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金丝雀
“老爷,奴才,奴才一时糊涂......”来喜儿没有反驳话,是求饶的承认了事情。沈仲胜听到此话,那是怒气上心头。他扔了桌上的茶碗到来喜儿跟前,“啪”的一声重音响后。沈仲胜道:“糊涂?今日你能糊涂卖主,哪日是不是就能害了沈氏府里的几十口性命?”
沈仲胜对于来喜儿的背主,自然是痛恨至极。到是齐秀娘在旁边递了话,道:“老爷,既然是些下人犯了事情,您也不用怒气过甚。真为些奴才的背主,气得伤了身子骨,这不是让府里担心,让全姨娘内疚吗?”
沈仲胜听着齐秀娘话后,又是看了一眼还跪着的环姨娘,叹了一声,道:“两个下人就敢卖了主子?”其实,此刻在沈仲胜心里,已经是为全兰儿定下了罪名。毕竟,环姨娘揭发那起天花事件,沈仲胜这一下子又是在心里,为可能冤枉的林姨娘生出怜悯之情。沈仲胜还是记得,那位去逝的林姨娘也是他身边的老人,总归有情份在。
二罪之下,沈仲胜若是高兴得起来,才是怪事。
“老爷,阿玢是您膝下唯一的儿子,哪能有个歹毒的生母。再则,全姨娘才是小产,需要好好的调养。依我看,怕是下面的奴才心大了。像来喜儿和荷儿这等的奴才,是真不能用了。”齐秀娘提了意见,全姨娘的“调养”更是另有深意。当然,对于全姨娘的大度,齐秀娘心中也是有一些计较的。
所以,齐秀娘边说着话,边是看着脸色平静的沈仲胜,又是叹了话,道:“只不过我现在怀了身子,想给肚子里的孩子积些福气。血腥之事,能勉则勉。要不,老爷您看把这些有异心的奴才,还有来喜儿的家里人,全都远远的发卖了如何?”
“全氏是自作自受,她肚里的孩子也是个没福气的。夫人的话在理,给咱们的嫡子聚福行善,妥当。”沈仲胜肯定了齐秀娘的话,还是交待道:“至于府里这些事情,依夫人的意思。只是往后,夫人还是严厉些的好,为夫不想总瞧着后院里的事事非非太多。”
沈仲胜虽然没有偏着全兰儿,可对于齐秀娘主持府务,老是弄出些不平事,也是心生不满之意。当然,给嫡妻面子是一定,不过,敲打也是勉不了的。
齐秀娘没有反驳话,只是微低着视线的应下了。
沈仲胜把事情交待给齐秀娘,齐秀娘自然是没有手软。所以,就在丫环荷儿侍候全兰儿时,领着一行婆子的环姨娘,就是带人冲进屋里。环姨娘看着小产后,脸色不太好的全姨娘,哼哼两声,道:“全妹妹,这是养身子啊。”
“环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全兰儿不客气的问了话。环姨娘那是脸色变了一变,怒声道:“我这做姐姐的什么意思,全妹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
“什么意思?我自然是来报达全妹妹的好意。”环姨娘冷声冷气的回了这话,然后,还是手指着丫环荷儿,再道:“还不把那丫头给我绑了。”有环姨娘的话后,随行而来的四个壮实婆子,就是动手上前一阵的拉扯着丫环荷儿。
看着让四个婆子绑了起来的丫环荷儿,全兰儿脸色更加不好看,她是道:“环姨娘,荷儿是博雅阁的丫环,你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姐姐我的手,就是再长,也是比不得全妹妹你啊。”环姨娘赞了这等冷笑话,还道:“来喜儿和这丫头敢动手到库房,对夫人肚子里的嫡出小少爷起歹心思。啧啧,这不是全妹妹的指示,还能有何人?”
“全妹妹有心思关心一个丫头,还是想想怎么把自己弄干净,才是正紧事情。”环姨娘是坏心眼的提了话道。全兰儿这一听后,眼中有些了然的味道。倒是给绑着的丫环荷儿,那是一把失了力道一样的摊在了地上。
环姨娘是胜券在握,趾高气昂的领着婆子大步离开。屋子里,徒然留下有点心灰意冷的全兰儿。全兰儿在想,她为何会落得如此的收场?
明明这一世的老爷沈仲胜,对她是上了心头的。她还记得,当初重来一世时,她是如何的心高气傲。其实,不光是为了儿子沈玢,全兰儿更在意的是富贵荣华。
全兰儿记不清年幼时的记忆。在她的印象里,就是听着楼里的嬷嬷们的话。她努力的学着琴、棋、书、画,还有侍候男人的功夫。全兰儿清楚的回忆起,楼里的日子。那个地方,就是一大帮子的少女,被外面的人称为“瘦马”。
“我不跟了沈老爷,还能跟谁呢?除了做姨娘,我又能有别的活路吗?”全兰儿曾经这样问过自己。可她发现,除了讨好男人外,她其实什么不会。她是一只别人眷养的金丝雀,除了让人逗趣以外,她没有别的什么依仗。
沈仲胜这个男人,至少有着前一世的记忆,全兰儿有把握让这个男人把她放在心上。到时候,若是能养好她的玢儿,全兰儿有信心,她能跟那个无子的齐夫人,还有人老珠黄的环姨娘,拼上一把的。
只是,到底是哪里错了呢?全兰儿在思考。
“上善真人。”全兰儿突然吐出这四字。没有了灵泉,她突然的早产。全兰儿这时,想起这等旧事。还有沈仲胜这位老爷,也是在上善真人离开后,疏远了她的。想到这里的全兰儿,是忙唤了丫环鱼儿,道:“鱼儿,鱼儿。”
“姨娘,奴婢在。”从屋外小跑进来的鱼儿,是回了话道。全兰儿是伸出手,道:“给我挑件素点的衣裳换上,我要去秀园给老爷、夫人请安。”
“姨娘,您才小产,还不能见风。”鱼儿是提醒话道。全兰儿瞪了鱼儿一眼,怒声道:“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莫不成,这博雅阁真是你当家吗?”
“奴婢不敢。”鱼儿忙跪在地上,恭敬的回道。全兰儿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叹道:“鱼儿,荷儿出了事情,姨娘我是一时情急,你莫心里生了怨对。算了,你先起来吧。”
“鱼儿不敢。”鱼儿回了话,然后,谢过恩也是顺势起了身。当然,这会儿的鱼儿也不再阻着全姨娘的意思,是顺着全姨娘的心意,给她换上素色些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