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先生,请!”
老王的话语将阳子期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三位好友在老王的带领下离开了大厅,进入一台绘有耶稣受难记壁画的电梯。整个空间居然没有操作面板,给人感觉就像是教堂中的忏悔室。
“各位先生,等会儿见了我的主人,请不要提刚才的事情。”
电梯门合上的时候,老王用低沉的嗓音提醒道。
阳子期想问为什么,但始终都没有开口。身旁的乔峤和柏嘉秋,则饶有兴致的观看着壁画。
浑身赤裸的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身边有满目悲戚的门徒,以及凶神恶煞的罗马士兵。朗基努斯长矛已经刺入耶稣的胸膛。
整幅壁画栩栩如生,一看就晓得出自名家之手。
没时间深究,几秒钟功夫,电梯门便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老王引导三位少年迈向此行的目的地。
这位秦家庄园的执事,叩响了一扇不起眼的客房木门。
“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击声,换来了屋内的一声咳嗽。
老王毫不犹豫推开房门,将三位少年让入屋内。
阳子期完全没想到,一扇普通尺寸木门后居然有如此广阔的空间。简直就是一座小礼堂。夸张的是整个空间只摆放了一面酒柜,和一张五六米长的餐桌以及四把座椅。
一名穿着睡袍的中年男人,正从酒柜中拿出一瓶咖啡色的液体。
“这瓶是拿破仑一世登基时候的酒。就在那一天,拿破仑.波拿巴从教皇手中夺过皇冠戴在了自己头上!”
中年男人在自言自语的时间里,倒了一杯,仰脖喝掉。
“主人,阳子期先生和他的朋友已经带来了。”
自从进了房间,老王就一直低着头,连腔调都变得绵软谦卑。
阳子期、乔峤、柏嘉秋也像受到了感染,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喔!就是他们吗?都是小男孩嘛!唉,悦然真是没长大,喜欢的都是毛没长齐的雏儿!”
中年男人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悄无声息的走到三位少年跟前。细细查看之后,他发表了不悦的感慨。
阳子期想鼓起勇气,寻思着瞅瞅这位优力科恩的总裁是怎样一个长相。也不晓得是这位大人物气场太强大,还是阳子期怯懦,无论如何他都没有胆量抬起头来。
“唉,都不吭声!Ok,那我就猜猜看!”
中年男人说着,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挨个打量起三位少年。
他在乔峤面前没有逗留太久,只是扬起眉毛吹了声口哨,兀自调侃道:
“我的女儿可不喜欢小白脸。”
轮到柏嘉秋的时候,则更为夸张。中年男人居然伸手在他屁股上揪了一把,然后耐人寻味的说道:
“悦然已经过了喜欢娃娃的年龄咯!”
答案已经不言自明了。
然而,中年男人却还是绕着阳子期转了一圈,凑到他领口处嗅了嗅。甚至还弯下腰,有意捕捉阳子期的视线。
直到满意的笑容挂在嘴角,这位优力科恩总裁才长舒一口气。
“看来你和那丫头并没有发生什么!”
“叔叔,我和秦悦然只是普通的朋友。”
刚才一番“审查”已经让阳子期心里发毛了。所以,此时此刻,他只想尽快向秦悦然的父亲谢罪,说清楚和他女儿之间的关系。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开口了。
“把它喝掉!”
中年男人没有接茬,只是将酒杯倒满,递到阳子期嘴边。
乔峤和柏嘉秋都悄悄看过来,为这位好友捏把汗。
“我和秦悦然真的是普通朋友啊!”
阳子期完全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再次重申。
“别废话,喝掉它!”
中年男人的口吻,就像在训斥不懂事的孩子。
阳子期别无选择,接过了酒杯,深吸口气,一饮而尽。
干涩油腻的液体经过口腔、食道、进入胃袋,凶猛的灼烧感使他产生吞了一团火焰的错觉。此刻,他的脑袋就像被人用棒子打了一下,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阳子期曾和乔峤柏嘉秋偷喝过几次酒,记忆中的酒可不是这个味道。
“嗯!Goodjob!干得好,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喝掉满满一杯金属清洗液哟!”
中年男人的话几乎把阳子期气疯了。
怒火瞬间赐予了“盖亚”的孙子无尽力量。一阵干呕过后,他抬起头,也顾不上被那恶心液体熏红的脸蛋,用僵硬的舌头发出模糊的声音。
“你。。。我。。。为什么。。。这样对我?”
“哈哈哈。”
中年男人发出豪迈的笑声,又为自己满了一杯酒,仰脖喝净。
“当然是考验你,恭喜你通过了第一关。记得那个叫什么猪勇的棒子,在这一关就挂了。直接把金属清洁液吐掉了。”
他意犹未尽的注视着阳子期,就像要在他脸上发掘什么似的。
柏嘉秋见状,立马警惕起来,一步跨到阳子期身边。剑眉倒竖,对中年男人怒目而视。
“这种考验,实在是太过分了!”
乔峤也在一旁声援。
“一个娃娃,一个小白脸。阳子期,他们就是你的保护伞吗?你不觉得太弱了吗?”
中年男人扬起眉毛,言语间满是鄙夷。
“如果你不是秦悦然的父亲,看我。。。”
柏嘉秋说着,撸起袖子刚想展示自己的肌肉,却觉得肩膀上突然压上了一个重物,使他动弹不得。
自从复活以来,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娃娃,不要挣扎噢!免得受伤。”
中年男人一只手搭在柏嘉秋肩膀上,轻声告诫。
迷迷糊糊的阳子期看到这场景,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不得了!柏嘉秋可是金刚体质玩偶,能轻易压制他的力量,简直就是非人的存在!”
他在心底盘算着,开始细细观察眼前的中年男人。
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些,身材高大,光秃秃的脑袋,下巴留着胡子。那身坠感十足的睡袍并没有裹严实,露出了坚实的胸肌。更夸张的是,他居然光着脚。
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大人物”。顶多算一个刚洗完澡,就迫不及待出浴的邋遢男。
“我就是这里的主人,秦悦然的老爹,秦奕.”
中年男人口吻一改,整理好睡衣,正儿八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