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还真是好,月婆娑吃过早饭在庭院里漫步,天气开始一天天的热起来了,没有空调,没有电扇,还不能随便的去游泳,这些都不是主要的,问题是,不能穿的太少,长裙长袖,会不会捂起痱子。
风羽凌自那天走后又是整整三天没有露面了,想起流苏跟她说的事情,她真的有些好奇,不过好奇心害死猫,上次因为好奇就被打了不是吗。
前天夜里,流苏过了子时才回来,流苏是个很有时间概念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晚回来那么久,因为在外面的“美丽之家”和其他的一些事情,月婆娑身边的几个人总会有一个不定期的在晚上出去,前天出去的是流苏。
因为心里有事,一直没有睡熟,流苏进来的时候她很快地就惊醒过来,看见她毫发无损,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王妃,耽搁了时间,让您担忧了”,流苏有些内疚。
月婆娑拉过流苏的手,“傻瓜,不论任何时候,只要活着就好”,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真诚。
她们几个跟她是一体的,她们为她做事,她也从来没有把她们看做是下人,而是伙伴,是家人。
月婆娑明白流苏不会无故耽搁,对淡墨使个眼色,淡墨点头而去,“说说看,怎么一回事?”
流苏有些沉吟,“王妃,”看起来有些严肃,“我看见了王爷。”
风羽凌,那个男人大晚上的在城里乱跑什么呢?
月婆娑示意她接着说,流苏的表情看起来应该是有事让她遇见了,“王爷从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出来,中途还拐了几次,看起来很是谨慎。”
月婆娑也约略了解风羽凌的性格,他看起来有些冷漠,却心细如发,战场上需要的不单是勇往直前的士兵,还要有一个心思细腻大胆果断的将领才行。
“我等王爷走后,摸进了那条巷子,那条巷子看起来很深,其实只有几户住家,但半夜亮灯的只有一户”。
“那户院子里放了暗桩,有三个人。”
月婆娑似乎有点明白了,“确定只有三个?”
流苏很肯定的点了头,“确定,我很小心的避开了,稍稍做了一点手脚。”
“住的是女眷,就是上次在‘美丽之家’遇见青松的那次……”,流苏不需要特意说明,她知道王妃一点就透。
卧房里只在墙角的高几上点了一盏灯,光线并不明亮,月婆娑的眼睛在暗夜里煜煜生辉,流苏如果不是知道王妃不会武功,她一定以为王妃是由内家功夫的高手。
“你先下去休息,这件事情先不要对她们说”,月婆娑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她不想做个靠男人生活的女人,所以才会悄没声息的开了“美丽之家”,她自己也以顾客的身份去那里,这是为了避嫌。
最近有人在查这间店,她也知道,所以做了很多的措施,让他们查无可查。
不管哪个朝代,豪门贵胄豢养外室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也不是什么有体面的事情,特别对于皇家来说,简直就是自打脸面,月婆娑明白这个道理,风羽凌也同样的明白。
不管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还是小家碧玉的女儿,都不会容许家里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只有一种情况,这个女子已经是这个男人的女人,她必须的依附于他,还有,那就是她跟家里断了联系,更甚者她没了家里人。
这样才有些说的通,只是没有想到,风羽凌那种人也有金屋藏娇的癖好。
“宜浓”,月婆娑快步的回了正房。
“收拾一下,我们去郊外的庄子”,月婆娑回头看宜浓一脸的疑惑,“是去南郊的庄子,可不要搞错了。”
宜浓的脸一下红了,“王妃”,又觉得羞羞捏捏的不好,“我这就去收拾”,小跑着进了内室。
淡墨看王妃突然的兴致大发,也跟着很是愉悦,郊外的庄子她只去过一次,她们几个都去过好几次了,这次要趁着好好地玩一玩。
跟管家于伯打了招呼,出了大门,三辆马车有序的出了凌王府。
于伯在凌王爷很多年了,他几乎是看着凌王爷长大的,不明白王妃只是去丞相府怎么要带三辆马车,还是跟王爷说一声的好,说起来王爷又好几天没有回府了,放着这么如花似玉的王妃不管,王爷怎么放心呀。
他是有些弄不明白王爷的心思的,还有柳叶巷的那位,唉!上了年纪了,不中用了。
看马车去的是丞相府的方向,淡墨有些不明白,“王妃,我们不是去庄子上吗?”
月婆娑笑笑没有答话,宜浓觉得淡墨这个脑袋还真是不好说,说她迷糊吧,她在紧要关头比谁的反应都快,可要说聪明吧,这不就迷糊上了。
“出门的时候,我们跟管家是怎么说的?”宜浓好心的给她提醒。
“去丞相府呀!”淡墨还有些不明白,丞相府,庄子,“噢!对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叫做金蝉脱壳”。
一句话惹得大家呵呵大笑,月婆娑拿了锦帕拭去笑出的眼泪,“没有那么夸张,只是遮人耳目而已”,想了想又道,“有点瞒天过海的意思”。
淡墨自从听月婆娑说了三十六计之后,就迷上了这道,没事就出一计,也侧面的反应她还真是好学。
淡墨重重的点着头,又一脸鄙视的看着两外三个一眼,那意思说,看吧,王妃都认同我了。
她们俱都好笑不已,摇摇头不再理她。
马车在丞相府的外围打了个转,后面的两辆径直的朝城外驶去,只有月婆娑乘坐的停在了大门处。
看见是凌王府的马车,早有小厮跑去报备,宜浓几个先下来,又扶了月婆娑下车。
看着“月府”的匾额,月婆娑颇多感慨,对这里她是很有感情的,爹好娘好哥哥好,这家人很好,无论自己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都一如从前的对待自己,那种久违的温暖,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还没过二门,就看见大嫂带着人急匆匆的赶过来了,“怎么没有招呼一声,就回来了,我也好准备一下。”
大嫂朱氏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为人谦和,待下人也很厚泽,家里人都很喜欢她。
月婆娑倒是很随意,“有什么好准备的,我这样突然的回来,好给你一个措手不及呀”,轻笑着看着嫂子,“还是说,我打扰了你跟大哥的亲亲我我。”
“哎呀,你这个丫头”,朱氏啐了一口,“出了嫁的姑娘就是了不得,也学会编排嫂子了,看我一会不给你饭吃。”
“好嫂子,你可千万不要,你不给饭吃,会传出去恶名的”,月婆娑才不会怕她的威胁。
你一言我一语的去了月夫人的院子,看起来平日里就是处的极好地,所以才不必介意姑嫂之间的小节,说话很是随意。
月夫人对月婆娑这样突然的回府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很是高兴女儿回家来。三个女儿本来就是最疼这个幺女,偏偏两个大的女儿嫁的又远,一年里只来个一两次,弄得月夫人恨不得月婆娑天天回娘家住着才好。
宜浓几个一起给月夫人见礼,月夫人就喊着赏,月婆娑就假装不高兴,“母亲,我才是您的女儿吧,为什么您每次回来都要赏她们呢?”
月夫人就拉了月婆娑在怀里,“你这个孩子,还跟丫头争起宠来了,看看最近胖了没有。”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宜浓她们其实是知道的,月夫人宠爱小女儿,连带着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全都得了好处,那只是爱屋及乌的一种表现罢了。
“母亲,我如果太胖会有麻烦的,”月婆娑就嘻嘻的笑,“像李家的女儿那样会被夫家嫌弃的。”
大家听见这话更是大笑了起来,一时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个李家就是儿子曾经被月婆娑暴打的那家侍书郎,生了个女儿天生的能吃,嫁给了工部尚书赵简的长子赵一航,本来是觉得丰满白皙,一身富贵宜男相的,可嫁过去三载,子嗣没生一个,反倒是越来越能吃,一天要吃六七餐,一餐吃的下三四个人的食量,胖的连路都走不了,把赵简气的一怒之下责令长子休妻。
这件事情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李大小姐也差点轻生,不过因为体型终究太大而没有成功。李侍郎为此称病不朝,不知真病还是假病。
赵一航还不错,到底是夫妻一场,休了妻子后一直没有再娶,还让人带话给李大小姐好好保重。
后来,李梦茹李小姐找到了“美丽之家”,月婆娑亲自制定了方案,李小姐自己也决定不瘦下去不回去,不再露面,毕竟被休回家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从推拿到针灸,从饮食到锻炼,三个月后,当李梦茹看着铜镜里全新的自己时激动地哇哇大哭。
回到李府,没有一个人认出这就是当初的大胖妞,赵一航听说后,立即上门要求复婚,还被刁难好一阵子。
这一下,“美丽之家”的名声大噪,慢慢的上门的大家千金豪门贵妇也越来越多了,自然,月婆娑开心的还是银子越挣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