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鬼使神差般的竟然听从了燕祈的话,借着窗外昏暗的月光摸索到了床边在一个矮凳的抽屉里找出了蜡烛和火折子来。
烛火再燃起的那一霎那,倾城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变相的允许了一个男人在自己的房中。
透过烛光,燕祈看向了那张脸,那脸上印记依旧,却还多了几道鞭痕。燕祈的心中莫名的一冷。
“你怎么了?”燕祈的声音带着冰山似的冷意,越过烛光盯着倾城的脸道。
倾城被这冷意吓的一个激灵,没有说话,只是将那烛火放在桌上。倾城知道自己的脸,虽然那不是鞭子落下的重点地方,但是还是被鞭尾扫到了不少的痕迹。
自己的脸现在应该是很恐怕吧,半边脸是鲜红的印记,另外半边原本白皙的脸此时也多了几条面目狰狞的血痕。倾城觉得这就是毁容了,没有什么分别的。不知道为什么,倾城甚至希望此时手中有一方面纱,可以让她遮住自己的脸。
见倾城不说话,燕祈的心无端的变得烦躁起来。不及多想,燕祈上前一步,突然一把抓起了倾城的手。燕祈本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想要问出倾城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倾城突然轻呼一声:“啊”
那脸上痛苦的表情,刺痛了燕祈的心。燕祈的眉头不由的拧的更紧了。
不等倾城反应过来,燕祈突然撩起了倾城的衣袖来。
燕祈被眼前看到的情形惊呆了,整条手臂都涂着褐色的药膏,依稀还能看出,那下面是一条条丑陋的鞭痕。
难怪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药味,难怪见她的行动似有些迟缓,胳膊上如此,想必身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谁将你打成了这个样子?”燕祈的心莫名的心痛不止。
倾城用力的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倾城抱着手臂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被他这么大力道的一握,几乎是疼到了心里。
燕祈看着倾城因为疼痛而收紧的眉头,心中一软,不由的放缓了声音,却还是依然执拗的问道:“说,到底怎么了?谁打的你?”
倾城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为何如此的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先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吓了自己,随后又弄疼自己,现在又来逼问自己。
倾城扬起头来,对上燕祈的目光。燕祈又看见了那样的倔强来,只是此时那倔强中似乎还带着些不满。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问我这些?”倾城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燕祈一愣,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啊,他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能来质问她这些。
倾城见燕祈不语,又道:“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倾城说着竟然转身过去,站在那窗子便,她方才已经发现了,那个原本被她关上的窗子已经看了,想必这位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吧。
倾城在窗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燕祈心中闷闷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对上这样倔强的女子,还能再说什么,恐怕就是说的再多,也问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来吧。
顿了片刻,燕祈缓步走到倾城的身边,看了看那窗外一片的漆黑。突然燕祈盯着倾城的脸,认真的道:“我明日还会来”
倾城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再一看的时候,燕祈的人已经不见了。
倾城转身回到桌边,看着燃的正旺的烛火,心中有些恍惚,似乎方才只是一个梦罢了。
倾城摇摇头,不想再去想那个奇怪的男人。她只当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实在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中,只能当这个梦境罢了。
燕祈从倾城的房中出来,便再没有停留,径直回了自己的王府。
燕祈一回到府中就将林显扬从被窝里挖了起来,他本已经安排好了事情上床睡觉去了。
“主子,你这又是…”林显扬极想说燕祈这又是抽了什么风,但是看着燕祈明显不悦的脸,林显扬只得将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有一件事情,你要去查清楚”燕祈转身坐在自己的书桌背后,开门见山的道。
林显扬见燕祈果真有吩咐,便也忙的提起了精神来,竖起耳朵来听着。
“辰王府中有一个脸上带着印记的女子,去查清楚她叫什么,从哪里来,还有….”林显扬看见燕祈的脸上明显的暗了,甚至带着些让人看了就觉得恐惧的阴狠。
“还有她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显扬盯着燕祈,他这一番话中透露二个重要信息,一个就是燕祈今日不同寻常的举动都是因为那个脸上带着印记的女子,那个女子他也见过。不想说丑陋,但是确实谈不上美丽。不知道燕祈的心中是怎么想的。
第二个就是,这女子近日必定遭受了不好的事情,看燕祈的脸色就知道了。
林显扬跟燕祈的时间长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跟这个主子八卦几句,什么时候最好闭口执行他的命令就完了。
而此时显然属于后者,林显扬看着燕祈阴鹜的目光,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忙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燕祈沉静了一会没有说话,过了半响才开口道:“越快越好”
林显扬又是一阵阵惊,燕祈交代的事情很多,但是从来没有催促过他。因为他知道他的办事效率向来是很高的,一般不出二日都会有结果。但是这次例外,竟然特别交代了要快,这让林显扬很奇怪。
同时林显扬的心中又泛起了一个小小的念头来,这么关心一个陌生的女子,莫非…
林显扬看向燕祈的目光就多了一丝兴味来,但是转念一想,林显扬又觉得不可思议。毕竟那个女子他也见过的。真的想不通哪里能够吸引了这个燕祈。
不管林显扬有多么的不乐意,他还是迅速的转身离去,生怕燕祈嫌他动作慢了似的。
燕祈看着林显扬的背影,心中却还是烦躁难安。似乎自己都不明白这烦躁从何而来,难道真的为了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