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在一双狐眸顾盼生姿。”
听到这一句，醉千袭好奇得打量起“妖妖”，的确那双狐眸很美。不过说到狐眸，他更想起了慕迟雪：“她也是狐眸？”
“是啊，她在咱们初遇楼被称为小郡主。就是因为她和倾城郡主很相像。只是……”
“只是什么？”
“妖妖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话。”凤夫人拉过妖妖：“不过她能听得见。还望您多多包涵。”
这样也好，不用担心嗓音穿帮。慕迟雪配合着凤夫人的描述，对醉千袭歉意地点点头，一双狐眸流露楚楚可怜的神色。
“她该不会就是倾城郡主本人吧。”醉千袭警惕道。
“怎么会呢？”凤夫人摆摆手：“郡主她在自己雅间。正醉公子若想见她，一会儿等演出开始，您只需打开这扇窗，便能见到对面的倾城郡主。又或者，我可以去请郡主来见见您。”
“不用不用。”醉千袭赶忙拒绝：“我也相信郡主不会那么无聊。”
藏在面纱后的慕迟雪有点尴尬，难道自己真的很无聊吗？正想着，醉千袭扔出两定金子：“你们两个走吧，妖妖留下。”
芊芊、美美取了钱便跟着凤夫人出门去，走时还不忘对慕迟雪飞出一个挑衅的眼神。慕迟雪三滴汗，这戏未免演得太过。
醉千袭对妖妖招手，又拍拍自己的大腿：“坐这儿。”
哦哟，厉害了嘛。慕迟雪卷起手中挽纱走过去，在醉千袭面前调皮地转了一圈，然后一屁股坐下。醉千袭没有准备大腿吃酸，慕迟雪赶紧转身对醉千袭流出抱歉且无辜的眼神。
“没关系，不疼。”醉千袭虽然这么说，但大腿部的肌肉却在无规则地抽动。感觉到了异样，慕迟雪又起身下蹲，小手放在他的大腿处揉啊揉啊揉。
醉千袭极力控制自己的尴尬情绪，但面孔还是不自觉地红了：“妖妖别忙了。真不疼。”
慕迟雪抚上他的面孔眼神担忧，好像在说：“你病了吗？不舒服吗？怎么脸红了？”“我很好，你别揉就更好了。”醉千袭挪开妖妖的手。
慕迟雪无辜地皱起眉头：我做得不好吗？
“你很好，只是我不习惯。”
慕迟雪指指他，又做出走路的姿势：既然你不习惯，为什么还要来？
“锻炼。”很奇怪，慕迟雪自认为自己的肢体语言很糟糕，但醉千袭竟然都看得明白。知道妖妖（慕迟雪）会问为什么，醉千袭自己解释：“因为你们郡主。”指指身边的座位：“你还是坐那儿吧。”妖妖乖乖坐下一手托腮，作出倾听状。
“你想听？”
妖妖（慕迟雪）点点头。
“那你不能说出去，也不能写出来。”
妖妖（慕迟雪）又是点点头。
“我喜欢你们郡主。”
妖妖（慕迟雪）差点没摔着，但心中咯噔一下。
“可是她看不起我，甚至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随意欺凌、随意挑逗、还随意对我下药，还差点让人‘吃了’我。”醉千袭一顿抱怨。慕迟雪非但不生气，还适时“安慰”他。
“你不懂的，被自己喜欢的人嫌弃是很痛苦的事。”醉千袭说着，一杯酒下肚，慕迟雪再替他满上。
“你也喝。”醉千袭到了一杯给妖妖，慕迟雪接过酒往袖中一倒，但醉千袭还以为她喝下去了：“妖妖，你也觉得借酒消愁不错对吧。”
慕迟雪点点头，继续替他倒酒。
“妖妖，你多大了？”
左手一，右手七，十七。
“你和她一样大。”
妖妖点点头。
“你见过她吗？”
妖妖摇摇头。
“你能把面纱取下来吗？”
妖妖点点头。
“我帮你。”
妖妖点点头。
醉千袭的手才抚上脸庞，妖妖就觉得脸上痒痒的，于是自己把面纱去了。
真容显现，醉千袭倒吸一口凉气。若非唇角的黑痣，他差点认为就是慕迟雪。其实就是啦，只是酒过几巡，醉千袭晕晕乎乎的：“妖妖，你一定要帮我克服心理阴霾。让我不用再对喜欢的人流露尴尬和羞涩。你一定要帮我。”
妖妖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偷笑到不行。这家伙怎么回事啊？为了一雪前耻还跑来青楼练习。一想真容的修饰已经过关，声音应该不会太重要了吧。不能说话实在麻烦，于是：“醉公子，其实我是会说话的。”
“什么？”醉千袭的紧张和恐慌不是伪装，他突然拉开了与妖妖之间的距离：“你，你不是哑巴嘛？”
“那也是小女子自保的手段。这儿的每一位能开口的姑娘都会被拉去登台献唱。妖妖不喜欢在众目睽睽下被注视着，所以才装成哑巴的。”慕迟雪抿唇：“今天见公子那么坦诚，妖妖也不好意思骗您。只是希望公子别将真相告诉夫人和郡主。不然我还是会被拉去登台的。”
“你放心。”醉千袭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并且他还承诺：“我这就去找你们老板，我要替你赎身。”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不想编些谎话骗你，我对你好，因为你很像她。”醉千袭坦言。
“那我不能跟你走。因为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影子。”
醉千袭见妖妖神情坚定：“你连脾气也和她很像。”
醉千袭啊醉千袭，这次栽了吧。姐虽然不会小鸟依人，但演技还是很到位的。不过见醉千袭红扑扑着小脸，慕迟雪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不能心软：“你可以经常来初遇楼，我能陪你练习。比如先从牵手开始。”
慕迟雪大方的伸出手：“来吧，慢慢靠近。”
醉千袭看一眼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靠近她的手。就在双手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初遇楼的舞台上锣声响起：“我们还是先看表演吧。”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慕迟雪表情管理失败，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醉千袭涨红了脸。
“我觉得醉公子特别可爱，牵个小手都那么矜持。”慕迟雪起身启窗，雅间的窗户一旦打开，就是一个面朝舞台的绝佳观看台。若非在另一处雅间见到慕迟雪的身影，他还真怀疑身旁的妖妖就是慕迟雪。事实上，那个观看台上的慕迟雪是岚舞假扮的。为的就是让醉千袭放松警惕。
妖妖这个名字，慕迟雪挺喜欢。偷瞄一眼醉千袭，他一脸正色，与对面“慕迟雪”的对视若有似无。但对身边的“妖妖”倒是疏远更多。长夜漫漫，好戏还在后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