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底部没入印泥,慕迟雪摊开休书刚要按下,有人狠狠推了她。慕迟雪没有防备,侧摔倒地,还被一个重物压身:“谁啊!”
“是我啦,夜安塔。”
“夜安塔!!!遇到你总倒霉。”慕迟雪收回被她压在身下的双腿使劲揉。夏兮俯身单膝跪地,仔细查看慕迟雪的脚骨是否受伤。确定无碍才将慕迟雪小心扶起。
“我是听说你回宫特地来看看你,看你究竟变丑了还是变美了。”说到一半,夜安塔见到了夏兮,瞬间花痴到不行:“这位是……”
“和你无关。”为了防止夜安塔觊觎夏兮,慕迟雪抛下一句狠话:“喜欢我的,你想都别想。”
“你都成亲了,干嘛还霸着别的美男。”
“那你也不快成亲了嘛,难道想改嫁啊。”捡起休书:“何况我今天是来面议离婚事宜的,盖了章就是自由之身咯。”
“不可能。”夜伝诺飞身而来,夺过休书后离慕迟雪远远的:“要离婚,除非你打赢我。”
“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你比武?”果然掌握了我的心理,料定我不会伤害他。可是如果不离婚情况才会更糟糕,没有后位的**是不可能平衡朝野的:“好,不就打架嘛。比就比,只要你别觉得输了丢人就好。”
“你们不会好好说话吗。”夜语词与魏公公刚想上前劝说,慕黎婉阻止了他们:“打是亲,骂是爱。”扫一眼魏公公捧在手中的好茶:“魏公公,他们没空,咱们先喝吧!”
“喂,帅哥!”夜安塔一脸花痴状地拽上夏兮的手臂:“帅哥,我们也去喝茶吧!”
“没兴趣。”夏兮目不转睛地观察那边火药渐浓的两人,郡主的情绪很少波动如此,呵呵,夜伝诺到底哪里好了。这边夜安塔已经沏了一杯茶递给夏兮,谄媚道:“帅哥,喝茶。”
“都出去。”夜伝诺随手一挥,使出的内功将“闲杂人等”弹飞。
夜语词本能地去护慕黎婉,哪知慕黎婉只是退后了十步便稳住,夜语词心生疑惑。魏公公本就武功一流,不仅稳住了自己还稳住了茶壶,滴水不洒。唯有夜安塔武功三脚猫,被弹得很远很远,夏兮今夜没有出手相救,任她自生自灭。他在考虑的则是夜伝诺的武功问题。
对此,慕黎婉也很疑惑,从未见夜伝诺使过武功,只知他在战场战无不胜,但在宫内,就连宫变时也不见他有何过人之处。伪装?
大殿中,慕迟雪也被刚才的瞬间震惊。刚才使出内功的左手正错骨微动,他是在为刚才的举动懊恼吗?懊恼伤人还是懊恼用功,还是?
“慕迟雪,论武功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别固执了,回到我身边乖乖的。”夜伝诺举起休书:双手一前一后:“现在我就撕了它。”
“是不是对手,试了才知道。”慕迟雪以桌案借力,翻身过后双腿有力地踢击夜伝诺的胸前,后者好似铜墙铁壁,不仅稳稳地站在原地,大手还握住慕迟雪的脚踝,导致慕迟雪只好借力转身双手撑地,后腿一蹬,夜伝诺平很失败后退一步。
好不容易挣脱他,慕迟雪迅速起身伸手夺向休书。夜伝诺钳住她的手腕却被慕迟雪反手摔过肩。眼看休书即将到手,休书却在夜伝诺的手中化为了灰烬。
“你的武功很高,神功?”慕迟雪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所以,宫变时,你根本无需我动手。”
“为什么后退?”夜伝诺利落起身:“你怕我?为什么我一使出内功,你们一个个都会那么害怕。我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
夜伝诺一步步接近,慕迟雪一步步后退,“既然你有盖世神功,要解决那些靠蛮力吃饭的将军应该不是对手。那么,我走了。”
“好不容易把你引来,怎会轻易放你回去。何况,这里才是你的家!”夜伝诺一反常态,好像回到初见时候的冰冷,又好像比初见之时越发冷酷和无情,变得好陌生。
“怎么?觉得不认识我了?”慕迟雪终被逼到角落,夜伝诺没有动作,只是笑着注视她,那抹笑容居高临下。而向来无所畏惧的慕迟雪竟然感到压迫和紧张。她的对视渐渐没了底气,她好怕根本就是自己从未认清他。夜伝诺扣住她的下颚,逼她看着自己:“原来,你也会怕。”
“放手,很痛!”慕迟雪的叫嚷没有换来怜香惜玉,反而招致更大的力气,仿佛下颚即将要被捏碎:“夜伝诺!”
“听着慕迟雪,你的权利都是你的出身带来的,我的父皇给予的。离了他们,你什么都不是。”指尖指向那团灰烬:“离婚,你想都别想。当初宫变时为兀傲国立下大功的三皇妃,必须成为兀傲的皇位。这样才能体现朕的‘感恩’,朕的‘专一’,才能表现朕的‘有情有义’。”
“一直以来,你都在利用我!”慕迟雪突然觉得好难受,仿佛心脏绞痛一般透不上气。
“你以为呢?朕娶你,不是因为你的容貌有多美,不是因为你有多聪慧。只因为你是慕丞相的女儿,父皇最宠爱的郡主。一旦娶了你,慕丞相与父皇自然会偏心于朕。这样,朕才能有继位的可能。”手掌松了力,抚上她的侧脸:“当然,得知你是这样一位倾国倾城、天下无双的美人,而且还是众人争相竞夺的对象,朕便更要得到你。因为,得到你,才能满足朕的征服欲。特别是你在朕的身下承欢时,朕的征服欲彻底满足。”
拇指拭去慕迟雪的眼泪,夜伝诺轻拍她的小脸:“知道朕娶你的理由之人唯有太后,太后也提醒过朕,要朕待你别太残忍。她说,女子本就容易动情,特别是在婚后这样朝夕相处的时候。看来太后说得很对。”
“说够了吗?”慕迟雪抓上他的手腕,嫌弃地甩开:“别以为我哭了就是脆弱。我听说,女人流的泪都是她脑中进的水。泪流干了,也就清醒了。所以,从现在起,你别想再利用我。”
“呵!主动权并不在你。”夜伝诺邪魅一笑:“门外的那些人并不知晓我们的对话,在他们心中,朕还是那个痴痴等待你的夜伝诺。所以,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相,他们也不会相信,只会说你残忍。而且,朕也劝你别乱说话,否则慕家的性命可都在朕的鼓掌中。”
真相过后,夜伝诺似乎心情大好,笃定地走向大门:“对了,日后在外人面前还是自称我,但于我单独相处时,请自称‘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