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青心里有点耸,坐在旁边的女生脸上有个很奇怪的疤痕。那块红色的印记,很清晰的印在她的左眼睑之下。印记不像是娘胎带来的胎记,感觉更像一滴血,眼睛滴落下来的血。
感叹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陈佩青觉得既然来了一位新同桌,自己就不该歧视别人的容貌,乐于接受新同学才对。“你好,我是陈佩青。”
“林思璇。”对方的语音很轻柔,她望着陈佩青的眼神也是柔和的。“初来乍到,多指教,佩青。”
酥酥的音调,没有让同为女生的陈佩青鸡皮疙瘩掉一地,反而觉得温柔如她,弥补了外貌上的缺陷。呃,其实不该说缺陷,林思璇左眼下的那滴血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我爱犹怜的味道。
下课铃声响起,一天的课程结束后,学生们纷纷收拾起书包,准备冲去饭堂打饭,然后准备晚上的自习课。高三的生活总是特别的忙碌,时间过得太快,还没捉住时间的尾巴,它已经匆匆流走了。
“思璇,打饭去?”陈佩青觉得自己应该带着柔柔弱弱的思璇冲锋陷阵,去饭堂占个好位置。早点吃完饭,回来还能有时间打个盹。
“不了,家里有事,谢谢你的好意,我先走了。”林思璇已经收拾好了书包,“我已经跟老师打了招呼,这年度的晚自习我都不参加了。”说罢,便疾步走出教室。
望着那纤细的背影,陈佩青心中那种羡慕完全展现在脸上:她为什么不需要上晚自习,而苦逼的我却逃不出晚自习的噩运。
此刻正被羡慕的林思璇完全不知道陈佩青的心思,因为她一心赶回家,为家中的弟弟做饭。
林思璇可以在高三这样忙碌的时间轻易向老师请假,自然有不能抗拒的原因——她要照顾家中瘫痪的弟弟。听说了思璇家里的事,老师抹泪,想不到自己班里新来的转学生居然有着跟新闻报导一样的困境。她轻易地答应了思璇的要求,每晚不需要来上自习课,只是她也叮嘱,希望思璇能够挤出时间学习,不要让功课落下。
思璇知道自己的本分,她从小就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现在的她就忙碌在厨房,为自己的养母和养母所生的弟弟做饭。
养母希望在自己百年以后,思璇能接替她的位置,照顾好安洋,这也是养母在垃圾堆里看到林思璇,把她拣回家的原因。
思璇知道养母的意思,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主人和棋子的分别。现在没有实力的她,只能安分做养母的棋子。因为她深知,如果连棋子都做不好,是会被弃用的,一如自己的母亲。
伺候完两母子的晚饭,收拾好碗筷,林思璇迅速投入学习当中。没有靠山的她,能依傍的只有自己的大脑。要改变自己棋子的命运,高考这一仗,必须打赢。
越与林思璇接触得多,陈佩青心中越发觉得这同学奇怪。如果不是经过昨天晚上那件事,她还真以为林思璇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
话说昨天晚上学校庆祝元旦,开办了一场庆祝晚会。她与林思璇同为学生会会员,要在晚会最后收拾场地,直到十点多才走出校门。
庆祝元旦的人很多,许多人正在赶往去幸福广场倒数的路上。林思璇与陈佩青结伴同行,“今晚人好多,不如我们走学校侧边那条小道走吧,会快些。”佩青提议。那条小道平常一到天黑就很少人走,但是它却直通出宣街大道,无需左拐右拐。今晚电视台有陈佩青的偶像演出,她不想错过了。
林思璇还没来得及出声,陈佩青已经消失在小巷里,思璇摇摇头,只能跟上。
果然出事了,自己真不该鸡婆做好人。林思璇后悔跟陈佩青走入侧巷。一把弯刀在打火机一闪一闪的火苗上,显得格外醒目,也格外让人寒心。
“嘿,今年老子运气真好,平常在这里也守不到什么好鸟,想不到最后一天居然给老子送来两个水嫩嫩的女学生。”一个隐约看到染着红色头发的小青年叫喊着。拿着火机和弯刀的同伴对着红头发坏笑了一下,“今晚哥俩有的乐呵了。”
“小帅哥,我是前头发廊的红红,不记得我啦,这校服问人借的,这不发廊晚上也有主题演出哦~”这把嗲死人的声音居然出自林思璇的嘴里。她往书包里淘了一下,拿出了一个东西,闪了闪。陈佩青定眼一看,呆住了,是一个套套。
在火光的映衬下,两个**也看清了林思璇手上的东西。“呸,遇上个出来做的,还以为是清纯学生妹,算了,你们姊妹俩就陪哥乐乐吧。”
红毛青年放松了警惕,往林思璇身边走去。另外一个,也收起刀子,准备“做事”。
惊慌之下,陈佩青已经出不了声。呆呆地望着一个黑影慢慢临近。猛然间,她听到一声惨叫。那厢林思璇已经搞定了红毛小子,有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这边。“啊!!!”男子应声倒下。
“这是?”陈佩青还没反应过来。“电击棒。快走!”林思璇把电击棒放入书包,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是拉着陈佩青的手迅速往前走。
“你书包怎么有这些东西?”走出惊人的小巷,陈佩青惊魂未定,但又掩饰不住内心的好奇。一个正常的女学生,怎么会有tt,还有电击棒……
“女生要懂得保护自己,能反抗就反抗。反抗不了,递上tt,避免自己染病和怀上宝宝。”柔弱的声音说出这样掷地有声的话,让陈佩青O住了嘴巴。
“今晚的事不要和别人提起,记住了?”林思璇继续柔柔道出,仿佛在说一件闺蜜间无关要紧的小秘密。“我到家了,再见。”
望着思璇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啥,陈佩青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月光下的林思璇,有点有点像电影里的女鬼,柔弱而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