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突变,御医也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
李大也跟着变了脸色,示意李菀握住锦妃的手,自己则通过李菀,将功力传送给昏迷中的锦妃。
薄雾,渐渐自李大的头顶上升起,盘旋成一团团白色的棉花球,在屋内飘散开来。
碧姚已经在御医的指导下,按住锦兮的人中,试图让她醒来。
此时孩子还未出生,可是母体已经失去了意识。
再这样下去,孩子和大人,同样会性命不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可是锦兮,却依然紧紧地闭上双眼,一张小脸,惨白地无一丝血色。
李大收回手,叹息道:“我已经尽了人事,如今只有看天命了。”
李菀愣住,身后,一脸伤心的碧姚捂住自己的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自己重生了,见到了锦兮,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再次与自己失之交臂吗?
李菀心中不甘,更不愿就这样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她咬牙,凑近锦兮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锦兮,我是李菀。”
猛然间,锦兮的眼皮,抖动了一下。
御医捏住锦兮脉搏的手指不可控制地抖了起来,他一脸惊讶地望着李菀:“有,有生命迹象了。”
李菀双眸一下冲涌上了泪水,朝着碧姚喊道:“快,快将药取来!”
一阵忙乱,李菀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住锦兮的下巴,一只手端过碗,将药水灌入锦兮微微张开的嘴巴中。
在碧姚和李菀的合力推拿下,小孩终于脱离了母体,浑身血污,冒了出来,而锦兮,却因为体力消耗过多,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但所幸,性命,是保住了,御医诊脉之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碧姚脸色慌乱,抖着手,叫嚷道:“孩子,孩子怎么不哭出来?!”
李大伸手接过孩子细看,只见孩子脸色青紫,被抱在怀中,涨红了一张小脸,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糟了!新生儿怕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若不及时啼哭出来,怕是有夭折之相!”御医惊道。
“怎么办?!”李菀双腿一软,差点要沿着床铺滑了下来,幸得李大眼疾手快,伸手及时扶住。
“御医,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叫孩子哭出来?”李大沉声询问道。
御医定了定心神:“试试倒提孩子,轻轻拍打他的背部,一口气若是能够顺出来,这孩子怕是能够活下来。”
李大依言照做,孩子的双脚被他一只手倒提了起来,背部被他轻轻地拍打着,一股推力,自上而下涌来,孩子忽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李菀见状,转身扑进李大的怀中,不可抑制地哭了出来。
李大似有感触,双手慢慢地,落在了李菀的背后,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峥在门外听得婴儿啼哭声,忙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碧姚一脸欢喜的神色,想将怀中的孩子拿给他看,他却是轻轻一瞥,径直走到锦兮的床头,对上她苍白如雪的脸色,心疼地伸手握住她的冰凉的小手,哑着嗓子道:“锦妃,你辛苦了。”
李菀看着两人在床头的剪影,忽然觉得,锦兮的幸福,有了着落。
宋清河对上秦玥难掩伤痛的神色,将手中的信笺交给了他。
“什么?锦妃遭人刺杀?”秦玥的神色转为阴晴不定。
“事情出于我的预料,眼下连我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消息准确吗?”秦玥刚问出口,就见宋清河的脸色微变,忙住了口,转而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约的我,眼下太子府的人,却在外大肆搜寻刺客,难不成,今晚真是她设的一场苦肉计,但既是苦肉计,又何必真拿腹中的孩儿和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若是要存心欺骗于我,这代价也委实过大了。”
宋清河脸色稍缓,跟着点头道:“锦兮受了伤,这件事是千真万确,只是不知道,这个伤,她是有意而为之,还是真的惹上了什么人?”
宋清河的话,说得也颇为有所保留。
若要说从前的锦兮,惹上了什么人的话,也只有楚国公主程碧媛了,程碧媛与李菀立场不同,锦兮作为李菀的贴身奴婢,自然——
宋清河话里有话,秦玥如何不知,但锦兮差人送拜帖这件事,程碧媛是一丁点也不知道内情,况且她那么善良,这件事,想来与她也是毫无关联的,于是开口替她解释道:“这件事,王妃并不知晓。”
既是不知晓,那么是另有其人了?
宋清河心中的疑惑,渐渐地扩大了起来,锦兮究竟是惹上了谁?或者,她故意以身犯险,弄出这一出苦肉计,是为了迷惑谁?
不行,这件事,我得亲自去弄个清楚明白。
宋清河霍然站了起来,对上秦玥的目光,他沉声道:“无论如何,在这件事尚未查清楚之前,秦王不要意气用事了。”
秦玥有些惭愧,今晚若不是宋清河及时告知,只怕秦王府的马车,立时就要被太子府的精兵卫队给拦截在长街之上了,虽然遇刺的是锦兮,但保不准太子会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栽赃嫁祸给秦王府。
在宋清河的目光注视下,秦玥苦笑了下,点头答应下来。
程碧媛整夜,都守候在瑛姑的身旁。
七年,在一个人的生命中,是何等漫长的岁月,床上这个拼着性命,也要完成自己交代任务的仆妇,真的是用生命在践行对自己的诺言。
事到如今,自己对她的忠诚,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见瑛姑呼吸渐渐趋于平静,程碧媛终于也忍不住,在黎明时分,沉沉睡去。
走过路过的亲们,圣诞快乐,顺便问一句,乃今天投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