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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遇紧跟着离别

正午的夏天虽然火辣,但滇海公园的山顶却是例外。凉爽的湖风带来阵阵清爽,参天的绿树也把阳光切割成琐碎的斑点……

难得的阴凉却没有消弭这刚刚给向南带来的巨大震撼……

而石涛显然对把这个“悬念”保留到最后而感到沾沾自得。

“很奇怪么?谁规定被截去一条小腿的人就不能跳舞。我这不是很好么?”张唯语气轻松的对向南笑着说道。边说着,就边把刚刚做完按摩的上肢固定到了假肢上。

“是啊!一个对某些事物有梦有爱有热忱的人,难道少一条腿就能阻挡得了么?”向南不禁在内心自问道。

“张唯哥,你真了不起!不过……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喜欢上街舞的?”

刚刚问完,向南就有想扇自己嘴巴的冲动,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张唯好像浑然不在意:“当年,因为车祸后一直浑浑噩噩。后来就被父母送到了美国,想让我换换环境。

结果,我遇到一个对我影响很大的人。他是黑人,为了生活,在美国发动的战争中的牺牲品,在阿富汗丢了一只手。很多动作都和他无缘,但他却是洛杉矶能跳出最纯正黑人街舞的人之一。

当时,我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结果,他告诉我两个字——快乐!结果我也被这项极具感染力和创造力的街头文化征服了。所以,我现在是在享受快乐。”

他们的豁达与追求。让向南的在震撼之余,也不禁对两位舞者感到由衷的敬佩。

“他是你的老师么?他现在,在做什么?还在跳舞么?”

“嗯,当然!他现在在纽约做编舞老师。很多艺人都在他们那边编舞或者学舞。据说亚洲很多艺人都找他学过舞呢,……。”说起老师,张唯变得很健谈。

这时,石涛有些煞风景的问道:“张哥,你们今年还会参加世界街舞大赛么?”

“这个我也不太确定,一些东西浅尝辄止就好。呵呵,说起来我们运气不是太好,去年我第一次做团队的编舞,结果几个主力成员受伤缺席。不过我觉得,胜负其实不是很重要,过于执着,只会让我们失去当初去享受快乐的初衷,你们觉得呢?”

“哎……要是我有小宝的身材体质的条件,怎么也得去拼个前三强回来。老天不公平呐!”石涛装模作样的哀叹道。

不过此时的向南却在回味着张唯刚刚的话,思索着:是啊,快乐使他们坦然,而坦然面对的时候就是最大的勇气。像这样的人会在乎输赢么?一切都只是一个找寻快乐的过程而已……

…………………

十几分钟的热身运动,有来了一小段电流舞。慢慢把身体活动开后,向南拿出一只MP3的耳麦准备塞进耳中,准备跳一小段,让这位“正统”指导一下。

而这时站在旁边的张唯却侧头朝向南问道:“向南,你条件很好,不管是身体条件,判断力还是创造力,乃至冷静都异于常人。本来那天看你的舞蹈之后,我就觉得你有些天赋,不过刚刚看你的热身之后,我觉得还是低估了你。如果错过了你,会是你我的遗憾。有兴趣跟我学几天么?”

听了张唯的话,向南有些冒冷汗,看来又是自己在“记忆片段”中的所学,潜移默化中已经改变了自己的风格,甚至自己天赋好像也加强了很多。比如最近自己演奏《天鹅》时,就让很多“老年乐团”的人感叹说自己这首曲子已经达到演奏级别了。可能是当初海量的记忆一股脑涌入,帮自己开发了脑域的缘故吧?向南的总结是。

“张唯哥,肯牺牲时间教导我,我能不领情么?那以后就叫你张老师吧?”

说实话,没惊喜是不可能的。虽然在来之前胖子就和自己说过,但毕竟“指点”和“教导”是有本质区别的。而且还是要零距离接触正宗黑人Hip-Hop的机会。

……………..

“哈哈,千万别……不用这么古董啦。我比你们也大不了太多,这段时间我会把我的所学尽量教给你们,至于能学多少就看你们了。

你们的基础不错,特别是向南。我所要做的就是纠正和改变你们的一些错误的学习方法和习惯。但真正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还得你们自己去寻找和体悟,因为Hip-Hop的精髓就是自由,创造,渲染,无拘无束天马行空。你可以依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和舍弃,听说向南你是个音乐才子,以后可以多接触一些比如饶舌、RAP、R&B以及BBOX(一种仿声的口技)之类的东西,把它们糅合中与舞蹈结合。盲目随大流是在Hip-Hop文化里最不可取的东西。其实这只是一个探寻本我和释放的过程。就如向南你。无论是拉大提琴也好,跳舞也好。你能找到快乐,就说明你能找到自己与心灵对话的空间…….”

三个人就这样:边聊,变练,边学。张唯侃侃而谈之余,不时的也会秀上一段现身说法。而他挥洒自如与精湛兼具的舞技,也引来向南和石涛两人的阵阵掌声和惊呼……

而随着渐渐的熟络,两个少年和这个老男孩也快速的进入状态……

时而会中断相互打闹一阵。时而张唯板起的脸的严肃,时而两个少年的认真侧耳的画面,都仿佛为这个不平凡的夏天增加了一抹写意。在夕阳的余晖下,好似在预示什么……

……

暑假已经渐渐接近了尾声了………

从出院到现在这段时间里,向南除了和张唯学舞外,其他时间就是在家里看看书,练练琴。看来当初的猜测是对的。可能是自己脑域真的被开发了,这段时间无论看书还是练琴,都比以前容易理解吸收。而家人从从海南回来后,向南虽然没了以前那么自由。但鉴于这段时间向南优异的“表现”,所以每天几个小时的私人时间还是有的。而向南几乎把所以的私人时间都用在了学舞上,因为……

………

碧源广场,西北角……

“明天我就要启程先去上海了,然后转机到洛杉矶。这一去就不知道是否还再见的机会了……”哪怕是为人冷峻的张唯,脸上也带上了离愁。

虽然早就知道,分别就在这几天。但听到张唯的道别,向南石涛两人,也还是明显不适应,久久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你们都很棒,小宝拥有无以伦比的天赋,小胖也不差。其实我最近做的更多的是把概念交给你们,其他的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再教你们的了。”说到这里,张唯犹豫了一下就着道:“小宝有想过,做点别的么?你有优越的音乐才华和舞蹈天赋,我一直觉得按部就班的生活对你的人生来说是种浪费!你天生就属于舞台!虽然你没发觉,我还是能感到你平静的外在下,血液里却有比其他人更为激荡的涌动……”

随之,张唯又把目光转向石涛。

“小胖,你有比其他人更多的专注与热忱。但现实的制约……哎,有想过做编舞么?”说到这里,张唯也觉得差不多了。点到即止,其他的就让这两个少年自己想吧。

张唯的话,好似突然间触屏到了向南心中的某个点,一瞬间,脑海中各种旋律和画面纷至踏来。不过向南还是赶紧收拾一下有些凌乱的思绪,回道:“张唯哥,虽然你说的我现在还不确定,但我会认真考虑。”接着,扯开话题对石涛问道:“胖子你呢?对编舞有兴趣么?”

“小宝,说实话我是有那么点柳暗……那个……柳暗花明的感觉……”石涛眼中闪过一丝希奕。

“总之将来你们不会后悔就好。记得明天帮我拿行李。好了,先走一步……”张唯说完便转身离开。

两个少年刚开口,想问点什么。看到的却是张唯背对着他们的挥了挥手,还是那么酷,就如同第一次见他时那样……

明城国际机场,外……

“小宝还有小胖,好了,就到这里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小宝把背包给我吧。不要搞出那种气氛,我也是会不适应的……”张唯难得的来了点冷幽默,冲散了不少离别的阴霾。

“张哥,我觉得你说的不错。我在编舞上有天赋,我也不能浪费。反正编舞和跳舞也没什么冲突。放心,你给书籍资料和DVD,我们会认真看的。大不了,以后让小宝跳我排的舞,哈哈,想想也蛮过瘾的!”石涛拍着向南的肩膀爽朗的说道。看来张唯和他的谈话真的让他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向南把张唯的帆布包从自己的肩膀上摘了下来,递到张唯手里。和张唯重重的撞了下肩膀后,好似终于撞散了压在心底的抑郁:“一路顺风,再见!”虽然短短六个字,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一架架呼啸而起的客机,最终还是送走了张唯……

对向南来说,他一直把张唯当做自己人生中亦师亦友的贵人。

只不过现在的向南还没有真正领悟过来,如果说那个偶然得到的“记忆片段”是个宝藏的话,无疑张唯可以说是第一把打开束缚于向南心里枷锁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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