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两件、三件、十件、三十件,只见绣针在隔板中来回穿梭,各式花样都渐渐的成了不同的形状,有骄傲的牡丹,鲜嫩的月季,奔放的芍药、清丽的木芙蓉等花朵都在她翩飞的指尖中舞蹈,形成不一样的风景。
床头码放着的布料整整齐齐的堆叠在一起。
她只披着一件单衣,熬红的双眼在枯瘦的油灯下费力的辨别着细小的嵌在搁板上的格子,一针一线专心致志的在做。一件手工费是一元钱,每当缝制完一件,她都要骄傲地一遍又一遍摩挲着那些搁在床头的已经缝制过的布料,念叨着早已熟记于心的价格。
天渐渐亮了起来,黎明淡青色的薄雾,在冷寂的长空中飘桓,她抬起头望着幽静的景色,不知道沈轩现在在做什么?但一想到,他可以在课堂中、在操场上、在校园安静的读书声中~~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等到气喘过来的时候,她的单衣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迷迷糊糊中,她倒在枕头上,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人进来,进到她的床边,用手轻拭着她的额头,再然后,她堕入了黑沉沉的深渊中,什么都不记得了。
太阳直射屋内,照亮了大半个墙壁,柔儿苏醒了过来,她抬起昏沉沉的头,渐渐清晰的视线,她记得有人来过,可是屋内此刻空无一人。
她回手摸了摸整夜嵌好的布料,它们还像原来一样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柔儿,我来看你了,可以进来吗?”
门一推就开,可她明明记得昨晚锁过门的。
是铁岩沉重的步调,由远及近。“柔儿,柔儿!”、
她强打精神,又立起身子往上坐了坐,刚刚做好,他便进来了。
“你在?怎么还躺着?”铁岩走过来,将食物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吃过饭了吗?”
“还没呢?”
“我去做。”
“好。”
他拿着做饭用的食物来到厨房,不一会儿又过来了,“柔儿,锅里的小米粥还热着呢。你喝了吗?”
“小米粥?”她不曾记得她熬制过,是谁,在她昏倒之际,悄悄来过。
“柔儿,柔儿。”铁岩问她,“这个你吃了吗?”
“哦,放那吧。”柔儿答道,“我累了,想睡会。”
“那我做好了,再来叫你。”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