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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端木铮见离洬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心中暗暗发笑嘴上却还故作不解的询问:“仲卿怎么了?这般看着我?”离洬摇了摇头转身坐正,从面前的铜镜中看见自己的发,灵活的缠绕在他的指尖,久久没有再言语。

站在离洬身后的端木铮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无声的笑了笑,手指不停的在她发中穿梭,比起仲卿的单纯,他果然要腹黑多了吧,仲卿啊仲卿,你可要原谅我一直对你耍的小小心机呐!

当敲门声再度响起的时候,端木铮刚好将离洬的乌发理顺,正捏着一缕长发在她头上比划,思索着是不是挽起来会比较好?可还没等他有个决定,殷老管家那张灿若菊花的脸就再一次从门外伸了进来,此时他看着自家王爷捏着王妃的一缕秀发,心中不满的腹诽道:原来不是王妃不需要人伺候,而是王爷您不需要有人来打扰您伺候王妃!王爷您果然是打着独占王妃的心思!当然殷老管家心中的不满无人能够听到,这次端木铮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再给他,只专注的盘弄着手中的发丝,离洬只得开口询问道:“管家还有什么事吗?”殷老管家连忙恭敬的垂首回道:“回王妃的话,太皇太后着人传了口谕,宣您进宫一趟。”端木铮这回有反应了,离洬还没有开口问什么,他就接口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事吗?”殷老管家如实回道:“说是就是想让王妃进宫陪她说说话,联络联络婆媳间的感情。”于是端木铮就低头对着离洬说道:“我陪你一起去。”话音刚落殷老管家那略有些沧桑的嗓音就响了起来:“太皇太后特意嘱咐过了,说是只让王妃去陪她,王爷您就不用去了。”端木铮本来还算温和的脸霎时便阴了下来,他转头看向殷老管家问道:“前来传口谕的人真是这么说的?”殷老管家笑的一脸褶子,没有半点诚惶诚恐的回道:“哎呦!我的王爷,老奴哪有胆子敢骗您啊?”这王妃您是注定不能独占了!

殷老管家退下之后,端木铮眉头便皱起了个川字,离洬从铜镜里看着端木铮明显不怎么高兴的脸问道:“我只是进宫陪太皇太后,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端木铮抿着薄唇,手上利落的给离洬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听见离洬的问话后才答道:“我们刚新婚第二天……”啊!原来是在意太皇太后不让他陪着,不过他们也并不是,能相互黏在一起一整天的夫妻好吗?为什么要摆出一副要被生生拆散的模样?离洬想了想道:“原来你还会讲冷笑话。”端木铮拿着木梳的手就是一紧,他低头看着离洬的发顶,这才发现就以他现在只是离洬有名无实的丈夫的身份来说,他刚刚的反应的确过了,要是离洬再多想想,说不定就要发现端倪了,他果然沉浸在娶了离洬的幸福里,开始掉以轻心了吗?端木铮抬步自离洬身后走到她的身侧,将手中的木梳放在梳妆台上,这才侧头对着离洬说道:“我会的东西很多,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又若无其事的转了个话题道:“那就让齐云萝陪着你去吧,我就去将军府把你身边的云骁卫安排进来。”离洬无言的看着端木铮,过了一会儿才说:“这里是摄政王府,云骁卫也跟着进来,是不是有些……”离洬斟酌着用词,她自是希望云骁卫能在她身边的,可她现在嫁入了摄政王府,她总以为她是不能再带着他们的,就是寻常显贵人家,也是不会容许女子带太多娘家的人进夫家的,顶多也就是陪嫁嬷嬷和丫鬟之类的,所以她只带了齐云萝、齐云景和月娘母子三人,要是把云骁卫全弄进王府,怎么说都太过了!端木铮看着离洬拧起的眉,抬手就在她眉心处按了按,笑道:“无妨!你身边总要有人能用,你刚进王府,我担心你用不惯王府里的人。”离洬侧脸避开了端木铮按在她眉心的手指,说道:“那也不用你自己去办啊。”端木铮不在意的收回了半空中手,笑道:“我们现在还是新婚期,你又不在我身边,我只好找点事做咯。”离洬还想再说什么,殷老管家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王妃,马车已经备好了,这时辰也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要准备出发了?”端木铮浅笑的面容有一瞬间的破裂,他忍耐到极限般的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房门,看着门外的殷老管家说道:“王府有殷老这样尽职的管家,还真是王府的福气。”殷老管家笑的油盐不进道:“嘿!王爷缪赞了!”端木铮简直都要气笑了,他从哪里听出来他是在夸赞他的?然而不等他在说什么,离洬已经从房内走出来了,她打断两人间的对话道:“好了,我也差不多要走了。”端木铮点了点头道:“还是让风炙也跟着你吧,有什么事就让他来通知我。”

离洬带着齐云萝和风炙进宫后,太皇太后看了眼不离她左右的风炙,对她露出了一个稍显暧昧的笑,离洬突然就觉得不自在,因为连她都觉得端木铮硬让他身边的护卫跟着,是件多此一举的事,又更何况是别人!太皇太后见她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也不再逗弄她,她伸手拉过离洬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着,轻声询问她在王府住的习不习惯?府里的下人可有怠慢?端木铮对她好不好之类的问题!离洬也耐心的一一回答了,太皇太后显然对离洬的喜欢不是一星半点,说话间就一直拉着离洬的手,将她这两日在王府里的生活习性,都一一询问了一遍,离洬本不是个话多的人,可太皇太后此刻不像是整个皇城最有权利的老人,倒像是个慈祥、和蔼的长辈,所以离洬罕见的与她攀谈了许久。两人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马上就要到了要用午膳的时间。这时,太和宫的太监总管低头走了进来,他佝偻着身子站在太皇太后面前,先是用眼角的余光偷觑了旁边的离洬一眼,然后道:“启禀娘娘,摄政王府派人前来询问……摄政王妃是否能回府用完午膳再陪您说话?”太皇太后一听倒是笑了,转头看着离洬又拍了拍她的手道:“瞧母后这人老了,就开始有些唠叨了,竟拉着你说了这么会儿子话了,母后下午还有东西给你看,你就留在这里再陪母后用午膳可好?”离洬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全凭娘娘的意思。”太皇太后叹息般的看着她道:“你哪里都好,就是把自己守得太紧,母后也不愿勉强你,这声母后就等你觉得能叫的出口之时再叫吧。”说完回头对着太监总管吩咐道:“你去摄政王府传个话,就说哀家这太和宫不差王妃这一碗饭,今儿王妃就留在太和宫用用膳了。”离洬愣愣的被太皇太后拉进了偏厅,太皇太后刚刚那种疑似纵容的话,再次叫她惊愕了一阵,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像端木家的人多数都比较喜欢亲近她,明明她并不是个有亲和力的人!

离洬陪着太皇太后用完午膳,便被太皇太后拉进了寝宫内,她身边的吴嬷嬷从梳妆台上拿了一个百宝盒递了过来,离洬看着眼前虽然款式有些老旧,却异常华美的百宝盒有些诧异的看着太皇太后道:“这是?”太皇太后笑的眯起了眼睛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离洬依言接过,然后轻轻打开,里面是几套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首饰,从金簪、步摇到耳环、手镯,甚至连衣服上的配饰都一一搭配好,整齐的排列在一个个小方格里。

离洬只看了一眼便盖上了这百宝盒,她抬头看着太皇太后说道:“娘娘,这……”太皇太后不等她说完便道:“你别怪母后俗气,只能送你这些东西,母后想着你常年以男装示人,可能并不晓得华美的衣服、漂亮的首饰对女人的重要性,跟在你身边的人兴许也不觉得你不爱打扮有什么不妥,可女人就像一朵漂亮的鲜花,若是无人精心照料,很快便会枯萎,你现在是母后的儿媳妇,别人不留意母后总要为你留意着的。”太皇太后拉过离洬的手,接着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东西不适合你?其实适不适合只有用过了才知道,收下吧,也不是要你一定都得带上,格非不愿掬着你,依然保留着你将军的职位,说不定哪天你就又要去那战场,这些东西权当母后的一点心意,等你闲下来有心思打扮自己的时候,不就能用上了。”离洬握着百宝盒的手紧了紧,然后抬眼看着太皇太后道:“母后。”太皇太后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问道:“你刚刚叫母后什么?”离洬又轻声叫了句:“母后。”因为你给了我亲生母亲都没有给过我的,母亲般的慈爱所以叫你一声母后,若是到了现在都还绷着心里的那点不自在,就真的太过矫情了!

太皇太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端木铮和端木贤,甚至是巫凈雪都叫她母后,可当这声母后从离洬嘴里叫出来的时候,她竟觉得分外感动,她轻轻拍了拍离洬的手,连连说道:“好孩子,好孩子。”离洬想了想终于还是问道:“母后,为何对离洬这么好?”太皇太后笑了起来道:“母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缘吧,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饶是母后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在你回朝第一次见你之时,也不禁赞叹这天下竟还有如此俊美的男儿?”

离洬从不觉得自己长的美,看了几乎两辈子的脸,她对自己的这张脸早已麻木无感,只偶尔看见别人眼中的惊艳,得以知道:哦!他们是喜欢这样的!太皇太后也不知道怎么和离洬在一起,就有那么多话说,她们这一聊,竟又一个下午过去了,眼看天色渐渐擦黒之时,太和宫的太监总管又一次躬身进来了,一如上午一般他用余光偷觑了离洬一眼,便向太皇太后禀报道:“启禀娘娘,摄政王府派人询问……摄政王妃什么时候能回府?”太皇太后转头朝对着离洬笑了起来,打趣儿道:“格非要着急了,我猜你若是陪在这里与母后用晚膳,可能我们还没有用完晚膳,他就要自己亲自过来了!”离洬被太皇太后那饱含深意的一笑,弄的颇为不自在,又听她打趣儿的说话,好像她和端木铮是一对你侬我侬,不愿有半刻分离的小夫妻似的,也禁不住开始有些脸红。太皇太后看见离洬脸有些红,叹息道:“格非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桃花运,竟能娶到你这样的王妃,母后若是格非,也要时时黏着你的。”离洬十分无语的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眼见她耳朵也要跟着红了,才放过她对着太监总管吩咐道:“去摄政王府传个话,说王妃今儿在太和宫用晚膳。”太监总管又偷瞄了离洬一眼,依言退下去了!

一直守在寝宫门外的风炙,再一次目送垂头丧气离开的赵虎,心中替他默哀,他几乎能想象,他家王爷看见赵虎又没接到王妃,脸色会黑成什么样!此时赵虎苦着脸看着与他一道回王府的太监总管,不死心的又问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真的又要我们王妃,在太和宫陪她用晚膳?”那太监总管一笑道:“看的出来,娘娘十分喜欢你们王妃。”言外之意就是千真万确了,赵虎哀嚎一声,要是可以,他真的不想再去面对王爷阴沉的脸,那总管被赵虎突然发出的哀嚎声吓了一跳,他不解的问道:“赵护卫这是怎么了?”赵虎的铜铃大眼无神的看向太监总管,答曰:“没什么!”他总不能跟他抱怨,今天中午总管你离开王府后,他家王爷阴翳的将他望了良久,最后只冷嗖嗖的对他说了两个字:废物!想来他实在是冤呐,这太皇太后不肯放人他有什么办法?

摄政王府内正等着离洬的端木铮,一眼看见再次陪同赵虎归来的太监总管,眉心便狠狠地拧了起来。赵虎窝囊的站在那总管身边低头不语,太监总管将太皇太后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不差的向的端木铮说出来之后,赵虎明显感觉周围温度徒得阴冷了下来,好像连空气也变的稀薄了起来,太监总管看着端木铮明显不善的神色,决定还是告辞为妙,他一走就剩赵虎孤零零的站在端木铮面前,一瞬间他那颗挺雄厚的小心脏,便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端木铮看着偏厅满桌子的菜,森森的说道:“看来本王若不亲自去接人,本王的母后是不打算把人还回来了!”说完,看着赵虎异常轻柔的说道:“你还愣着干嘛呢?还不去备车?”赵虎那壮实虎躯,硬生生的被端木铮轻柔的嗓音,震的激灵灵的一抖,他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道:“是!”

这边太和宫内,离洬正坐在太皇太后旁边低头用餐,突然间就觉得心脏猛然悸动了一下,她缓慢咀嚼着食物的嘴便停了下来,将食物缓缓咽了下去后,果然感觉到全身的力气开始极速的散去,离洬无奈的闭了闭眼,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叹了口气,太皇太后不解的看着她的举动,问道:“今晚怎么就吃这么一点?可是御膳房做的菜不合口味?”离洬忍耐的一手撑着桌边,垂首摇了摇头,她如今这副身子果然大意不得,今早起床时明明感觉稍有不适,就该留意的。太皇太后见她只垂首摇头,并不言语微觉奇怪,抬眼便朝她看来,这一看就这么会儿功夫,离洬的脸色便突然苍白的可怕,原本粉嫩的薄唇也不见一丝血色,吓了一大跳,赶忙起身走到她身边,惊问:“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离洬侧头朝太皇太后看去,见她满脸的忧心,勉强笑了笑安抚道:“母后不必担心,老毛病罢了,过会儿就好了。”太皇太后见她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抖,近乎摇摇欲坠的模样,怎么可能不担心,不过她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倒还不至于慌得六神无主,她很快反应过来,连连唤人道:“来人!快去请太医,所有的太医都给哀家请来!”然后对着旁边伺候着的宫女呵斥道:“你们这些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还不快把王妃扶到床上去?”等离洬被几个宫女掺扶躺在床上,太皇太后把忧心忡忡的拉着她的手,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离洬垂眸看着自己被太皇太后紧紧握住的手,突然觉得鼻子泛酸,每每她旧疾复发都会显得特别的脆弱,她大多都是一边汲取着月娘身上的温暖,一边暗骂自己无用,然后被月娘无微不至的照顾到痊愈,这还是她首次在月娘之外的长辈面前露出如此没用的一面。太皇太后见她垂着眼睑,少有的柔弱模样,感觉心都要化了,哪里还忍心再说她什么!太医院的太医们听闻太和宫传召,不敢怠慢很快便到了,还没等他们行礼问安,太皇太后便不耐的说道:“现在就别讲那些虚礼耽搁时间了,快给哀家看看摄政王妃是怎么了?”彼时,端木翔听闻太和宫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传召了过去,还只当是太皇太后人不舒服了,便着人摆驾往太和宫而来,却正碰上端木颜带着宫人在外散步,端木颜问明了情况,便跟着少年天子一道去想太和宫了。

端木颜和端木翔进了太和宫才知道,今日是太皇太后将已经成为摄政王妃的离洬招进了宫,身体不适的也不是太皇太后而是离洬。端木颜和端木翔听到离洬的名字时,面色均有些不自然,可当听到是她身子不适之时,又隐隐觉得担忧。进到寝宫内,见几名太医正在为她诊脉,端木颜和端木翔便静静的在外人群外,直到太医诊完脉,端木翔才开口问道:“摄政王妃怎么了?”他这一开口,众人才看见他,连忙下跪请安,端木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朕是问你们摄政王妃怎么了?”端木颜本来还觉得不自在,可看见离洬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也不禁担忧的走到了床边,看着坐在床边的太皇太后叫了声:“皇祖母。”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见离洬想起身行礼赶忙将人按了回去,急道:“你这孩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那些个虚礼。”端木颜站在床边偷偷看了一眼离洬,见她人虽然苍白,但好歹还清醒着倒也稍稍放了心。太医们见皇帝亲自开口过问,对视了一眼,一位看着年事已高的太医才道:“王妃的身子平日倒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可能就是因为之前损伤太过,所以留下了病根儿!”

“那要如何才能痊愈?”蓦地,一道低沉的嗓音插了进来,众人抬眼朝发声之人看去,却不知是何时赶过来的端木铮,端木翔见端木铮赶过来了,神色稍微有些复杂,不过还是朝边上退了退,让他得以进去。几位年事已高的太医又低头耳语了一阵,大多太医都略显为难的摇了摇头,才由刚刚说话的太医接着回道:“如今只能慢慢调理着看看,痊愈的可能性不大,不过王妃有内力护身,只要不复发,其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端木铮闻言眉头就拧了起来,显然对这种回答不甚满意,不过太医都这么说,他也不能硬逼着着人家,现在、立刻就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来,再说此刻离洬还在里面躺着,他哪还有心思揪着这些太医不放,于是只能臭着张脸抬脚朝离洬那边走去,边走边道:“想!现在开始给本王想!没有办法也得有办法,本王给你们时间,需要什么药材也尽管开口,本王要一个健健康康的王妃。”太医们听着端木铮那铮锵有力的话,一阵久久无语,他的一句话就预示着,此后太医院便要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端木铮本来是不忿太皇太后霸占了离洬一整天,又耐不住心中的想念,所以进宫前来接人,可一进太和宫发现,太和宫里围满了一群太医,他心里便隐隐有些不安,果然没一会儿就听那太医说离洬身有旧疾,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也就茅塞顿开了,难怪离洬在围猎之时会被一群三流杀手重伤,甚至没能保住姬瑶的性命,恐怕那时候正好碰上她旧疾复发,所以才功力尽失毫无还手之力吧!端木铮走到床边,太皇太后仿佛才知道他来了,赶紧拉过他道:“格非,你来了就好,快来看看你的王妃,之前都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现在好像又开始发烧了!”端木铮转身坐在床边,看着离洬没有半丝血色的唇,心里一痛,小心的执起离洬的手,柔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觉得疼?”离洬其实哪里都疼,尤其是心里,这次病发她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姬瑶的惨死,和曲婉蓉定要将她置之死地的决心。也许以后每发一次,她便会想起一次,因为如果不是她身上带着这不定时的旧疾,也不会连累了姬瑶丢掉性命,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她还能说什么?还能怨什么?不过是她不该捡起这条早该下地狱的命罢了!

正当离洬惨淡的想着,她这从出生开始便十分荒谬的一生,想着如果从一开始她就不曾期盼过曲婉蓉该有多好?就在她想的几乎陷入魔怔之时,突然就被揽入了一具带着淡淡华贵清香的温暖怀抱中,原来是端木铮见她了无生趣的躺在床上,连问她话她都垂着眼睑好像根本听不进去一般,才有些慌神的伸手将她抱起,轻揽进怀中,此时他一手环抱着她的腰身,一手轻握着她的手,然后用额头轻轻贴在她的额际,哑声问道:“仲卿,你哪里不舒服?哪里痛你告诉我,好不好?”离洬愣愣的看着端木铮因为贴近而放大的脸,她看到他眼中几乎掩藏不住的痛惜神色,她听到他温柔的好似生怕惊到她的温柔声音,看!连不过刚娶了她几日的丈夫,都可以把他的疼惜和温柔给她,为什么那个该给她这种感觉的人,却偏偏只给了她冰冷和疼痛?离洬不想哭的,可听到端木铮那么温柔的问话声,她突然就委屈的无以复加,她低下头将脸埋进了端木铮的怀里,原本无力垂在一边的手,也抬起紧紧的环在他的劲腰上,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无端木铮被她第一次这般亲近他的举动弄的先是一怔,接着就感觉到胸膛里的心开始不争气的狂跳,但他还未来得及品味那欣喜若狂的感觉,就听见离洬无力的嘶声道:“我痛……”她声音小的只剩下淡淡的气音,要不是端木铮与她贴的极近,恐怕也听不清她那声模糊的呼痛声,端木铮本想稍稍退离看看离洬到底那里痛,可离洬依然紧紧环抱着他,甚至用手攥紧了他腰间的衣料,端木铮只得从又贴近她问道:“你觉得哪里痛?”离洬依然将脸埋在端木铮怀里,却没有再出声,渐渐的端木铮便感觉到胸前变得湿湿的,他的身子便僵住了:她在哭!端木铮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开始刺刺的疼,然后他耐心的诱哄道:“仲卿?告诉我。”离洬又沉默了良久才用十分模糊的气音道:“我心里痛……”端木铮不由自主的双臂微微用力,将她又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柔声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离洬脸也不抬只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端木铮感受胸前渐渐扩大的湿意,轻声叹了句:“你真是想要了我的命啊……”说完,便伸手抬起离洬的脸,倾身吻住了她泛着湿意的眼睫。

旁边的太皇太后饶是活了一大把岁数了,见了这种场景也不由微觉得尴尬,又更何况旁边还云英未嫁的端木颜,她在看到端木铮将离洬抱进怀里,与她柔声耳语之时便红着脸低下了头,可却又忍不住用眼角偷偷的瞄,不想竟看见她皇叔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离洬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吓得她顿时不敢再偷瞄,只是心里忍不住想着,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如此温柔的皇叔呢,皇叔虽然对她很好,可这跟他此刻对离洬的好又是不相同的,他对离洬的好是发自内心的,而对她只是基于血缘关系的责任,他更多时候对她是很严厉的,就像那次围猎之时,她擅自跑进离洬的帐篷要解离洬衣服的时候,她到现在依然记得皇叔那时候阴翳的神色!等等……难道皇叔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离洬的身份了……端木颜为自己的猜测感到愕然,如果她猜测的是真的话,那她皇叔倒真能隐忍,那巫郗国国君和巫凈雪提前来千玥朝拜,会不会也跟皇叔有关系呢?端木颜心中一跳,但愿这只是她的胡思乱想吧,因为如果这是真的,那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的离洬和睿亲皇叔就太可怜了!端木颜低头沉思的神色无人注意,太医们都低头商量着药方,根本不敢朝端木铮和离洬那边看,只有那少年天子,看着那对亲密的璧人,脸色隐隐有些晦暗,若不是他的皇叔突然从中横插进来,此刻能坐在离洬床边安慰她的应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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