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出尖叫的是镇长夫人。是她最早发现了死去的女仆。
不一会儿,凯瑟琳她们的房间立刻也有人敲起了门,焦急的询问她是否安全。
等确认可以进入,迈克立刻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愧疚。本来他将凯瑟琳邀请到家里来,是为了她们可以得到更好的保护。可没想到反而把她们送到了危险的最前沿。她们所住的地方,就是二楼楼梯拐角处的第一个房间。离凶案现场仅一步之遥。
最安全的地方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凶手已经潜入了邓肯庄园。鉴于情况复杂,警察决定,所有人都集中在会客厅,一起度过这个漫长而危险的夜晚。
下了楼,镇长夫人已经瑟瑟发抖的坐在一楼会客厅里,神经质的喝了一大杯邓肯家酿的威士忌。
边上坐着镇长,竭力试图安慰她。顺便告诉周围所有的人,他们是对感情多么深厚的夫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尽可能的让他妻子不要说些奇怪的话。一个受到惊吓后,依然保持基本风度的“优雅”的“南方名媛”会让人怜爱,这可以让他赢得几张男士的选票。可一个被吓的语无伦次的疯婆子,只会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警察们立刻翻遍了所有的闭路电视,试图发现行凶者的踪迹,但一无所获。二楼到三楼之间的楼梯拐角处,正好是个拍摄死角。他们只找到了那位女仆上楼梯的片段,那也是被害人最后活着的几秒种。
“哦,真是可恶,什么发现都没有。”会客厅另一端的饭厅里,一位警察无奈的说道。
“看看那封信---月圆之夜,古老的咒语,开启黑暗世界的钥匙。。。这些都是什么?莎士比亚剧的台词?”
“这个凶手可以在众目癸癸之下,轻易杀人。难道他真的是吸血鬼?”
“不,他不是。”一个声音顺着脚步声进入人们的视野。
“晚上好,长官。”几位在坐的警察纷纷对来人打起了招呼。那个人是罗伯特.邓肯。
“如果不是吸血鬼,这样的事情,也只有疯子才干的出来。说不定就是那些吸血鬼电影看多了的年轻人。”一位上了年纪的警察不以为然的说道。他遇到过那些故意在自己的脖子上弄出两个牙印,把自己的脸涂成摇滚歌手曼森那样的古怪青年。酒精和大麻让他们陷入疯狂的幻想,甚至漠视他人的生命。在其他的城市,他曾经亲眼见过有人刻意模仿吸血鬼吸食人血这类爆米花电影中的恶俗桥段,而引发恶性杀人案件。
“先生们,”罗伯特邓肯说了几句带总结性的话,“这位凶手已经在我们眼前。公然在警察面前行凶。说明他非常自信。根据刚才的情况,他的思维慎密,行事条理分明。熟悉周围的环境。但是我不得不强调一点---他绝不是个疯子。”
“会不会跟些特殊的宗教有关?”有个人提议道。
“告诉我们你的看法。”罗伯特接着问道。
“有相信上帝存在的人,就会有相信魔鬼存在的人。”刚才发话的警员继续说道,“正常的宗教教义中都明确禁止吸血人血,嗜食人肉这类违背伦理的行为。但是在一些邪恶的宗教教义中,却鼓励这么做。如果一个人在神智清醒,心思慎密,十分理智的情况下干下这种变态的连环血案。我有理由相信,他拥有不同常人的信仰,使得他在夺走他人的生命时觉得顺理成章,毫无犹豫。也许他不是个疯子,但他绝对是个精神变态者。把杀人这类恶性行为当成了跟吃饭,睡觉一样的普通人类行为。只是现在还无法搞清凶手这么做,是因为信仰魔鬼,表达自我对于邪恶神灵的忠诚,还是为了通过自己行为证明魔鬼的存在。”
“究竟怎样的人,才会觉得夺走他人的生命和血液,是件跟吃饭睡觉一样普通的事情?”一个年纪尚轻的警察无法理解的说道。
警察们继续观看着各种闭路电视镜头。不一会儿,地下停车场的镜头里出现了异样。几位警察匆匆赶了过去,在那个“特别”的地方发现,一位男性仆人倒在了那里。跟刚才的女仆一样,他被人在咽喉处,从左到右狠狠的来了一刀。身上的血也已经被放干。
按凶手信中提到的特殊“仪式”,5个受害人中,已经有了第二个。
接下来的三个,将会是谁?
罗伯特邓肯.发现自己有些坐不住了。
刚才那个有些年纪的警察嘴里叼着烟,正拿古怪的眼神不时的瞟他。本来他对这种年纪不大,上位这么快的年轻上司,就有些不服气。现在,这种情绪变得不加掩饰。
不久,男仆的尸体,被抬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跟刚才遇害的女仆放在了一起。
客人们可以聚拢在客厅,但仆人们因为工作的关系,需要在庄园里到处走动。使得他们成为最容易受害的群体。
马上,所有的仆人们也被集中到了会客厅。可清点的人数的时候发现,还是少了一人---管家考斯特女士。
所有人的心里都沉了一下,他们相信她已经凶多吉少。
邓肯家自家酿造的威士忌再好,也无法安慰凶手就在身边的恐惧。
不一会儿,一个人的声音颤抖的冒了出来:“这里还有人没到。”说完,这人朝关上门的小会客厅驽了驽嘴。他指的是刚才进入那间独立小会客厅里的两个神秘的人。
“是他们,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他们就是凶手,是吸血鬼。。。”镇长夫人叫了起来,刚才的惊吓太过厉害,丈夫的安慰还是没能把她从恐惧的深渊里挽救出来。
看到这里,镇长随即站了起来,尴尬的扶住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发表了一大堆没有证据,不能冤枉人之类的老生常谈。继续用自己的口头语言和肢体语言,表达着对这位结发妻子如何的疼惜。说着说着还扯上了美国是个独立民主法治的社会之类更挨不上边的话题。算是个插曲。
不管如何,这会儿房间里的人都开始望向小会客厅的门,惹得站在门口的那位仆人,很不自在。尽管仆人一再保证屋子里的人一直没有进出过房门,里面除了眼前这个门,不再有其他任何进出的渠道,那两位还是成了嫌弃最大的人。
没多久,又有位警探苍白着脸色给了所有人一个肯定---管家考斯特女士被人发现死在了顶楼的收纳室里。跟其他人一样被人割破脖子上的动脉,放干了血。
这更是触动了镇长夫人的神经,镇长不得不将她扶到另一个相对人少的角落。
几位男士也跟着忍不住上前,走到了小客厅的门口,要求仆人把门打开,让他们确认下那对陌生人,是否还在里头。
“他们不是凶手。”邓肯校长突然拦在了门口,冷静的说道,“先生们,我能理解各位焦虑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以我家族的名誉和地位担保,他们绝不是这次连环谋杀案的凶手。”
仆人尴尬看着两方僵持了起来,他的手放在了门把上,不知是否要推开那道门。
“他们一定有问题。。。是他们,一定是他们。。。”镇长夫人又冲到了邓肯校长的面前,激动的说了起来,“还有你。。。是你让我们今夜聚拢到这里。。。就是你。。。是你让我们成为供人随意挑选的猎物。。。现在你还拒绝。。。你们。。。你们。。。”
这话出自于一位平时以教养良好著称的女性口中,邓肯校长的脸色一阵发白。
这是非常严重的指责。出于一番好意,为了让周围的居民安全的度过这个夜晚,他选择了祖先们面对危险野兽攻击时所使用过的方式---遇到特殊的情况,把人们都集中在一起,彼此互相有个照应。可没想到,这并没有阻止谋杀的进行。还让凶手对目标的选择,更加游刃有余。
已经有3个仆人死去。想起以后该如何面对他们的家人,邓肯校长感觉自己脸上的血液一直在往脚底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