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陈家的怪物又出来了。”齐七在小院子里呆得很闷想出来走走熟悉下环境,却忘了顶着小翠这个令人惊骇的长相引来的不是白眼围观,就是小孩子的石子。忘了说,齐七昨天照完镜子发现自己的这个身体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来这里后法术也被封住了,想还手也是有心无力啊。
“真是该死,这些人怎么这么没见识,不就是返祖现象么。”齐七心下十分郁闷地回到家。
“回来啦,”小翠娘本来是极高兴一向内向不喜出门的小翠主动要求出去走走的,但是在看见她身上的伤口和污迹又偷偷抹了把眼泪又装作无事道,“诶呀,快把脏衣服脱掉娘帮你洗洗。”
“诶。”齐七自己有点小洁癖但是这边又不能用法术,她不会洗衣服啊。
目送这小翠娘走远后,她才发现,进入这个奇怪的梦境已经几天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小翠的爹,他又去哪里了。听颜箬讲人类单亲家庭的孩子更容易出现心理问题,是不是后来小翠的精神分裂也跟此有关。
“娘,我爹去了哪里啊,我看隔壁的二虎子他们都有爹的,每次我拿石子砸他们,他们都吆喝着要回去告诉爹来收拾我。是不是如果我也有了爹,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晚上齐七故作天真地向小翠娘打探着。
“你爹啊,他去了很远的地方迷了路,所以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们的家。”小翠娘一边哄着齐七睡觉一边跟她讲。
观察了小翠娘这几天,齐七发觉她并非似一般农妇,隐约是读过书的听谈吐像是个极有见识的,而她相貌清秀亦不像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的样子。果然,在某天她偷听墙角的过程中,听村头的几个村妇聊天才知道小翠娘是五年前从外乡搬来的寡妇,孤儿寡母的这些年从未有亲戚来找过她们。
“也不知道真的是寡妇还是别的什么的?看看生的那孩子的样子也知道是个造孽的。”一个村妇喋喋不休地讨论着。
“就是,别是什么山精妖怪媾合的种吧?”另一个村妇也吐沫横飞。
“对了,我听我们家那口子说他曾经办事的时候路过她们以前住过的乡上,你们猜怎么着?”又有个村妇看来是要爆猛料了,“听说她生活作风可不太好呢,原来貌似在省城上过学,结果还没等毕业就抱了个孩子回来,把她爹娘气死以后就搬到了咱们这儿来。”还没等别人追问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作答了。
“诶呀,我可要回去把我家那口子看好了。”村妇们又开始有了危机意识。
“哼。”齐七心里冷哼道,小翠娘估计也看不上你们家的村野莽夫们吧,要么何以现在依然不嫁呢。
但是还没等齐七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麻烦先是找上了她们。自那次偷听村妇们聊是非后,小翠娘是个不正经女人的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甚至愈演愈烈,有人甚至说她在学校勾引老师有了孩子后回村做了暗娼,然后气死了父母云云。村人们没人愿意考证这些流言的真假,或者他们根本不在乎真假,看别人倒霉总是让他们很有快感,或者是想象有这么一个传说中的放荡女人生活在身边更让男人们觉得刺激。
于是,在大家的集体推动下,小翠的娘终于荣升成了一个小说认为,总之劳动人民的想象力是不可小窥的。
接着,村里的闲汉光混开始借着开玩笑用荤段子调戏小翠娘,偶尔擦身而过故意揩油。由于这是个集体行为,村里的大部分男人都参与了,小翠娘也没有办法,一开始想着就忍忍他们觉得无聊就过去了。但是可能她的态度让男人们误会到了什么于是一切开始乱了套,男人们得寸进尺。终于,在小翠十岁的某一天一个醉汉冲进了小翠家将小翠娘强奸了。
齐七当时被醉汉推开,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的痛苦却无能为力,一股陌生的恨意痛彻骨髓,她知道那是小翠,她们都在看着而她试图阻止却被醉汉再一次推到箱子上晕了过去。
她想这么也好,不用听那个女人的悲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耳朵却还醒着,小翠娘绝望的哭喊她还能清晰地听见。
“原来当时你在装晕,小翠。”齐七心里对小翠讲,“这没有什么好自责的,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力量太悬殊了。”但是她知道小翠不会原谅那个懦弱的自己。
后来,醉汉满足的走了,小翠娘目光呆滞地醒着。“娘,来我们先洗洗。”齐七在一旁轻声说,然后她把浴桶搬进来示意小翠娘进去泡泡。
“小翠,你先去院子里玩会儿娘要好好洗洗。”小翠娘勉强恢复点神智强撑着对齐七说。
“恩,那我先出去有什么叫我。”齐七心知此刻不能留下来再刺激小翠娘了,但是她也不敢真走到院子里那么远,她害怕小翠娘轻生,因为她看得很清楚在那个醉汉进去的一瞬间那血迹不像是撕裂造成的,倒像是处子的鲜血。她偷偷躲在窗台底下,发现小翠娘只是反复地擦着身子并未有其他的反常现象才安下了心,看来她有颗坚强的心。那么小翠呢,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自此之后,她们在村里的生活越加艰难,总有流氓混混在她们家门口等着调戏小翠娘。齐七是个泼辣的女孩儿,虽然没有了灵力但是多年的打架的经验仍在。所以,村里经常可以看见她手拿菜刀逼退那些混混的身影。可是这终究也不是个办法。随着小翠长大,齐七爱美便把本来在小翠身上的毛刮掉了,除了毛孔比一般女孩粗,冬天还是与普通人无异的。
碍于清秀的面庞,日渐拔高的身条,十七岁她终于也被那伙儿流氓盯上了。在某天,有几个流氓有预谋地把她打晕带到偏僻的田野,准备行不轨,她甚至能听到他们讨论“咱们上妖怪没事吧?”但是身体却一动也没法动。
就当是被狗咬了吧,回去一定找人爆墨的菊花。齐七以为这就是墨安排的全部并且打算接受这安排时,却发现墨永远要比自己想得还狗血。
这时,小翠娘手拿菜刀地冲了过来,只见她俨然已经一副疯魔化的模样,冲着那伙儿流氓一阵乱砍,但是流氓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是她一个弱女子敌得过的。当时满是血肉横飞,小翠娘凭着一股狠劲儿占尽了先机但再砍伤两个之后仍然失手被擒。
“事情闹大了,我草,估计得进祠堂了。”剩下的两个流氓败兴地讨论着。
齐七知道,地上两个流氓怕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吧。要么墨这狗血剧可演不下去了。
场景迅速切换,她们现在已经位于祠堂了,老村长很不公正的宣判,死了一个人所以她们要偿命。可是赶巧了,死的那个恰巧是当年那个强奸她娘的醉汉。他们家的人竟然要求小翠跟他冥婚。
“你们不能这样,杀了我吧,我跟他。”小翠娘挣扎着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