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下,惊讶的抬起头,问:“你父母喜欢我,真的吗?”
姜芯雅点点头,“你这么完美,你觉得呢?”
李哲然低下头,眨了眨眼睛,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你的界限,所以你放心。”
“谢谢你能懂我。”
她没有爱过,更从不曾想过恋爱结婚,因为她的心里只有复仇,只有绝对利益。
姜芯雅回到家的时候,姜父和姜母端坐在在沙发上,眉目凝紧盯住檀木茶几上袅袅的普洱茶,是李哲然带过来的礼物,空气凝聚着冷冻的静谧,她冷静的表情还开始有了变化。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你们早点休息,我上楼去看看公司的文件。”她转身准备上楼。
“芯雅。”姜成叫住她。
姜芯雅扭头看了一眼姜成,走到他的面前,低下头。
母亲用胳膊撞了一下姜成,嘴巴咕哝了一下。姜成没有任何理会,继续说:“你刚才对哲然那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哲然是不是喜欢你?”
姜芯雅呆住了,没有想过姜成竟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她以前一直回避着的事情,只好笑了笑:“父亲您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他真的和我只是朋友。”
姜母看着姜成怒火中烧的表情,立即站了起来,拽了一下姜芯雅,小声的说:“芯雅快,跟你父亲说实话。”
姜芯雅感到莫名其妙,她的私事为何还要和他解释,虽然姜成的表情令人恐惧,可她的心里却更加委屈,冷哼了一声:“就算是喜欢,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老子,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姜成怒瞪着眼睛,大声喝道。
姜芯雅很少和姜成争吵,她知道这样影响自己的地位,可今天却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不满,瞥了一眼姜成:“就算他喜欢我,可是我并不喜欢他,看来你明明就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姜母站在一旁,发话:“芯雅不准你这么和你父亲说话,既然哲然喜欢你,我看也不错,你们赶紧挑个日子结婚吧。”
结婚?这在姜芯雅的字典里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马上我和你母亲要移民去马尔代夫,你在国内把终身大事定下来我们也就放心了,你是个聪明人,只要听父亲的话,诚心集团迟早是你的。”姜成的眉目松了松,语气里还是坚定不移。
“难不成还要逼婚,我说了我不喜欢他!”姜芯雅的逆反心理越来越强,姜成居然把诚心搬出来压她,可是小瞧了她,她并不怕。
“喜不喜欢都要结婚,我和李市长早就为你定下了娃娃亲,不可能反悔!”姜成说。
姜母叹了一声:“芯雅才出院,你不要这么吼她。”又坐了下来。
姜芯雅后退一步,坐在离他们一米远的侧坐上。
她别过身子,冷冷的说:“那是你们父辈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此时她脱口而出只是叛逆的话。
姜成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怒火又一次被她点燃,指着她吼道:“你这个孽子!李哲然哪点不好,他是市长的儿子!你说你喜欢谁!老子我去给他灭了!”
姜成有心脏病,姜母急忙帮姜成顺气,教他莫生气,也训斥姜芯雅:“听你父亲的话,叫你们结婚就结婚。”
姜芯雅觉得好笑,她从来没试过这样被压迫,她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跟他结婚的!”
话刚落音,她就转身走回房间,任身后姜成的声音如何咆哮也不回头。
回到房间,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按完密码进入一个页面,“志得证券股东转让证书”,她又想起那晚在姜成书房看到的文件。
或许她日思夜想的杀父仇人,竟会是养她长大的姜成?
是夜,她梦魇缠绕不停,后半夜不敢再入睡,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到天亮。
一大早就接到一条短信。是李哲然发来的。
“抱歉芯雅,我今天才得知,原来为了家族利益,我父亲决定和你们家联姻,你放心,我和你站在一条线上。”
她的手机4.7寸,屏幕很大,李哲然短信只占了两行,她一眼扫过去,不知是一夜未眠还是怎么了,竟觉得眼角苦楚。
欠李哲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直到下午她去了公司橘子告诉她才知道,原来公司上的账面早有问题,以前都是公司会计受姜成指示做的假账给她看,为的就是让她安心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现如今拆东墙补西墙的戏码掩饰不住了,为了不让媒体发现,才只好选择和李家联姻,李家在A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李哲然的爷爷是出了名的开国元勋,退休首长,父亲又是A市的一把手,对姜家的生意之路助益重大。
“原本是准备借助你的力量拿下广丰区那个案子,诚信集团或许还能弥补亏空,没想到我们意外失败,姜董事长才会出此下策,若是再晚些时候,被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知道了,诚心就无法翻身。”橘子站在姜芯雅的办公桌前,拿着资料。
“这确实是个下策,想不到姜成老奸巨猾,公司却还是亏损,果真是老了眼力下滑,更是小看了我。”
姜芯雅今天穿黑色的“三宅一生”,利落的将长发挽起,没有一丝碎发落下,干练十足,完全不像出完车祸刚出院的人,抬头问橘子:“实际亏损多少?”
橘子在一旁点点头,想了一想又说:“一个亿。”
姜芯雅吩咐道:“会计换我们的人,从美国的公司转一个亿过来。”
橘子嗯了一声,见她脸色发白,神色忧心忡忡的,每次姜芯雅回完姜家之后,状态都这样差,便担心的问:“你还好吧,昨天回去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姜芯雅苦笑一下:“逼婚而已,上次叫你查的事你小心点查,诚心当初会有志得证券的股份,我始终觉得蹊跷。”
橘子知道她的担忧,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她,相信她重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