钱也就相当于他赚的钱,杀鸡取卵的事他严刚可干不出来。
那么,只有转会了……
实际上之前在他的心中已经给三位刚刚加入势力的良将良臣贴上了转会的标签。可是如果没有真到那个时候,他还是不想放手的。他并不排斥让自己手下的将臣转会,毕竟这能换来极为重要的先期发展资金。而且到了后期价格也卖不上去,这个时候挂牌卖出去是最明智的。不过他更不想让自己手下的将臣作为自己敛财的工具,尤其是因为如今穷的没办法窝囊的只能卖将臣继续势力的发展,这是他潜意识里所抗拒的。
不过看起来,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带着万分的不情愿,严刚强笑了出来,拍了拍一脸忐忑的梅岑,随即起身说道:“都散了吧,资金的事我有办法。葛毅,明日一早,跟我一起去乡里取钱就行了,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