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若是做错了什么事都是说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那皇帝还吃饱了撑着治理什么江山。你太自以为是了,认为什么事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吗?”她话音一转,语气极为冷厉。
君夜曦一愣,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最后形成一抹苍白的笑。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就当我欠你的。”
“欠我的?呵呵……你欠我的,我一定会一点一滴的丝毫不差的从你身上都挖走。”
陌染注视着他的眸子,毫无表情,殊不知心底早已血肉模糊,她狠心发着毒誓,诅咒他君夜曦永生永世都难以挣扎这种无边的悔,她低下头,微微一笑这一刻,陌染觉得她是仁慈的。
这世上有种痛能让人生不如死,这种痛苦,伤在心底,眼睛看着它在疼,看着它在流血,却无能为力,无药可救。
当晚夜里,燕州来报,左相府满门遭到屠杀,府中两百多人,连同家眷都被活活烧死在火中,府中女眷被凶手脱光衣服挂在城门口,左相被卸去手脚,挖去双眼,尸首亦是挂在城门口。
如此惨绝人道的做法让燕州百姓人人惶恐,君夜岚连夜派人告知君夜曦,并宣他赶紧回朝。
同夜,白凤君主月倾尘奇怪消失,连同皇帝的玉玺手印也一并消失。
左相府门口,放眼望去,四周围满了百姓。
昔日辉煌奢华的相府如今被一场大火掩埋,成为一片废墟。
一具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运出,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令围观的百姓也忍不住掩鼻不敢闻、也不敢看。偶尔胆大的瞄上几眼,在一边与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这左相到底是得罪了哪个人物,堂堂一国之相居然被人满门诛灭。
当看到曾经辉煌的相府被烧得焦炭似的,都忍不住惨白了脸。能在一夜之间做出这等惨案的人,该是何等的凶残。会不会下一个就是他们呢?
众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眼底见到了深刻的恐惧。
“你说,这好好的左相府怎么一夜之间就没了,”一妇孺道。
“听说这左相前些日子上朝,媚宫宫主还说要杀了他呢,”一袭粗布黑衣的大汉接着道。
“那你说,会不会是这媚宫宫主干的?”妇孺有些惊恐的说。
…………
“我才八成是,听说这媚宫宫主行事狠毒,手段残忍,我看肯定是他干的。”一旁看热闹的人又道。
“谁知道呢,管他呢,死的又不是我们,这左相死了,不还有右相吗!”
“是啊,是啊,这是朝廷的事,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是少说为妙。”
周围百姓附和着。
…………
第二天,陌染待身子稍微好些,就随同离歌,慕凌熙,宫陌离一起回到君夜都城‘燕州’。
哒哒哒——
四匹白马快马加鞭,尘土飞扬,一阵马的嘶吼,陌染等人应声拉住马绳,身体跃下马背。
慕凌熙看着眼前的残墟,毫无表情。
离歌亦是如此。
倒是宫陌离的反应有些吃惊,尤其是望着门后的那摊血迹若有所思。
陌染跃下马,身边离歌立刻上前站在其身边,慕凌熙不屑的瞥了一眼,陌染望着眼前的场景,眸中深沉,首先进去。
身后几人随之进去,他们一等人卓越脱俗的气质早就受到很多眼光,百姓更是不可能忽视他们。
“诶?那不是相府三小姐吗?”
“怎么可能,相府三小姐已经死了,这是曦王的新王妃冷颜。”
“这女子怎长的和相府三小姐如此相似?”
“大概是王爷心里念着前王妃吧。”
……
“我听说,无论是相府三小姐,还是那冷颜,她们都长的像王爷曾经喜欢的女人,叫什么浅如忆来着,不过,好像后来死了。”
……
……
人群中你一句我一句,陌染在听到‘都像王爷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时。脚下的步伐一愣,身子猛的一僵。
这细微的动作丝毫没有逃过慕凌熙的眼。
宫陌离在行至门槛时,视线随意的擦过门后,陌染微眯眼,道:“离歌,把门后的尸体抬出来,验尸!”
宫陌离一愣,转头看向她,她还是一脸淡淡的,丝毫没有在意他审视的目光。
他自己只是确定门后有东西,但却未肯定是人的尸体,而她似乎早就确定似得。
“门后有血迹,只要细心的人都会看见,一般牲畜的血迹不会这么多,阳光从门的东南方照过来,门侧有明显的阴影,牲畜的阴影不会这么大,首先确定这是一个体积较大的物体,人的血液在死后呈暗红色,而牲畜的血红色且有些深紫,我想,左相府也不会放任一个牲畜随便进入吧,如此一来,肯定是人的尸体。”
陌染停步,好心的替宫陌离解释道。
脚步像着门后走去,离歌早就先一步确定门后的是人的尸体,想拦住她上前的脚步,却被陌染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慕凌熙由于站在离歌的身后,亲眼目睹尸体的恐怖程度和陌染那冷若冰霜的视线。
他能感受到这个女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仿佛只要不听从她的指示变会顷刻间挫骨扬灰。
陌染收回冷冷的目光,来到门后,那尸体全身被多出烧伤,甚至近距离下有隐隐的焦味,胸前身重两刀,可却不至于丧命,怀疑的扫过尸体看不出原样的面部,视线一凝,纤细白皙的手刚准备摸上尸体的颈脖,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制止,她眼神一沉,道:“离歌,你管的似乎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