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后龚黎就跑到人堆中间指挥,我们几个看傻站在那里也没事做,就打堆抽起烟来,结果抽着没一会儿,突然跑过来一个人让我们签单子,我问什么单子,他说是这次行动的开支报销。
我拿起单子扫了一眼,还真是,上面记录了行动的人员配备名单,光是人名就是长长的一页,我估计着怎么也得有百八十十个。而且让我惊讶的是,这单子上还记录了各种装备开销和运输费用的明细,我仔细一看,一共四百多万,可真他娘的把我吓坏了。
接下来的事就长话短说,由于人员的配备十分复杂,一群人忙了很久,我们在将近4点30的时候才开始往雪山进发,先坐缆车到达第一个休息站,然后跟着向导上山。
龚黎告诉我这次要去的地方是雪山主峰扇子陡。扇子陡是玉龙雪山最高峰,海拔5596米,也是世界上北半球纬度最低、海拔最高的山峰。它位于骊江市北方15公里处,整个呈南北走向,横跨35公里的直线距离。扇子陡因万年不化的积雪和现代冰川而成名,但也因山势险恶气候不稳定等问题到目前都依然是个处女峰,只在1991年昆明登山探险协会登至海拔4500米,2002年云南山友“金飞彪”等人登至海拔5100米后就没有更高的历史记录。
上山的时候我问过向导,他说扇子陡超过80%的面积都在雪线之上,那里长年积雪几乎没有其他东西,而且天气变化也快,人在上面走着容易得雪盲症不说,还必须走走停停,不然有时候风大了能把一头牛都吹翻。
我问他那你去过上面没有,他却摇了摇头,用手指着极远处的一座山峰,说过了4500米就基本没人会上去,上面已经没啥景点了,最高的一个风景区也就是4000米左右,雪线以上有安全隐患,旅游^局也不会让咱们开发的。
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但心里却一个劲的打鼓,心想这墓如果不在雪线以上还好说,要真是上了雪线,还不得把我们折腾死,我和小川呆铺子呆惯了一年基本就没怎么运动过,平时上个七八楼就累得像两条狗一样,现在却让我们爬这几千米的雪山,完全是要我们的老命。
几个人一路向北,在过了休息站之后很快到达了第一个临时站点,我们将一部分压缩食物和少量水存在那里就继续往上,顺着靠东的一条路蜿蜒行进,打算先跟着旅游线路走,到了没路的时候再另想办法。
一路的长途跋涉让我疲惫不堪,加上高海拔地区的缺氧情况,我气都有点出不过来,就干脆走在后面一步一个趔趄。最后龚黎和向导实在看不下去,就招呼停下来修整。我急忙点头一屁股就坐了下来,也不顾他们看弱智一样的眼神,心想终于可以休息了,在这么走下去老子估计的休克不可。
坐在临时挖出来的帐篷坑上,几个人都把身体缩在棉衣里面,向导扎安看我脸色不好就递给我一杯烧酒,一边说道:“我说老杨你也太不行了吧,这才走几步就成这样了,那以后的路还怎么走。”我摆了摆手,拿起烧酒来咕噜就是一口,等酒劲过了胃才缓过劲来,道:“哎呀老扎,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城里人养尊处优惯了哪受得起这样折腾,你要让我去操场跑几圈还行,这雪山的活,确实遭不住……”
“那你们还来这上面干什么”安扎奇怪道:“跟了旅行团不就得了,上山下山缆车接送,也不必受这个罪啊”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该怎么跟你说,要是你知道我们几个是来倒斗的非得砍死我们不可。于是说道:“跟那旅行团有个啥意思,坐车上去坐车下来也就看看热闹,真正的旅游就该拥抱大自然,只有自己亲身体验了才知道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嘛。”
“就是就是”小川也凑了上来,两只手不停的搓:“你还别说,这玉龙雪山还真他娘的雄伟,以前在重Q哪看得到这种良辰美景,最多就是几个破山沟。”
“呵呵……呵呵……”扎安看着我们苦笑了几声不说话,我能够理解,像他这种从小生活在雪山底下的人早就看腻了,肯定觉我我们这些城里人是钱多了找罪受,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没法和他沟通,也不想解释太多,就问道:“老扎,那扇子陡到底在哪里,我看咱们头上全是山峰,难道上面一片全都叫做扇子陡?”
扎安摇了摇头,指着北边一个雪雾飘渺的地方:“扇子陡是一座峰并不是什么山名,只不过这雪山太大不好分区,就干脆用这个名字概括一片大地方。那峰上直接连着的一片都叫扇子陡,我们现在坐的地方也是,如果你非要找到扇子陡在哪里,咱们估计得跑到那地方的山尖上蹲着。”
“那那座峰尖离这多远?”我问
“垂直距离不远”扎安道:“几千米,不过人要走上去是不可能的,得坐直升飞机。”
我靠,我一听就暗骂,我们哪来的直升飞机,就连脚下保暖的垫子都是卫生巾凑活着用的,要是真敢弄个直升飞机来这公司再大也得被和谐。
扎安看我一脸的郁闷,就问:“怎么,几位老板还想去那上面?”
“我们……”我刚想开口,龚黎却突然凑了上来,对我一愣眼睛,抢道:“没有,我们就去上面看看,到时候晚上拍几张照片就下来。”
“哦”安扎答了一声就不问了,我也自知有点多言,干脆闭口不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感觉安扎在怀疑我们,那种眼神里不时充满的疑惑,让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