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奴才们都在在疯传,说小姐您这是失宠了。奴婢眼瞅着连英淑、昭顺几位小主也来得少了,小姐……”
“这些个拜高踩低的势利眼,来了也是招人烦!”冯小怜冷嗤了一声,嘴上虽然不屑,心里却暗戳戳的仍有些失望,连这些个拜高踩低的也来得少了,可见,在她们这些人的眼里,自己怕真是失宠了!
李慧兰不置可否,只凑近冯小怜,小心看着冯小怜,生怕惹恼了她,小心翼翼问道:“小姐,您是不是……是不是侍寝的时候,没伺候好陛下?”
冯小怜的脸色原就不好看,被李慧兰问及与陛下的床帏秘事,俏脸儿不由得一红,有些害臊、又有些懊恼,支支吾吾道:“这……这床帏之中,多、多是陛下、陛下主导,我……我生受着便是,哪、哪还有什么伺候得好、伺候得不好的?”说到这里,冯小怜也似觉得哪里不对,有些泄气,哀怨道:“我……我其实也、也并不知如何伺候陛下,男女之事,从前谁也没教过,我哪里、哪里就会了,只、只陛下要这样,我、我便怎样罢了。”
听冯小怜如此说,竟与白日里昭仪娘娘与她分析的一模一样,李慧兰不禁恍然大悟。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冯小怜说完,自己亦觉得无奈忧伤,她看了看李慧兰,轻叹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咚、咚、咚!”外头更鼓响,一声更鼓一声晚,冯小怜眼望着窗外渐渐东垂的冷月,越发觉得寂寞深宫惆怅浓,无人伴眠夜太长。
是夜,冯小怜又守着红烛、熏炉直至夜半三更才勉强睡。
次一日午后,天气炎热、蝉虫聒噪,冯小怜于屋中小憩。
屋里置了一大缸冰,上头雕着“合和二仙”,寓意吉祥;风轮“咯吱”、“咯吱”吹着化冰时的冷气来,凉风拂在身上,纵是六七月三伏的天,屋内却也凉爽。冯小怜因心中烦躁,眠不安稳,便越发觉得这天儿闷热难当、热不能耐。
“蕙兰,给我端碗冰镇酸梅汁来。”冯小怜从床上起来,一面松开衣领用绢子扇风,一面喊李慧兰服侍。唤了几声都不见李慧兰答应,冯小怜越发烦躁,大叫李慧兰:“蕙兰、蕙兰……”
“启禀小主,蕙兰姐姐出去了,还没回来。”匆匆进屋回话的,是陛下新赐的宫女——香儿。
“这大热的天儿,死哪儿躲懒去了!”冯小怜没好气的嘟囔一声,一面仍拼命的用绢子扇风,一面命宫女香儿端冰镇酸梅汁:“你,去端碗冰镇酸梅汁来,要快。”
“是!”宫女香儿答应,忙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端了碗含了冰块的冰镇酸梅汁来。
冯小怜饮时,宫女香儿懂事的执扇在旁给她扇风纳凉。这一碗带冰块的冰镇酸梅汁儿下肚,冯小怜只觉通体清凉,心情亦不觉大好。她见宫女香儿伺候利索、又善解人意,便留她在房中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