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涯离开天险关,来到天险城的西部,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老人,老人正倚在墙上睡觉,不知道的,真觉得是一个乞丐。
用脚踢了老人一下,乌涯骂道:“老不死的,起来了,到哪都能睡的着,买点祭品去。”
老人被乌涯踢了一下,睁开眼睛,骂道:“混蛋,又打扰老子美梦,不去,你自己去,滚!”老人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不去算了,本来打算和你去喝两杯的,听说这里的酒楼有正宗飘香城的酒,可惜了,又要独饮了。”乌涯转身走了。
老人把手勾在乌涯的肩上,虽然有点够不着,但还是搭上去了,老人笑道:“嘿嘿,乖儿子,请你爹喝酒这种事情你应该早点和我说。”
“老子什么时候是你的儿子了?”乌涯把老人的手拿开。
“那天在驿站,你自己喊我儿子的。”老人笑道。
“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不作数,下次不要把手放在我肩上,我别扭。”乌涯快速的走着。
“浑小子,这么快就不认我这个爹了。搭个肩有什么的,事儿多,混蛋。”老人跟在乌涯的后面零碎的骂着。
来到一家冥店,乌涯进去说道:“掌柜的,拿些纸钱,最好的那种。”
“请问公子要多少?”掌柜的问道。
“就拿两斤吧。”乌涯思考了一会。
拿上两斤纸钱,乌涯径直走出了天险城,在城外绕了一会,走到一处山谷处。
山谷鸟语花香,并没有因为是冬天而呈现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反而处处焕发着生机,树是青的,草是绿的,花是红的,好似春天一般,温度也不像外面的那般寒冷,让人感觉很舒服。
“浑小子,可以啊,你怎么找的到这么一处世外桃源。”老人说道。
“无意间找到的,这里没有人来过,算是处在龙脊山脉的里面吧。”乌涯边走边说,朝着山谷中的一弯池塘走去。
老人四下打量,欣赏着独特的风景。
乌涯来到池塘边,这里有一座墓,不高的坟堆,周围长满了花花草草,墓碑前,放着一块正方形的石头,上面有些灰烬,墓碑上,写着;“先慈乌门张氏之墓,子乌涯泣立。”
乌涯跪倒在墓前,拿出买的纸钱,招呼老人过来,说道:“点一把火出来。”
“妈的,你就是让我过来点火的?”老人骂道。
“小点声,惊扰了母亲我对你不客气,赶紧点火。”乌涯瞪了老人一眼。
老人看了看墓碑,不再说话,随手拿起一根木棒,用手指一戳,木棒便冒出了点点烟火,乌涯拿过木棒,点燃了墓前的值钱,并且说道:“你去谷外看着,别让人进来了。”
老人没有说话,看了看乌涯,转身离开了。
在这里,只剩下了乌涯和这座乌涯母亲的墓。
乌涯拿着纸钱一张一张的放在墓前的火中,说道:“母亲大人,孩儿来看您了,自从上次来看您,已经过去了五年了,这五年孩儿长大了,你看到了吧?”
乌涯用手擦了擦被烟火熏出泪水的眼睛,接着说道:“母亲大人,父亲又娶了一个妻子,是皇上安排的,是个王爷的格格,对父亲还不错,您就别担心父亲了。现在我有个弟弟了,是父亲和那个格格生的,我虽然不是很喜欢那个格格,但是小弟没错,小弟很懂事,我乖,长的也很招人喜欢,我这次出来他还舍不得我呢,呵呵。”
乌涯笑着,吸了吸鼻涕,擦了擦眼泪,说道:“嘿嘿,孩儿这次是被人赶出来的,我把三皇子给阉了,您先别打我,听我说嘛,我给您找了个儿媳妇,长的可招人疼了,还很漂亮呢。我本来打算年底把她带过来给您看看的。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被三皇子给害了,我当时很生气,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我就联合了一些朋友把三皇子给阉了。这是第一步,我还有很多的手段在后面,孩儿要三皇子那个畜生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轮回,让他受尽世间万千折磨,用我能想到的最残忍的办法弄死他,您在天上保佑我。”乌涯说道这里,泪如泉涌,声音颤抖不已,但是他却是狠狠的咬着牙说的。
乌涯没有再说话,而是呆呆的看着墓碑,手中缓缓的烧这纸钱。过了一会,乌涯突然头磕在墓碑前的石块上,嚎啕大哭,说道:“母亲大人,孩儿不孝啊,让您一个人在这里受苦,不能将您带到家中,是孩儿无能,孩儿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将您用最风光的方式接到家中!您等着我,我就快查出当年到底是谁要谋害我们娘俩了。父亲他不敢查,但是我不怕,您等我,我就快查到了,我会让那些人受的罪,比您多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啊!!!!”
乌涯仰天长啸,泪水顺着脸颊不断的滴落,接着不停的磕着头,不住的抽泣。
哭了好久,乌涯盘腿坐在墓前,轻声的说道:“母亲大人,我多希望您能再抱着我,小时候,每当我玩累的时候,您总是会抱着我,逗我玩。现在,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累到我不想多动一下,多走一步路。但是我知道,您在天上看着我,我不得不向前走去,母亲大人,这次我要去飘香城了,我在那边有了一些安排,我要开始我的计划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安排,我已经有足够的资本去和那些人斗上一斗,就算最后我失败了,我也会将他们的獠牙全部拔去。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父亲大人还有我那还不懂事的弟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我,不过,就算他们误会我,我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够为您报仇,为您的儿媳报仇,我什么都不管了,世人怎么看我无所谓,我也不在乎。母亲大人,我这次来看你还有一件事情和您商量一下,我看您在这里住的挺寂寞,我想将您的儿媳也放在这里陪您,您说可以吗?什么?同意了?好,过几天就会有人过来将她放在这里陪你,请原谅我不能亲自给您介绍她了。”
乌涯说完便不再说话,而是躺在墓旁睡着了,乌涯睡的很香,不停的咂嘴,嘴中还念念有词,不过说的很模糊,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快要入夜了,乌涯才睡醒,擦了擦脸,长叹一口气,乌涯跪在地上磕了四个响头,站起来说道:“母亲大人,孩儿走了,下次孩儿来的时候,就是带您回家的时候,您在这里和您的儿媳等着我。孩儿告退。”
乌涯转身离开了母亲的坟墓,离开了这弯清澈的池塘,来到谷外,老人正在树上靠着树杈睡觉,乌涯大喊一声:“老不死的,走了。”
老人身体一抖,失去平衡,从树上掉下来,嘴中骂道:“妈的,浑小子,你是要我这老骨头死啊,不能小点声啊。”
“你要能这么死了,我当场自尽。”乌涯说道。
老人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表情严肃的说道:“和你母亲说完了?”
“恩,说完了,走吧。”乌涯没有任何表情。
“我听见你在里面嗷嗷的像狼叫一样,你没事吧?”老人边走边说。
“没事。”乌涯顿了顿,接着说道:“石头砸到脚了。”
“没事就好,有些事情不适合一个人扛着,或许你可以找人和你一起分担。”老人说道。
“找谁?找你?别恶心我了。”乌涯吐了口吐沫。
“你别恶心我了,老子才不和你分担呢,你那些破事。”老人也是嗤之以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渐渐的离开了这山谷,除了微风吹过,好似没有人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