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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带着恐惧与毫无希望活着的人

待得水沉静,水温达到那最低点,待得那泪再流不下任何一滴,待得那怨再生不出任何一缕,待得那心再空不出任何一块!终于站起身,被水洗涤过的身子显得晶莹剔透般无暇,可美妙的脸上却是带着一层厚厚的阴霾,显得无比的沉重无光。

当炎斌换上衣服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悄然打开,轩梦柯一脸无意地走进来,看到此时换上干净衣服的炎斌,眉毛顿时向上挺了挺,双手盘在胸前,说道:“这样干干净净的才像个姑娘。”

炎斌听到后,却是有力无力地转过头看向轩梦柯,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满满的无力,深深地无奈,浓浓的忧愁与绝望!

轩梦柯看到炎斌满脸的无光,刚刚那略微上挑的眉毛顿时紧皱,将盘于胸前的手握紧了些,却是直接转过头,背对着炎斌冷冷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以前或是现在经历了什么,现在你到了我这里,就不要给我摆着那张丧家犬样子的脸,这里曾经是这片峡谷中唯一散发光芒的地方,我可不想因为你的眼泪,将它的光亮抹去,成为与其他地方一样的景色,如果那样,你就走吧,我无法用这光明照亮你!”

说完直接甩门而出,只是谁都能听出来,这段话说到后来,却是连声音都变得哽咽,那是只有在完全理解的基础上的感同身受才会有的伤心!

随后,外头在传来轩梦柯踏着地板的声音时,同时伴随这样一句话:“没有人走路的时候是往回看的,没有人是将灯提在身后的,只有两者搭配,才能正常地前进,不然,在黑暗中,无论你缺少了哪一步,你的结局永远只有一个,跌入黑暗!”

“向前看,向前走,向着内心的光明走!”

最后一句话好似震撼了炎斌的心,又好似差了那么一点,可是那一点,又好似是无论如何也超越不了的,但又是无论如何也要必须要知道的。因此,炎斌跟了上去。

循着走廊,走下楼梯,炎斌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往下一看,此时轩梦柯正坐在桌子前,拿着筷子吃着饭,而桌上摆着的,却也仅仅只是两个盘子的菜色以及一锅肉汤。

轩梦柯间炎斌走下来,且眉宇间的无色以及消散了不少,却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炎斌,说道:“知道要下来,那就坐下来一起吃吧,如果你不嫌弃我的手艺的话......”说完,轩梦柯顿了顿,好像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眉毛一挑,说道:“不对,你现在是我这里的丫头,以后应该是你来做饭了,也好,让我再享受一下当大小姐的感觉。”

说到这,就是连无心猜想一切的炎斌都觉得有些奇怪了,明明开头一句话听起来是在关心自己,而后一句就变了味,从一个知心的姐姐变成一个剥削的冷心女人。而且就算是炎斌之前在进来的时候看到人们对轩梦柯的表现加上这时候她说的话,难道轩梦柯一直以来就是这样被称为大小姐却是从未过过一天大小姐日子?毕竟连饭都要自己做,而且看起来菜色那么单纯。

不知为何,这一刻,炎斌心中冒出了太多太多的疑问,而且这些疑问都与自己无关,都是关于那个救下自己现在坐在身前的那个女子。为何不再去想关于自己的如何走?为何会放下那些东西来想这些东西,也许是因为这里光明的味道,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女子救下自己所以重要,或许是因为好奇,或许是真正懂了女子的话,不再回头,看前方走自己的路,所以不再回顾自己的事......这些这些,都不为人知。

只知道,轩梦柯所说的最后那句话“向前看,想前走,想着内心的光明走!”炎斌是听进去了,否则也不会放下执念走出那个刚刚伤心感叹的地方。只是不知道,炎斌有没有真正领略到。

如此想来,却是不再多想。炎斌淡淡应和一声,起身坐到了轩梦柯的正对面,顺手拿起餐具便是吃了起来。即使饿了挺久,但此时的炎斌吃起饭来依旧保持着城里人的细嚼慢咽,小口小口地吃,在轩梦柯看来就是一名有教养的小姑娘,毕竟,饿了这么久,一般人都会大口大口毫不留形象地吃,如此对比,就给轩梦柯心中的映像或是疑惑加深了。

如此,轩梦柯便是问到:“丫头,你到底来自哪里?你可不会是小户人家的小姐!”

吃着饭的炎斌被轩梦柯着突然一问吓住了,脑海中又闪现出家的情景,满满的回忆再次涌现,同样的,泪水也再次涌起,从眼眶流出,顺着脸颊滴落在桌子上,却是一言不发。

轩梦柯却也是被炎斌的表现惊了惊,她没想到就单单这样一问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同时在心中不自主地给炎斌的身份加上了大大的疑问。皱了皱眉,却是不再去想太多,轩梦柯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看此时落泪的炎斌,说道:“好了,可以停了,赶紧吃吧,哭哭啼啼的,再哭就把你赶走。”同时瞥了一眼炎斌,随后补充道:“我这里可留不住只会哭的人!”

轩梦柯说完后,便是不再看炎斌,也不再说些什么。而在炎斌脑海里只是在不断地用轩梦柯的话来驱使那些回忆,尽管他还不明白那些话中的蕴意。

当在没有泪水低落到桌子上,当手上的动作再次起步,整间屋子的气氛好似瞬间凝固了,没有一丝声响,最多能听到的,只是从外面刮进的风发出的声音。

最后,炎斌的声音打破了沉浸。

“那个,你......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轩梦柯被炎斌这一问问得有些不知可否,但还是放下手中的活儿,回答道:“这里是沙海中最强大的势力圣沙宫大小姐的住处。”说完轩梦柯笑了笑,只是这笑容中不含有丝毫的喜悦的成分,随后阴沉了下,又再次以一种无法言喻的眼神看着炎斌,说道:“你也可以把这里称作”黑暗中的光明!“说完又是笑笑。

炎斌知道轩梦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但同时也疑问于轩梦柯的回答。在之前的种种中,炎斌已经能知道轩梦柯确实是这里面的人的大小姐,但是为什么大小姐的生活如此落弱,为什么一个明明应该会愉快的人说出的话中一直都带着满满的凉意,一直都是满口的”黑暗“!

这些想法被炎斌暂时掠过,看了眼轩梦柯,又再次战战兢兢地问到:”我想问的是,这......这个......世界!“

轩梦柯听着炎斌的问题,看着此时炎斌的模样,径直往椅子背上一靠,眉头微微皱起,好似带着笑意,说道:”其实你没必要那么怕我,我不会吃了你,收留你的目的也很明确,我只是单纯地想体验一下在那之后就没有体验过的所谓的大小姐的生活罢了。“到这,轩梦柯顿了顿,低了低头,眉宇间显露出一种微微的悲凉的意味。她自己可知道这没有那么简单。随后又抬起头,看着炎斌说道:”不过现在看来我的小仆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是真不知道你原来的父母是怎么对你的,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看来,你的黑暗可跟我的不一样啊!“

”带着恐惧与毫无希望活下去的人啊!“

”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你想要问的这个世界被人们称为‘元素之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人或兽等等都会使用元素之力来做成一些事情吧!我想你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这里属于元素之域中元素大陆最边角的一块,紧靠着海,而这片沙漠,被称为‘沙海’!”

炎斌没想问太多,也不敢问太多,现在他知道明了了,这里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同样的,也是一段崭新的没有依靠,没有希望,没有方向的生活的开始!

不再问太多,轩梦柯也不再说些什么,也许是因为她认为炎斌知道,又也许她是想让炎斌大胆地问自己,毕竟炎斌的黑暗,在于自己。

这样,吃完饭了,轩梦柯有意无意的瞥了炎斌一眼,看着此时不管是神情还是身心都疲惫的炎斌,说道:“今天的工作就由我来做,但是从明天开始一切归你,希望你尽好在这里的仆人的义务。”这段话说道最后,却是能从中听出一丝丝地说不口的意味。“好了,奔波了这么久,你先去休息吧。”

炎斌点点头,毕竟,人家可不能让你白吃白住吧,但也确实是累了。

确实身体心灵都累了,需要一段很长很长的梦才能将这种劳累,疲惫抹除,就是不知道,这梦,什么时候醒!

在炎斌迷迷糊糊走向二楼时,轩梦柯的眼神从未离开过这个小丫头,眉头微微皱起,喃喃道:“不敢面对,恐惧未来的这种心灵上的不足,是最难以摆脱的黑暗啊!即使有再亮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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