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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巴簕渚纳誓约

铁木真虽然在那时候已经建立了不少辉煌的战功,但是他还没有考虑到对王罕的挑战。因为在蒙古族的眼睛里看起来,他不过仍旧是一个少数贵族氏族的幸运和干练的领导人而已。以为他获得成功的原因,不外由他把他们联合成一个良好组织的整体而已,但是他毕竞是骤然暴兴的呀!相反地,对于王罕,虽然他的组织散漫,然而他毕竟是一个大国的统治者,何况又是古代王朝的苗裔呢。他的营帐也显示着一种相当程度的豪华,况且他又受到富裕北国的君主——金帝——钦赐他一个“王”的封号。这一连串的事实,都深深地印在草原民众的单纯脑海里,所以他们都把王罕的地位放在其他蒙古游牧君长的上面。同时铁木真也有很好理由去利用他的机会,以谋改善他和王罕的关系。

他曾经采取计划,企图和强大的统治者联结秦晋之好,一来可以巩固他自己的地位,二来可以达到锦上添花的境地。因为做了强“汗”的女婿(古列干),在草原里常常是一种荣誉的称号。

铁木真便为他的长子术赤去向王罕的女儿察兀别乞求婚,同时并想把他的女儿豁真嫁给王罕的孙儿秃撒合,这个孙儿的父亲——客列亦惕王的儿子,就是以汉名著闻的桑昆。

由于亲生儿子桑昆的反对,王罕傲慢地拒绝了这桩婚事。尽管铁木真将自己的部众视为“毡墙之民”,并且拒绝承认诸部落间的差别,但在贵族客列亦惕王室家族眼中,无论铁木真对他们如何有用,他也只是个普通的暴发户而已。按照蒙古人后来对王罕描述的语气,他是这样来回答铁木真的:“铁木真向我女儿求婚不会觉得羞耻吗?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我的部属和奴隶吗?回去告诉他,我宁愿把我的女儿推入火坑,也不会给他做妻子。”

对于被拒绝这件事实在使铁木真大大地失望。因为和这样强大尊贵的一个汗成为亲戚的希望,实际上已经强烈地抓住了他的贵族幻想。然而,不久他又遭遇到更进一层的失望和新的考验了。

阿勒坛和他的其他亲族,公然从铁木真那里叛离出来,开始去和札木合取得妥协。他们便移动他们的营帐去靠近桑昆那里,因为王罕的儿子——桑昆,在那时候已经对铁木真抱着特别的敌对态度了。他们理解到假使铁木真做了汗,他们必将完全服从他的意志,因为他的意志和这些独立贵族的愿望是完全相反的。

可是,这位上了年纪的可汗很快便对自己的贸然相拒感到懊悔,而且也渐渐担忧铁木真将做出怎样的反应。毫无疑问,铁木真现在已被视为草原上最优秀的军事统帅,而且王罕也明白自己在战争中并不能对铁木真形成威胁。于是,他想通过欺骗的方式,企图设计除去铁木真给自己带来的潜在威胁,就如塔塔儿人曾经害死铁木真父亲那样。

王罕派人送信给铁木真,告诉他说自己已经改变了主意,并且乐意接受两个家族间的联姻。他定好日子,邀请铁木真带家人来为儿女们举行婚礼。显然,铁木真是信任他这位二十多年来的义父的,他留下军队,带上少数随从,前往指定的聚会地点参加许筵席。要能顺利结成这桩婚事,把已处于自己控制之下的全体民众和王罕控制下的客列亦惕人合并起来,他就可达到人生的顶峰,而且这桩婚姻还将使他在继承王罕、作为中部草原统治者的争夺中,处于最强有力的位置上。

在距离王罕帐庭仅一天骑马行程的地方,铁木真获悉许婚筵席只是个陷害他的密谋而已。王罕已经秘密地调集好军队,企图加害铁木真并且扫灭他的家族。当他们的狡谋遭遇失败后,他们便企图用突袭的方法去檎获他。但是这个计划也没有实现。

因为铁木真在事前已经得到从敌营归来的两个牧人的通知,所以在第二天当王罕出现在他的阵前时,看见铁木真的将士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了。

客列亦惕王便问札木合道:“铁木真处能够厮杀的有谁?”札木合说:“兀鲁兀惕忙忽惕那两种百姓能够厮杀。虽当混战时不乱,从小就在枪刀里惯了的。他们的旄纛(dao)或花或黑,看见他们时可提防着。”在续起的战斗中,铁木真击退了王罕和其同盟军的一切攻势。桑昆又为箭所射伤,但是铁木真决心撤退,便在那天夜里从战场上后退到若干距离。

第二天黎明,当铁木真检点其将士时,看见他们里面缺少3个人。这就是他自己的儿子窝阔台、博尔忽和博尔术。铁木真说:“窝阔台与可倚仗的博尔忽、博尔术在一起,死活必不肯相离。”但是博尔术却突然驰骋着回来了,铁木真便椎胸告天说:“罢!”一会儿,博尔忽带着身受重伤的窝阔台也回来了。铁木真见了,流着眼泪,心里难过极了。

但是铁木真麾下的兵力,实际上没有足够力量去继续作战,所以除继续沿着合勒合河撤退外,没有其他的方法可想。等到撤退到相当距离,并稍稍恢复他的军势后,铁木真便差遣使者到王罕、桑昆、札木合、阿勒坛和其他同盟军那里去传达他的议和劝告和服顺誓约。

在那时候铁木真和他的所有部众同样都是目不识丁的文盲。其传旨无疑是被记忆力很强的部下用口头去传递的。因为要想让传旨容易记忆和逐语逐句反复背诵,所以它通常都是用韵文编成的,同时再用“比喻”和“格言”点缀着。铁木真在致王罕的传旨里,包含着如下的章句:“父亲!你对我有甚事嗔怪,教我怕了呢?若要嗔怪我呵,何不安然怪责,如何这般怪责,将我的家业都破坏了?我虽少呵,也似多的般来。虽歹呵,也似好的般来。且我与你犹如车的两辕,辕折了呵,牛拽不得。犹如车的两轮,一轮坏了呵,车行不得。我岂不比一条辕和一个轮么?”

在致阿勒坛和忽察儿的传旨里,包含着提醒他们在选举铁木真时所立下的誓言,因为他既然是草原责族的领主和君长,所以一再强调履行他的义务:“我但掳的骟马、车子、妇人、美女,我都拿来与你们。围猎野兽呵,我首先出去,围着野兽来与你们。”

但是他的敌人对于这种讲和的语辞,并没加以注意。桑昆说道:“这言语的计划我晓得了,是战争开始的言语。你必勒格别乞,脱朵延两个,将旄纛立起,骟马放得肥些,没有疑惑了。”

铁木真没有办法,只得向着多沼泽的巴勒渚纳湖畔移动,因为在这里他可以把自己隐藏一下子,并且感觉到在受到突袭时也可以获得充分的安全。他的地位,仍旧是不稳固的,所以越发使他感觉到设营在沼泽地和泥泞地的必要了。

铁木真此次面临的危机是对他才能的最大考验。这次在王罕勇士们面前的逃跑,很像他在20年前,蔑儿乞惕人劫掠孛儿帖时的逃亡。循环的草原袭击看来永无止境。尽管他一生所做甚多,但他能真正改变的却很少,他要再次从那些社会地位远比他高、而政治势力又远比他强大的人那里,逃亡奔命。

由于根基未稳的首领正在逃亡,铁木真新近合并的部落“毡墙之民”,初次面对着巨大的威胁。这一合并能继续下去吗?如此众多来自不同部落和家族的民众,现今还会效忠并且信任无论逃往何方的铁木真吗?他们会逃回自己的故乡,或者草率地准备寻求王罕或札木合的保护吗?作为铁木真人生中最大的考验,同时也作为他最大的胜利,接下来的逃亡事件,在蒙古人中间成为传奇性的故事。

经过数日疲惫而又缺乏给养的不断逃亡之后,铁木真来到了遥远泥泞的巴泐(le)渚纳湖岸。他察看身边幸存下来的逃亡者人数,清点下来只剩19人,而今在这个遥远的逃亡之地,他们将要面对饥饿。正当他们在巴泐渚纳湖岸旁停歇下来稍事休整,并决定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突然从北方出现一匹野马,铁木真的弟弟哈撒儿赶上前去追捕它。哈撒儿把马击倒,大家很快便剥了它的皮。没有柴火烤肉,也没有锅来煮,他们只有依靠古老的烹饪技巧。剥了马皮之后,他们切碎马肉,并用马皮制成装肉和装水用的大皮囊。他们收集干畜粪便生火,然而又不能将大皮囊直接放到火上。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把石头丢到火中加热,等到石头炽热的时候,随即便把滚烫的石头丟到肉和水的混合物中去。石头把水加热,而水却可以防止石头烧穿皮囊。数小时后,饥饿难耐的人便可大享煮熟的马肉。

除哈撒儿外,和铁木真聚集在一块的人都是他的朋友,而非亲戚。有些家族成员暂时在草原上失去了联系,而其他亲戚则抛弃铁木真,加入到王罕或札木合的部族中去了。尤其是他的叔父,曾帮助也速该从蔑儿乞惕人手中抢夺铁木真的母亲的两个兄弟之一,已经加入到王罕的麾下,来反对自己的侄子。

精疲力竭的人们没有安慰自己或对未来抱以希望,他们将野马现身当成是神的恩赐,而不仅仅只是视为裹腹的食、物。作为蒙古人社会中最重要和最受尊敬的动物——马,它可以用于隆重的庆祝场合,也可作为神的介入和支持的象征。

在马肉会餐的最后,只有巴泐渚纳浑水可饮,铁木真可汗一只手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则用敬酒的方式,举着装有巴泐渚纳浑水的杯子。他对部下的忠诚表示感谢,并且誓言永不忘却。大家同饮浑水,并且发誓永远忠诚于他。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巴泐渚纳誓约”。

作为铁木真可汗军事生涯的最低潮,而且,作为产生蒙古帝国特性和形态的关键性事件,它还获得了一种神秘的光环。

在巴泐渚纳躲藏之后,铁木真制定了反击计划。当王罕仍然沉浸在自得意满的时候,铁木真知道自己必须迅速行动。铁木真向草原上被驱散的部众们发出反攻计划的消息,并且还公布了包含有神奇野马现身传闻的所有细节。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从一定程度上说,连铁木真自己大概都未曾预料到,他那不久前以十或百为单元而组织起来的军队,又在整个草原上重新集聚起来了。当铁木真从巴泐渚纳向西进军,朝王罕的领地返回时,他的部众也从四面八方重新聚集到他的麾下。此外,通过他母亲或通过他的妻子孛儿铁,有些曾是王罕忠诚追随者的铁木真的亲戚,现在也抛弃他们客列亦惕领导人,前来投奔铁木真。

但是铁木真部众的人数,却在继续地增加起来。人们都以为跟着他决不会没有好处的,所以都聚集在他的周围,因为他们是怎样坚定地相信着汗的命运呀!在那些人们里面,还有些是伊斯兰教徒的商人。这也让铁木真对于外面的世界有了更多了解。

而铁木真的弟弟合撒儿,虽然他的妻子儿女等都留在王罕那里,可是他却独自一个人回来了。对于这件事,铁木真以为机会不可遗失。因为就我们所知,这件事已经发展到使他没有任何可以后悔的境地了,他现在唯有策划一种谋叛的计划,去反对昨日他还在称作父亲的人。可是他自身也陷入在绝对忧郁的境地里,他知道万一王罕得到胜利,那么即使是一点儿的慈悲也不能期望的了。他所感觉的唯一责任,就是坚定地朝着他的主要目标前进。

这就是说,由他自己为领袖,君临全草原贵族之上,以复兴蒙古氏族的伟大。除此以外,在他一向所遵从的思想里,或一向所体验的生活里,对于他任何妨碍的影响,可称一点儿也没有。于是,他派了合里和察兀去王罕那里假降。

“那你们可知道合撒儿在哪里?”王罕接着问合撒儿派来的两个使臣。

“他在阿勒垓,我们跟着他已经流浪两个多月了。前几天,我们遇到了一群牧人,一打听才知道他的家眷在可汗这里。铁木真和可汗您是父子关系,我们的合撒儿不明白铁木真为什么一直不派人来接她们。”合里愁眉苦脸地回答。

王罕看到铁木真的兄弟情谊决裂了,痛快极了:“你现在就把他的家眷带回去吧!”

“可是,合撒儿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如何养得了他们!他要我们向可汗求情,就准许合撒儿到您这里来。”

“他和铁木真是亲兄弟!”王罕想了一想说:“我如何能留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自己为什么不来?”王罕虽然有些怀疑铁木真他们兄弟的情谊,但还是半信半疑。

“他啊,早就想来了,是我们阻拦不让他来,我们是怕您笑他背叛自己的哥哥啊。”合里回答。

“哎呀!我怎么会笑他,这样吧,明天你们回到阿勒垓,叫他过来吧。”王罕接受了,心想,这样一来就等于割掉了铁木真一只手臂,说完,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过,我们的合撒儿还是希望可汗派个亲信的人去和他结盟,这样他才敢来。”合里真诚地说。

“那我派秃儿坚跟你们去,代表我结盟,之后你们一起回来。”王罕高兴极了。

第二天,克烈部的秃儿坚就跟合里他们出发了。走了不到两天就到了阿勒垓。这里是克烈和蒙古的交界处。

“合撒儿呢,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秃儿坚抬头向四面张望。

“我们说好了要在那个土坡前会面的。”合里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土坡说:“或许他刚巧走开了。”于是他们3个慢慢向前走去。

当合里看到远处有一隐一现的角旗在飘来飘去,两人知道铁木真的军队已经开到,于是皱了皱眉,跳下了马:“我这匹马的马蹄里进沙子了,你们赶快下来帮我弄出来吧!”

于是,他们准备跳下马来。不料秃儿坚刚一下马,马就慌了,立刻往远处跑去,他刚要追,发现了远处而来的飘飘角旗。秃儿坚拔出刀来,向察兀欲去。

这时,合里和察兀儿早有防备。两人拔刀迎战。

接应的人马很快赶到了。秃儿坚一看自己已经中计了,几十个骑兵围了上来,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只好乖乖地跟他们回到了铁木真的驻扎地合兰真沙坨。

铁木真见了秃儿坚,不仅以真诚相待,还向他讲了王罕和自己之间的故事,并向他说明,王罕日后必死无葬身之地。但秃儿坚无论如何只要一死。铁木真没有办法只是好好待他。

王罕父子还在黑林苦等着合撒儿前来投降。

1203年的春天里的一天,被劫来的秃儿坚终于想通了,他觉得铁木真的确是个知己知彼、体察民情的好首领,是值得他为其拼命的大英雄,于是死心塌地地投顺了铁木真。他找到铁木真,向他说:“可汗,我想通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去做!”

“我不要你做什么,只想等我赶走了王罕父子,请你去管理克烈部的百姓,如何?”

“不好不好啊,可汗,虽说那王罕父子失了人心,可是王罕的弟弟札合敢不是个好人,他才应该去管理克烈部的百姓。”

“也好,那现在为了克烈部的百姓少遭受些战祸,能否为我们带路?”

“当然可以,为了克烈部的父老乡亲,我什么事情都肯做。”秃儿坚很痛快地答应了,实际上,铁木真的意思是让秃儿坚带他们从小路偷袭王罕,尽量避免克烈部守军的抵抗,以保证出兵的胜利。

秃儿坚一答应,铁木真马上下令进军。就这样,在秃儿坚带路下,不出半天,大军就不声不响地赶到了温多尔山下。而在边境上驻守的王罕的人马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当天黄昏,王罕还在金帐里饮酒作乐。

“王罕每天都在这里饮酒作乐,此时他的夜宴刚刚开始。”秃儿坚指了指山上,对铁木真说。

“我们趁他没有准备,挥兵上山去。”木华黎接过来说。

“好!”铁木真欣然同意,“可是,如果王罕知道我们的兵到了,一定会连夜逃下山,不如我们先派兵断了他的后路。”

“照我看,还是汗爷您亲自去断他们后路,”木华黎对铁木真说,“上山的战事由我来负责。”

于是,木华黎带兵冲上山去,大队人马跟着就杀了上来。

铁木真则率领一队人马,绕到山后,阻断了王罕的退路。当时王罕正在金帐里尽情欢乐畅饮至醉之时,突然,山前一阵哨响,千军万马杀上山来,金帐里欢聚的人们一哄而散!

大将黑吉元帅见势不妙,急忙召集人马,准备大战。可是,王罕的人马没有夜战的训练,当哨声响起,士兵们睡意正浓,迷迷糊糊爬起来,乱了阵脚,结果找到兵器的,找不到马;找到马的,却找不到兵器。最后,黑吉元帅只好带着几百人马,拼命抵抗。

黑吉元帅杀了一阵,突然四周金光闪闪,他定睛一看,金帐周围的篷帐,变成了一片火海。

铁木真手下的兵士一路杀来,横冲直撞,截住了王罕的人马,却迟迟不见王罕父子,他命自己的大将畏答儿和术赤台去追王罕父子,自己一路杀来,烧了王罕的金帐。然后向木华黎军队靠拢。

黑吉元帅一看两队人马合伙夹击,感到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急忙率军退出大帐,他命令自己的军队到一座小山边埋伏,等蒙古军一来杀他个措手不及,给他们点苦头吃。

黑吉元帅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人马刚在小山后站住脚,铁木真的四杰率领大军就赶到了,他们大叫大嚷地拥了过来,气势汹汹。他刚要率军抵抗,只听背后突然响起一阵喊杀声,铁木真的人马从后面包围了过来。黑吉元帅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浩浩荡荡的蒙古大军,但他还是重新部署了一下阵地,准备死守。

两军从黑夜战斗到天明,接着又杀到了黑夜,几乎所有的营地都烧成了灰烬。王罕手下的几员大将都一个个地阵亡了,只剩黑吉元帅带着的那支护卫军坚守战场死战不退。

这时,神箭手哲别站在高冈上,看清楚黑吉元帅的位置后,立即拈弓搭箭,一箭射去,黑吉元帅应声倒地。

畏答儿和术赤台两员大将一路追来。原来王罕逃走准备人马去了,他备好人马仓皇赶了回来,正好碰上前来追赶的蒙古军。

王罕兵多马壮,形势盛强,而术赤台的军队只是蒙古军的一小支,哪里敌得过他们的进攻。最后终于寡不敌众,退下阵来。这时,桑昆得意洋洋,自以为胜利唾手可得,于是大喊:“活捉铁木真有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骑兵士气大涨,桑昆的举动激怒了铁木真的先锋术赤台,他张弓搭箭,向桑昆射去一箭,那支箭正好射在桑昆的眉心,紧接着,不可一世的桑昆就从马上摔了下去。王罕一见儿子受了重伤,心里既烦躁又气愤,桑昆的死活还不知道呢,王罕哪有心思再打下去!他只好连忙命令收兵。他偷偷备些人马,仓皇而逃。

这一战,克烈部众虽然做了顽强抵抗,由于失去主动权,无法抵挡蒙古部的进攻,终于溃败。

就这样,铁木真的最后一个强敌克烈部落至此彻底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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