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云儿将儒歆领到屋子里，弄了桶热水，便去给儒歆置办衣服去了。
儒歆躺在浴桶里，白皙的手指捏着胸前的那颗红珠，她还有十三天就及笄了，到时候她应该就会嫁人了。儒歆轻轻阖上眼，脑海里勾勒出羽村的模样，却偏偏出现个似仙似魔的人影。儒歆放在珠前的手指轻轻颤了颤，“是谁？”
依旧没有告诉她。
身下恍若掉入冰泉一般刺骨，一个轻颤。
“小姐小姐——你都泡了一刻晷了，水该凉了——”云儿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刚刚热气氤氲的浴桶，已经泛着凉意。她才刚阖上眼，怎么就一刻晷了呢。
“嗯，进来吧。”儒歆掩下自己脸上的情绪，低低应了声。
“小姐，这成衣铺里面没有白色的女装了，我给你拿了件男装。”云儿走了进来。
儒歆看着云儿脸上的表情。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有说非白色穿吗。
“诶诶诶，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现在这么高了穿男装一定很帅气。而且还方便——”
“所以？”
“哎呦，小姐你就穿上吧，奴婢想看嘛~”
“真拿你没办法。”儒歆瞥瞥云儿。
——
儒歆在云儿的帮助下，把那件男装穿上了。玉树临风，风流潇洒。三千青丝被绾成男子的发髻，一根细细的乌玉簪轻轻别着。宛若儒歆的黛眉，黛眉下是好看的眼睛。朱唇俏鼻，直入松气如鹤，白衣翩然，好一个少年才俊。
“小姐，奴婢不要演卯了~你娶奴婢吧~”云儿捂着嘴，生怕口水流出来。
“那可不行，我还要羽村呢。”儒歆轻笑。云儿只觉着好俊好俊！！！
“呜呜呜，好俊好俊，奴婢不看你了，太刺眼了~”
“那就去给我置办女装。”儒歆走过去捏了捏云儿的脸蛋，这么说她就只适合穿男装？
“那可不行，小姐这样漂亮，若是穿女装总是不太好，还是男装比较安全。”
儒歆轻笑一声“那你说，我男装好看还是堂哥他们好看？”
“当然是...少少..小姐好看小姐好看。”云儿打算说少爷好看。她不知道怎么了，小姐好像变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儒歆——出来用餐吧。”弦清的声音穿了过来。
“嗯，知道了。”
“儒歆你声音怎么了？听着感觉不太一样啊？是感冒了吗？”
她家小姐的声音明明比之前更澄澈娇俏，感冒应该是低沉沙哑，正不知道孟大少爷怎么想的。云儿撇撇嘴。
“没有，醒了就成这样了，不是生病。
“那就好，快出来用膳吧，等会就要上路了。”
——
因为是男装，云儿就没给她带面纱，其实这面纱戴与不戴都可以。儒歆纤长的手指扶着红木楼梯，好像这醒来，她的手指也变长了，就像被放大了一样。
弦歌一个箭步走了过来“你是谁？为何与我阿姐长的如此相像？”
“二少爷，你看看我们小姐，除了换成了男装还有哪里不像？”云儿连忙过来搀着儒歆，就是她家小姐化成灰，她也认得，何况只是长了个头，换成了男装。
弦歌定睛一看，果然一模一样。
“云儿，歆儿为何穿男装。”孟官远的声音有些严厉，他对待外人向来如此，所以云儿有些怕他。
“回孟大人的话，小姐早上醒来的时候突然长大了，没有适合的衣服，奴婢就去成衣铺..”云儿还没说完，儒歆就出声道，“叔父，难道大沐女子不能穿男装吗？”儒歆眨了眨眼睛。没了面纱的她更显得娇俏可人。
这一眨，孟官远心都要化了，他的小侄女无辜而又澄澈的眼睛看的他整个人都快上天了。
“行行行，歆儿高兴就好。”孟官远一连说了几个行，“快别站着了，快来用膳吧——”
弦歌咽了咽口水，卖萌果然是任何时代都乐此不疲的事。好萌好萌。
儒歆浅浅笑了一下，这一笑使本来已经快要清醒的两个女孩子又沉迷了。弦清好笑的拍了拍绾竹和烟渡的脑袋“别看了，快用早膳。”
两人被弦歌弦清玩味的眼神扫视的脸通红，只得低着头默默用餐。
“阿姐，你的嗓子也是今早变的？”
“嗯，醒了就这样了，可能是许久不曾长个了，这一下子长了这样高。”儒歆应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