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带着我们又返回村子,这村子我们已经来过几次,街道房屋都很熟悉。杨宗带着我们一直往村子里面走去,越往前走,我越感觉奇怪,这好想是去梁青家的道路。
最后,杨宗果然是将我们带到了梁青家。走进院子,就看到房门外面倒着一具尸体,身上穿着当地的衣服,颜色鲜艳,是个女人。是梁青?
我俯下身想把尸体翻过来,巫师把我拦住,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往手心里倒出一小撮粉末,均匀地撒在了尸体上。撒完之后,又把瓶子装好,这才把尸体翻过来。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梁青!
我们曾经两次向她的母亲询问,她母亲一口咬定梁青已死,最后甚至还给我们看了梁青的骨灰。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她母亲的谎言。只是,她母亲为什么要向我们撒谎呢?梁青这些日子又是去了什么地方?又是怎么死的?
“这就是给我们下蛊的那个人。”我对巫师说。
巫师点点头,没说话,伸手把梁青胸前的衣服撕开,雪白的胸膛上赫然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圆形图案,和早上我们看到的那个团一模一样。
巫师问我:“你刚才说她就是下蛊的人?”
“是。”我点头。
巫师站起来:“那这里就是她家了。我们四处找找,她养的草鬼就在家的附近。”
我们开始四处寻找草鬼的藏身之处。我首先来到树下,仔仔细细地往树上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巫师一边埋头检查尸体,一边头也不回地对我说:“树上肯定没有。草鬼只在晚上活动,白天会一直窝在坛子里。找到坛子就能找到草鬼。”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了房间里藤椅下面的那只坛子。在梁青的家里,好像就只有那么一只坛子。我走进房间,俯下身往藤椅下面看了看,那只坛子却不见了。我又在堂屋仔细翻了一遍,还是没看到那只坛子。
马叔和燕冰回到堂屋,两个人都是空着手,显然也是一无所获。
此时夕阳西斜,天色渐暗,巫师走过来说:“找不到也不要紧,一会儿天黑之后,它自己会出来活动到时候我们再找它好了。”
巫师既然这样说,我们也就停了下来。几个人在院子里找个地方坐下,等着太阳落山。
巫师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几个当地的粽子递给我们:“先填填肚子。”
一边吃着东西,马叔问巫师:“你早上说图案里面那一圈,是古苗文?”
巫师点点头。
“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古苗文很少用,我认识的也不多,需要回去之后查一下过去的资料。”
“尸体只靠这个图案就能自己走动?”
“应该不止如此,尸体上应该还有别的,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楚,要弄清楚这件事,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马叔点点,没再继续问下去,虽然这事情十分诡异,但和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没有多大关系,所以我们也不是很关心。相比这个,我们倒是比较关心梁青,她应该刚从S市回来没多久,怎么死了,而且还是自己从万丈谷走回来的。
“你们说这个女人也是那个什么联盟的人?”
我点头:“应该是这样。”
“他们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完全没有头绪。”我说道:“他们总是和一些诡异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到底什么目的也看不出来。”
“这个联盟里面的人都是懂得法术的人吗?”
“好像是。”
巫师思索着,不再说话。
天黑了。
巫师站起来:“那只草鬼要出来活动了。”说着话,巫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圆形的瓷瓶,打开盖子往手上倒,一只不到两厘米的金色小壁虎落在了它的手心了,黑暗中能看到它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金色荧光。巫师把壁虎放在地上,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它的后背,小壁虎立刻向院门口爬了过去。
“这只壁虎能感觉到附近的毒虫,它能帮我们找到那只草鬼。”巫师向我们解释。
小壁虎在院子了爬来爬去,我们站着都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踩到它。壁虎在院子里爬了一圈,忽然向院门爬了过去。难怪我们找不到,莫非那只草鬼不在家里?
“我们跟上去。”巫师说着,已经跟了上去。
我们紧跟在壁虎后面,一路往河岸的方向走去。出了村子,壁虎忽然转向,钻进了路边的一片草丛之中,好在它身上有淡淡的光亮,我们也不至于跟丢。在草丛里钻了一会儿,小壁虎挺了下来。我们赶忙跟过去,巫师捡起一根枯枝,拨开草丛,草丛里盘着一条一尺来长花白色的毒蛇,毒蛇看到小壁虎,一口就把壁虎吞了下去。我们都没来得及反应。
我看看巫师,心里替他难过,弄这么个小东西出来,难免要被吃掉。
巫师却没注意那只壁虎,反而问我们:“你们确定真的看到草鬼了?”
我点点头,看了看草丛里的蛇,奇怪他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
“可这里根本就没有草鬼,如果有的话,壁虎一定会找到的。”
我想起了天晚上遇到的事情,莫非是有人把草鬼弄走了?
正想着,草丛里的那只蛇的身体忽然不停地扭动,似乎非常痛苦,扭动一阵之后,渐渐停了下来,再也不动了。然后就看到蛇的身体里有一个东西正在慢慢的往外爬。难道是那只壁虎?正想着,就看到蛇的嘴巴张开了,那只发着金色荧光的壁虎从蛇嘴里爬了出来。然后又爬到巫师的脚边,顺着他的身体爬了上去,最后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巫师从袋子里拿出那只瓷瓶,把小壁虎抓起来放进了瓶子。对我们说:“不管你们有没有看错,但现在这里的确没有草鬼。”
我看了看马叔,又看了看燕冰,他们也都是疑惑不解。马叔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似乎回忆那晚的事情,片刻之后忽然问我:“在严先生的厨房里,你真的看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