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啊,这是爷爷最后一次教训你了!”苏老心中默默的道,对于苏玉,他不曾有过如此严厉的话语,如今孙女就要嫁人,他虽然高兴,但是不希望孙女以后与徐宁闹矛盾,更何况徐宁是江湖中人,虽然现在看来品行还算不错,但是,这东西谁又能说的准呢?如此一说就是希望日后苏玉就算受了委屈,也不至于与徐宁闹出太大的矛盾,这徐宁想来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对于自家夫人应该不会计较太多,更何况他也明白我家玉儿脾性,只好希望这徐宁能够善待我家玉儿吧,否则,我可就大大对不起这妮子了。
徐宁闻言微微一笑,扭动了一下脖颈道:“苏老还请放心,小玉儿徐宁自然不会轻易辜负,不过,徐宁身为一介草莽,让她跟着我,日后恐怕要受不少磨难与委屈!”行走江湖身边还随时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若是真遇上危险,徐宁也不知如何是好,就算自己传她武学,可习武之道并非两三天的事情,若是天赋不够,一辈子都卡在小成境也说不定。
老人见徐宁如此,并没有多话,而是一边吃着烤鸡,一边给篝火上有一根,没一根的添加着木材,仿佛这一切与他并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韩信见他们商谈完,心情还算不错,站起神看了一眼密布的繁星,略微有些可惜的道:“可惜,此处若是有酒,这夜也能过的快一些。”
徐宁见此叹息一声,不知为何,他也觉得今夜似乎太过漫长,漫长的接下来都不知做一些什么了。
苏玉日后便要跟随徐宁,徐宁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沮丧,只是心中有些沉重罢了,心中想着是否将苏玉先留在墨家,这样自己行事也会方便一些,否则带着苏玉轻涉鬼枫谷,他实在不能保证她的安全,可若是将她先安置在墨家,徐宁又觉得若是如此,小妮子指不定心里有多憋屈,自己方才还答应人家无论去哪,都将她带在身边呢。
苏玉见徐宁有些忧愁,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小徐哥,你怎么了?”语气间充满的关心,令徐宁心中的烦闷也抛出了大半。
“玉儿,小徐哥要去见一个人,而那个人所在的地方恐怕十分危险,玉儿能否先陪着爷爷,先在墨家机关城中安置一段时间?”徐宁虽然不愿轻易违背自己的诺言,但是他更加不希望小妮子在鬼枫谷中被那些毒蛇瘴气侵染而丧命,所以也顾不得太多,便有些歉意的对着小妮子说道。
苏玉闻言眼神微微一黯,不过随后很快便笑着道:“小徐哥你去吧,我会在机关城里等你的!”苏玉说完并不露出任何表情,反而是笑嘻嘻的看着徐宁。
徐宁自然知小妮子的心思,心中有些愧欠,但是如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让小妮子多陪陪她爷爷也好,自己与卫庄并没有见过面,但是听闻这位剑仙性格孤傲,就是对盖聂也是冷淡非常,自己这贸然前去,还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事情,带上苏玉,确实不合适。
小妮子有些困意的打了一个哈欠,徐宁见此微微一笑道:“夜深了,你睡吧,我还要修炼!”说罢,徐宁便就地盘坐下来,他初到小成,境界尚且不稳,又连番恶战,体内真气已经有些浑浊,若是在不巩固一番,恐怕这一身修为就快要废了。
天空已经见白,徐宁也从修炼中醒来,吐出一口浊气,大感舒畅而且精神百倍,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苏玉,心中欣然一笑,轻轻用衣袖将她小脸上的露水擦拭,随后便踢了踢韩信,蹲下身子解开他的宝剑。
韩信并没有修炼,侧卧在地上,睡觉之时,双手还紧紧的抱着长剑,可见剑道修为已经不浅,徐宁将他怀中长剑拿出后正想到附近空旷些的地方活动一下筋骨,便听身后韩信的声音:“一个人练剑多没意思,我们对几招?”
徐宁闻言本不想理会他,但是很快便转过身来对着还在打哈欠伸懒腰的韩信道:“若是不用内气,只拼剑意倒可以过上几招!”
韩信闻言呵呵一笑,原本刚刚睡醒的惺忪之态也顿时扫尽,站起身笑道:“正有此意。”
两人修为境界差距悬殊,若要真刀真枪的比拼,徐宁只有挨打的份,昨日之所以能一剑便杀了那已经贯通境的老太监,全因横剑势霸道,受到那剑符逼压,将遇强则强的特性发挥到及至,只是如今与韩信对招,徐宁根本没有机会去积蓄那强大的剑势,若是专心此道,当然,横剑势在战斗中便可积蓄,但是韩信对徐宁知根知底,岂会给徐宁这等机会?而横剑势以巧破强的剑术虽然强横,但是却要天时地利,否则,就算使出,也得不到太大的效果,反而会令自己破绽百出,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徐宁虽然能将抓住其中要点,但是一般能上台面的高手这些轻微的动作绝对是一闪而逝,徐宁的剑不够快,就算知道此时若是运起横剑术进行打击,但是极有可能意到剑未到,这也是徐宁自身最大的一个缺憾,若是剑够快,徐宁就算小成,也不惧与贯通境的武者一战,只是如今他的剑虽然很快,但是还不够。
两人运起身法,不到一会便到了昨夜徐宁给苏玉治疗脚伤的湖边,此时正值清晨,虽然太阳还未出来,但是四周已经是雾气环绕,使三月还有些寒冷的天气多添了一丝清冷。
徐宁沉静的看着韩信手中的剑柄,身子一动不动,两人此时的剑意已经开始互相搏斗,只是这场搏斗,并没有人能看的见罢了,就连徐宁韩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搏斗,到底有没有意义。
四周的雾气随着早风轻轻的拍打在二人的身上,二人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只是双方的目光,都停留在对方的剑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