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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眼看沈轩前脚已经迈入了教室,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甩开了被绿子紧紧拉拽的胳膊,抬起头对着路岳春惊诧的神色问道,“你说的,她在哪?”
路岳春定神看了看沈轩,料他不是胆小怕事,切只顾着自己的人,便告诉他“在我们那里。”
“我跟你去。”
“你疯了,不去考试了?”绿子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沈轩冲着绿子抱歉的笑笑,“以后还有机会。”当沈轩的这句话脱口的时候,他就明白并不再有以后了,他只有的唯一一次机会被他自己放弃掉了,不光光是他明白,绿子冥冥中也感受到,这也是他们有可能在一起的最后机会。
说到底,沈轩还是要向着路岳春,向着一个他并不熟悉了解的未来走去。
“沈轩!”绿子在他后面唤着他,“我可以帮助你。”
沈轩停下脚步,他和路岳春两人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这个短衣短裙,洋溢着青春笑脸的女孩子。
在病床里
柔儿的任务就是每天不断地教给秀莲她过后一定会忘记的东西。她告诉秀莲自己是谁,她和秀莲是怎样保持的母女情分,她问秀莲是否还记得为子,记得沈轩哥。有时,秀莲的眼神像被什么点燃一般,里面透着一闪而过的光亮。有时,她也若有所思的望着你,似乎是领略到了你说的话,她翻捡着记忆的抽屉,希望能将它们串成一段完整的故事,但当她像犯错误的小孩子,用充满愧疚的眼神望着你的时候,你就立刻不忍再责怪她的错误,况且,对于错误,她也是不由自主的呀。
“再吃一点吧。”柔儿用手绢拭去她嘴角残留着的食物。
当一个病人开始照顾另外的一个终将忘记自己的病人时,内心的凄凉和无助,此刻更无人可以分享。
她不知道路岳春去哪了,自从上次两人因为秀莲的事大吵一架,这两天就不见他了。只是只是治疗费用不缺,食物、药品都不缺,他去哪,也就不那么让人关心了。
沈轩要考试,也就是最近的事,想到他能顺利的完成学业,这是最近唯一能让她觉得欣慰的事情。
“这个是勺子,用它来舀饭,送到嘴里。”最近秀莲不光是记不得之前的人和事情了,就连最简单的日常生活中物品的实际用途,也不明白该如何摆布他们了。
护士在旁边拿着点滴瓶,等着给柔儿输液,柔儿则拿着勺子,示意秀莲自己将饭菜送入口中。
简单的做了几次之后,秀莲还是掌握不了要领。柔儿愧疚的看着护士,希望她能再匀些时间给自己。
好容易教会秀莲重新使用勺子,病房外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袁柔是住在这里的吗?”一个衣着翻毛领皮革大衣的华贵妇人立在门外。
她穿着红色的翻毛领皮革大衣,脸上略施了粉黛,遮掩住她无意中暴露出的沟壑纵深的纹路,头发在脑后被绾成一个荷花包似的髻子。她看起来40岁上下的样子,又是精心打扮过的,看起来风韵比岁数要绵长的多。
“请问袁柔在吗?”刚刚柔儿还在辅导秀莲学习使用筷子和饭勺,并没有留心到她叫自己。
倒是站在一旁的护士嗅到了一丝以外的状况,用胳膊肘捅了捅柔儿,“有人找,”说着朝门外呶呶嘴。
柔儿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恍惚中觉得她像一个自己很是熟悉的人,但一时又想不清来人到底是谁。
女人见没有人请自己,倒也不卑不亢的径直走了进来,“你是袁柔吧。”她走右看看躺在病床上一老一小两个病人,把目光锁定在年轻的正等着打点滴的那位身上。
柔儿木讷的点点头,“你是。”
女人莞尔一笑,“这位是,”她看出面前这个正在吃力学习进食女人和自己岁数相仿,却看起来至少年长20岁,而她口中的袁柔和她的关系又颇为密切。
“她是我母亲。”她看得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掠过这位贵妇人的面庞。
“母亲?你有父亲吗?”
“父亲已经死了。”
“他留下什么了吗,我的意思是说留下些家产。”女人毫不客气的问道。
柔儿顿时警惕起来,一个陌生的女人突然闯进自己的病房,公然询问自己的家产,即使是这样的突兀,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摇了摇头,接着问道“请问你是?”
女人失望的看着她,仿佛仍然不死心,“你是谁你父亲走了,只给你留下一个”女人厌恶的瞅了秀莲一眼,“一个~~娘?”
柔儿也并没有唇齿相讥,没有辩驳,不理她就是了,况且秀莲也听不懂她的话语。
“他说你家境困难,却是个好人家的女儿,还开口管我要钱凑你的手术费。”女人询问般的说道。
柔儿终于明白她指的他是谁,她又抬头看了看女人难以置信的表情,心想自己本也不想跟路岳春有瓜葛,互相利用罢了。
“你倒是说话啊,这么没有礼貌。”被路岳春拿走的用在这个丫头片子身上的可是些白花花的银子,她既然瞒着路岳春先到了,就一定要将钱的用处,清清楚楚的算个明白。
她掰住柔儿还在喂饭的手腕,“好人家的女孩,好人家的女孩就拖着这么一个娘,骗的我们岳春什么都没有了吗?”两滴泪珠顺着柔儿的脸蛋流了下来。
秀莲突然向前一挣,两只胳膊同时抡了半个圆,一头朝着女人站立着的地方用头顶了过去,女人始料不及,一下跌倒在房间里阴凉的水泥地板子上,头发被挣开一缕,斜斜的搭在脸角上。伴随着这一切而来的是女人凌厉的惨叫声,一个养尊处优总想胜人一筹的女人应对的不是感恩戴德的酬谢,而是顶撞,和秀莲接下来用尽蛮力的扯拽。
要不是柔儿上前阻拦,女人头上孤零零悬挂着的那根仅有的发簪也被秀莲当做报复的利器拔了下来。柔儿一边抱住还在行使破坏行动的秀莲,一边对着女人连连认错。
现在女人大部分的头发已经被秀莲拽了下来,剩下被一个簪子束起的孤零零的头发也显得摇摇欲坠,红色的毛领皮衣服上也已经全是拉扯的褶皱了,看上去又破又旧,她和秀莲站在一起,倒也分辨不出谁比谁更疯癫了。
“好了,娘,娘”柔儿哄劝着秀莲,这才让她慢慢平息下来。
“对不起,”她打算扶起还是坐在地上的贵妇人,妇人甩开她的手。
这对她是奇耻大辱,她岂能善罢甘休。欢迎继续支持《驶向春天的列车》,鞠躬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