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一行人乘着马车回到商州城里,回到燕府后同燕老爷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和林秀秀她们回到自己在燕府暂居的小院。稍事休息后,重华又洗了个澡,换过一身衣裳后这才真正空闲下来。
重华迈步走出房间一抬头,恰巧碰到刚进院子有事准备找她们的燕秋娘。
两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真巧,我正有事要找你和秀秀她们去呢,没想到刚进来就碰到你了。”
燕秋娘这会已经换过了衣裳,此刻一身湖蓝色长裙于微风中娉婷而立,语笑嫣然的看着她。
“这身衣裙很适合燕姑娘的气质,穿起来很好看。”重华从刚刚就注意到了燕秋娘的这身装扮,温雅大方又不失明艳。于是很衷心的发出一声赞叹。
“是,是吗”燕秋娘听到她的话面容有些羞涩的微微低了头,喃喃的说道,没一会儿两颊就染上两片淡淡的嫣红,煞是娇艳。
重华见状心中突然有些明了,同时也开始暗暗后悔起自己的粗心鲁莽来。一时间院子里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古怪尴尬,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出嘎吱一声门响,重华和燕秋娘双双扭头,原来是林秀秀。
“师兄,秋娘,你们聊什么呢?怎么不进屋说?”
林秀秀迈步走下台阶来到院子里,伸手习惯性的拽过重华的胳膊,扭头看着她笑呵呵的问道。
“没什么,我也是刚从屋子里出来恰巧遇到燕姑娘,这还没说几句话呢,就被你撞见了。”重华暗暗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打破了僵局。
习以为常的低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宠溺,嘴角微微上翘。
燕秋娘在两人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堵,闷闷的有点不是滋味。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呲笑了一声,暗中嘲讽自己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于是下意识的别开眼看向别处。
“对了,秋娘你还没说是什么事呢!”林秀秀回神转头看着燕秋娘,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呃,哦!是我爹,让我过来告诉你们一声,他已经让崔总管去天香楼订酒菜去了,待会咱们一起去前厅吃顿饭。”燕秋娘听到林秀秀的声音连忙掩饰着了表情,抬起头浅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那好,待会我和师兄还有青青会准时过去的,你放心吧!”林秀秀一听原来是吃饭的事,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好什么,咱们本来就是借住到燕府,哪有道理一直让人家破费的道理。”
林秀秀话音刚落,重华就毫不客气的对着她光洁的脑门弹了一下,而后略带歉意的冲着燕秋娘说道。
“唔,师兄你又欺负我!”林秀秀揉了揉额头歪着脑袋低声抗议道。
真是搞不懂师兄她们,不过就是吃顿饭而已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又不是咱们要求的,那是人家愿意请,干嘛不吃啊。多可惜!
“呵呵,又让你见笑了。这丫头就是这个样子,性子单纯你别介意才好!”重华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小丫头,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平白受人恩惠哪有不回报的道理。
“呵呵,不会。秀秀这么可爱我喜欢都还来不及呢。我看你们等会应该还有话说,正好爹让我带的话我也带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你们的,我就走了。”燕秋娘忍着下心中的酸涩苦闷,迫使自己表现出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道。只是有如秋水般的眼眸,却仍然有些依依不舍的落在重华的身上,心中仍有一丝奢望。
此刻,她多希望能听重华说一句挽留的话,让自己别走。
“有劳燕姑娘了,慢走。”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重华的一句话就把燕秋娘满含期待的一颗春心给无情的破灭了。
燕秋娘强忍着眼中的酸涩嗯了一声,转身,脚步微微有些踉跄的几步就跑了出去。
“咦,师兄,秋娘怎么了?我刚刚看她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呢?!”林秀秀看着燕秋娘略显狼狈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向重华问道。
“你啊!这还不是都拜你所赐,你还敢来问我!”重华虽然心有歉意,但低头一看林秀秀一脸迷茫的样子也只能替人哀叹一声了。
就她这么迟钝的样子还非要学人家牵红线,做媒人,唉……
“师兄——”
“好了,你和青青都忙完了吧?我还有话要问你,我们进去说吧。”重华也不解释,拉着她就走了进去。
“燕姑娘走了?”
重华和林秀秀刚一进门,就看到袁青青一脸温婉的笑看着她们,眼中的意思毫不掩饰。
“你看到了?唉——!还不是拜这个丫头所赐。”重华揉了揉眉心找了个位子随便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声说道。
“呵呵。”
“喂,你们在那打什么哑谜呢?对了,师兄你不是说有事要问我吗?什么事啊,要不要紧?要是不要紧的话你就先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打败那个臭老头的好不好?!”林秀秀性子直,向来是有什么疑问就直接问出来的,这会等到重华和袁青青说完话立刻迫不及待的插嘴嚷道。
“就知道你会问,我来也是和你们说这个事的。你先坐下,一个大姑娘半点都不稳重。”重华拉着她将她一把按到椅子上。
“哦,你师兄你快说。”林秀秀催促道。
袁青青这会儿也围坐过来,两人脸上满是好奇之色。重华一看,整个一对好奇宝宝。
重华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随后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最后才缓缓讲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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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匆匆流过,等到重华讲完她和韩洞天在树林里的打斗时日头已经微微有些西斜了。
经过重华的一番讲述,林秀秀有如身临其境一般的感受到了当时的情况,尤其是当她听重华说道最后自己一掌打在韩洞天身上的时候,林秀秀立刻兴奋的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好!”
“结束了?”林秀秀听到这里正觉得意犹未尽,见重华突然就此停了下来于是眨了眨眼,看着重华有点不甘心的问道。
“是啊,不然你还以为我要把人家怎么样?”重华理所当然的说道。
看着林秀秀有些不甘和气恼的样子,重华不禁笑了笑。
这个小丫头,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要不是自己这样的人带着她,换个人恐怕早就被她的性子折腾苦了。
其实重华和林秀秀说的大多还是当时的真实情况,不过为了不让这个小师妹沾染太多世俗黑暗的东西,想让她多保留一份纯真,重华也从中隐瞒了一部分。而这一部分就恰巧包括自己最后和韩洞天的对峙。
事情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当时韩洞天被重华以一招水月乾坤所迷惑,正全力运转真气抵挡重华的一击,却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完全是重华故意施展的假象,而等他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重华竖掌成指,该拍为点,只轻飘飘的几下就退身而去。后来韩洞天脸色铁青,眼中流露出一股惊恐和慌乱,随即质问起重华究竟是何意图。
重华当时轻蔑而藐视的看着他,低笑了一声缓缓说道:“不过是送你一份礼物罢了,韩长老又何须紧张。”
“你休要胡言,你到底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为何我浑身上下的真气运转如此迟缓?”韩洞天对于她的话自然是一千个不信,当即运转内功却猛然间发现内力运转无比迟缓,此刻不要说是和重华动手,就算是随便来一个稍懂武功的小孩子都能轻易将他制服,为所欲为。到了这个时候他内心不由得狂震,遂蒙地抬起头双目如电的看着她厉声质问道。
“哼哼,看来韩长老还没弄清楚眼下的情况。那小子就好心提醒你一句,您多年练就这一身武功也实属不易,如果韩长老不能够认清现状,那恐怕就真的是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重华垂眸,红唇微启轻飘飘的送出一句话而后低头欣赏起手中的长剑,眼睛看也不看韩洞天一眼。
“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韩洞天毕竟也是老江湖了,今日虽没成想一上来就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身上,可是这会情势也由不得他不妥协,于是勉强压下火气,沉声问道。
“呵呵,韩长老这样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在下并无害韩长老之心。您只要答应了我三个条件,解药自然奉上。”重华微微一笑,这才抬头看着他说道。
“哼,废话少说,今日老夫是大意了才会遭你暗算。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不过老夫也有话在前,若是你所要求的事情会影响到我们天挚门的利益和名声,那老夫就算是拼着武功全失也不会答应下来的。”韩洞天冷哼一声,虽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有底线的。
“韩长老过虑了,小子的要求其实很简单。第一,我希望在这次武林大会上,你能在我需要你协助的情况下,暗中帮我收集一些消息在适当的时候传递给我,而这件事我希望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
韩洞天完全没料到重华会提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条件,垂眸沉思了一会,最后抬头看着她说道:“好,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你的第二个条件呢?”
“好,韩长老果然痛快。第二个条件对韩长老而言就更简单了,让你手下的那个弟子放聪明些,再不许觊觎我小师妹。”
“没问题!”重华话音刚落,韩洞天就一口应了下来。
韩洞天还以为他要提出让天挚门不再插手梁燕两家的事情,本来心里还有点犹豫万一他真是这么要求的自己还要努力争取一下,毕竟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所以当他亲耳听到重华的最后一个条件的时候简直有点难以置信。于是不等重华反悔立刻就答应了下来,但是随即又疑惑的看着她,心里摸不准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三个条件呢?”韩洞天此刻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这种复杂的心情既包括了对重华小小年纪,就能练就如此诡异的武功的一丝欣赏,还包括了一种许多年来都未曾出现在他身上的不甘和挫败,还有一丝恼怒和恨意。现在三个条件还剩下最后一个,他的一颗心也提的更高了,就怕最后的最后这个小子提出什么不合理的条件。
“第三个条件对于韩长老而言同样很简单,我要求你们最迟明早就要离开商州城。”重华说完最后一个条件后便收起手中长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表情平静,眼神再度回归了默然。
“好,我答应你”韩长老听完后连犹豫都没犹豫,几乎是立刻就答应呃下来。
只是此刻在他心中仍存一丝疑惑。面对着重华他自觉自己阅人无数的眼光却根本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为何他明明是燕家的人,此次提出和燕家有关的条件却只有最后一条,而且还是如此无关痛痒的一条。下意识的眯起双眼,树荫下他凝神看着重华。
重华心里有点好笑,没想到韩洞天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竟然也有如此急躁的时候。不过重华心里也明白他此刻疑惑的是什么,只不过她还没有兴趣回答他的疑问。
“这么说,韩长老是都答应下来了?”重华抬眸,迎着他的视线两人目光隔空对视着,低声问道。
“哼。老夫说话一言九鼎,自不会半路反悔。”韩洞天哼了一声,闷声说道。
“好,既然如此小子说话自然也算话。解药等到明日你们离开这里后,我会送到城南你们必经之路的土地庙里,到时候你自然可以找到。”重华整了整衣襟随即笑着说道。
“不行!解药我现在就要!谁知道你是不是骗老夫。”韩洞天一听立刻皱眉出声吼道。
“那不可能。解药现在给你我同样也不会相信你,而且你现在除了听我的也再找不出其他的解决办法。说白了,现在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因为你赌不起!”重华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冲着他摆了摆,脸上满是自信的缓缓说道。
“好!小子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天挚门虽然势力不及大楚南北,可也还有自己的办法。若想找个人恐怕也不见得是什么太难的事。”事到如今韩洞天就算再要计较也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妥协。
后来的事情就是大家看到的,重华和韩洞天一前后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然后双方各自离开。
“
于是就这样,重华告诉他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