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干什么?”公冶冥对于她不清不楚的行为已经迷糊了,“难道你不想救人吗?”
“什么叫我想干什么?别说的那么......严重啊。”还有那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在审问犯人似的?
“你说呢?”公冶冥衣角一掀后也潇洒的坐了下去,“让我瞎编个借口把那一群人引向李涵媛那里,这又把钟离弥引进里面,而现在......”他瞥了眼吃的正欢的亓官月一眼,“你又正悠闲的吃着下午茶,你究竟是想做什么?亓——官——月。”
亓官月推开靠近她耳旁的公冶冥,微微掏了掏发痒的耳朵后才淡淡的说道:“我有说过要救人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要是掺和进去,以后等着我的可将是多少麻烦?”
“......”
“别忘了,冷月大人向来是以不多管闲著称的。”
不帮忙,那你来这做什么?喂蚊子还是吃爆米花?
“何况,那里面不是已经有个侠义之士了?我又何必多插一脚。”
“……”
“你也许会说他不是很厉害,可你难道没发现我们的灵力是相同的吗?你知道我是自学成才,可人家不是!你可不要小看了正宗的人才!”
再正宗也比不上你这个旁门左道!
“你也别说我冷漠无情,我这不是在这呢嘛!等有人遇难的时候我可是会拔刀相助的,毕竟,我是个善良的人啊!”
善良?拔刀相助?有你这么当救命恩人的吗?
“你可别说我不善良!我不是已经告诉那女孩她进去以后的结局了吗?是她不相信我又能如何?”
还真是你做的,怪不得他见她手上的灵力就没停过!他要不要替魏莹莹来感谢你好心的提前告知呢?
“我本来是想借你的手来除掉她的,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有人帮忙除害了,你就打道回府吧。”
“......那我的本源珠呢?该还我了吧?”还有你给我吃的那颗药丸,就不打算给我解药的吗?
听言亓官月没说话,只是将嘴里的爆米花用力咽了下去,这才抬起头看了公冶冥一眼,好一会儿,亓官月这才笑了起来,“你说,我要是不给你,你会怎么办?”
公冶冥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脸顿时心里一紧,为什么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和神态,却让他听出了她言里的认真?“......别开玩笑了,亓官——月。”
“你不走吗?”亓官月别开眼,又掏了把爆米花放在嘴里,咬的是咯吱咯吱直响。
“什......?”正当他想询问亓官月为什么要转移话题时,金潇潇忽然就闪现出来,并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子桑凌帅大军来犯!”
“......”听言的公冶冥深深地看了眼亓官月,然后才道了声再见后迅速闪人。
“你还没有听够吗?还是说,你更喜欢躲在暗处?”亓官月见公冶冥离去,伸手拍了拍被他压扁的杂草座位。只见亓官月的指尖刚刚离去,那位置上就又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看着亓官月也不说话,直到亓官月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这才放下手中的爆米花,向他看来:“怎么不说话?打算演默剧吗?”
“我也很想问——你究竟想干什么?”子桑凌挑了挑眉,“让我攻打他老巢......你可知道这会损失我多少兄弟?”
“我只是让你做做样子然后把他引走罢了,至于攻不攻打,损失的兄弟是多是少都不管我的事吧?何况,你很希望我们的见面有第三个人在场吗?还是说你得有个同伴来给你撑场面?就算我灵力恢复了,也没厉害到让你闻风丧胆的地步吧?”
“怎么没有?别说你灵力恢复,我就从没相信你灵力会枯竭!就算是在面对那股记忆时也一样……”言罢,他双臂交叉于脑后静静的躺了下去,耳边是花园里不知名的小虫的鸣叫和涓涓的水流声,热闹的生机是他多长时间没有体会过的了?
“......”
子桑凌对于投在身上的凌厉视线视而不见,反而微微勾起了唇角:“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好。”
而心思不一的六名学生却已经徘徊在一楼的走廊里了,在前面领路的徐木欢看着第十八次出现在眼前的招贴画,终于崩溃的瘫软在地上,手上的手电筒也无力的掉了下来,清脆的落地声吓得身后的魏莹莹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尖锐的声音猛地就划破了楼道里的寂静,使那刺耳的回声在走廊里萦绕了五分钟才生生停止,这也让薛冷和彭之邪齐齐皱起了眉,能让回声停留五分钟之久的地方究竟是有多长?
其实早在第三次面对那熟悉的招贴画时,他们就发觉这里的不对劲了,不过是没有人言明罢了!这一声尖叫倒成为了划破窗户纸的利刃,直接就点明了这里的怪异!
眼睛都已经哭肿的魏莹莹倚着吴伊就坐在地上又开始哭嚎起来,但在下一刻那沙哑的声音便戛然而止,而一张惨白如石膏的脸也清晰的显现在五人面前!彭之邪晃了晃照在魏莹莹脸上的手电筒,沉声道:“你丫的给我闭嘴!吵死了!早说过不让你来,还偏来?既然来了就给我消停点,要是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有你好受的!”
“嗝……”魏莹莹被吓得直打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颤着一双被光线晃花的眼连忙躲在吴伊身后,而前面的吴伊却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彭之邪,没有说话,其实她现在也觉得身边的哭声很是烦人!
吵死了!!!
而徐木欢和刘圣杰却只是对视了眼,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当两人的视线在同时看向薛冷的时候,又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佩服!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都在对方僵硬的表情中看出了害怕,可这薛冷的面容下,除了面无表情的冷静外哪有什么害怕?
而就在此刻,走廊深处竟涌出了一股凉风,带着潮湿的霉味向着他们吹来,使他们齐齐打个寒战的同时又迅速的捂住了鼻子!迅速警戒起来的六人一同看向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薛冷率先向前走去,对彭之邪道:“走吧。”
彭之邪看着前面的漆黑缓缓勾起了嘴角,“走啊!呵呵~~”边顺手拉上身边的刘圣杰大步跟上,而刘圣杰在踉跄而行的同时也不忘拽上徐木欢。
至于连忙起身的魏莹莹和吴伊也就顿了两秒钟罢了,可就这两秒钟的工夫,当她们在抬眼的时候,面前哪还有那四个人?四四方方的墙面却取而代之成了她们视线里的焦点,而两人在震惊过后在回看对方的时候,却发现哪还有对方的存在?
四四方方的密闭空间真正的将两人分别困了起来!
魏莹莹在面对那熟悉的水彩画时,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而吴伊看着空白的墙面在一惊之后迅速就挣扎起来,拳头砸在墙面上的砰砰声令她的双耳嗡嗡直响,而就在她恐惧的决定加大力度狂砸之前,耳边又响起了令一种声音,无法用言语形容,只是闷闷的响声而已……却让她心底发凉。
突然——
吴伊就发现这声音是砌墙的声音!莫名其妙的感知让吴伊瞬间就猛吸了一口气。她虽然看不见周围砌墙的情景,但她就是知道!很清楚的知道这声音就是砌墙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那行为的一举一动……
放砖,倒水泥,铲平——放砖,倒水泥,铲平——
层层堆起来的墙面很快就占了本就狭小的空间,使得没有移动范围的吴伊只好撇着八字脚,僵硬着身子紧贴在墙面上,鞋底甚至已经和彻底干透的水泥黏在了一起,令人窒息的憋屈令吴伊阵阵颤栗,抖动着双唇却不知道该要怎么求救。
“啊————”
脚腕传来的痛楚令吴伊反射性的就吼了出来,是砖头嵌进了她的脚骨里!然后是冰凉的水泥,再就是迅速划过来的铲子!那铲子又钝又厚,而那行动又是快!狠!准!在抹平水泥的同时又会刮去她的血肉和骨头!以至于再让她感到疼痛的时候就不仅仅是瞬间的刺痛,反而是深入骨髓的麻痛,一点点的深入脑海中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那机械的动作很是迅速,她不过刚从休克中醒来,那墙面就已经砌到了她的腰部。可是吴伊却从没觉得时间有过的这么慢过!简直就是度秒如年。而刚醒来的吴伊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挣扎求救了,她现在就只是呆呆的望向前面而已,双眼空洞无焦距,张着的嘴也不知道闭合,就连口水流下都不自知,好像能从那苍白的墙面上看出什么似的……
吴伊早已麻木。
说她是个人,倒不如说她是一面墙!因为她的全身都已经完全融入到了石砖和水泥之中,她,已经变成了一面墙!
当最后一铲子划过吴伊的发顶时,那闷闷的工作声也停了下来,一切又都恢复如常……只是那幽深的走廊里多了些血腥和绝望的味道,死寂的黑暗又慢慢充斥满整个走廊,该在哪的墙体也都回到了它们原本的地方。
而有一面墙却显得与众不同,那光滑的漆体像是刚刚刷上去似的,崭新又良丽!离得近了似乎还能嗅到新漆独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