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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特派员

上午九点差五分钟,周清莹站在齐氏大楼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眼前这栋大楼气派异常,处于本市最繁华的地段,齐氏果然财大气粗,不愧是S市的首富之家。S市的冬天异常湿冷,而高楼下面的风又特别大,周清莹的小脸已经被吹得通红,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情愿去齐氏。

在摊牌后的一天,她就接到了张重礼的电话,张教授一反往日的嚣张,而是郑重向她道了歉,还口口声声保证她的毕业是不成问题的,希望她千万不要退学。当天下午,她又听说了学院已经取消了和齐氏科技的合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并没有费心去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齐天呈真的是为自己做了些什么,可是她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她只想摆脱这些纠缠过平静的生活。

日子就这样在平静中又过了10天,可是周清莹却发现自己的心再也无法回到平静的状态之中了。过去的两三年间,她经常在晚上梦到澈,每次都在泪水中醒来,可是这一个多月来,她经常会梦到那个男人,梦见自己和他在亲吻,然后就在无尽的痛苦与羞愧中醒来。她原本以为齐天呈还会来纠缠她,可是一连10天齐天呈再也没用出现过,她的心里反而有了一丝小小的失望。而当她意识到自己潜意识想见到齐天呈的时候,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居然背叛了她的澈,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心里和梦里出现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她强迫自己一定要尽快忘记这个男人。可是事与愿违,就在昨天下午,她接到谈浩的电话,通知她和齐氏的项目又恢复了,这就意味着,她和齐天呈之间还有断不了的联系。

昨天的例会只有F大的成员参加,齐氏的人并没有来,张教授在会议上交给了她一个奇怪的任务,让她以后每天去齐氏报道,做项目双方的联络员。

“周清莹。”

“是。”

“我们这边需要一个特派员,在齐氏常驻,知道这边的合作项目结束。清莹,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张教授当时是这么说的。

“什么?我?我,我怕我不能胜任……”周清莹极力推却。

“这份工作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做双方的联络员。项目正式启动之后,大家都会很忙,你就起点在中间联系的作用。除了必要的时候,其他时间都会很空闲,你就呆在齐氏就好。”

“我,我还要做毕业设计……”她又找了一个借口。

“这个不成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可是……”

“张老师,我怎么觉得这个工作是不必要的,F大和齐氏距离不远,随时可以联络,何况现在的通信手段那么发达……”大师兄刘威突然插嘴问。

张重礼快速白了他一眼,心下想:“废话,我能不知道吗?这不是为了齐家工资泡妞用的吗?”但还是和颜悦色地说:“怎么能说不必要呢,我们是两个不同的单位,在合作中双方的交流沟通是非常重要的。虽然现在通信联络很便捷,但是派专员直接过去,才能显示我们对这个项目的重视。”

“哦。”见张教授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大家就都不在多说什么了。

想起昨天会议上的讨论,以及张教授的话和他怪异的眼神,周清莹就觉得齐天呈肯定在其中捣了鬼。周清莹之所以不想来齐氏总部,大部分原因自然是不希望再遇到齐天呈,可是还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胆怯,她生性内向,一直害怕与陌生人打交道。可是事到如今都由不得她了,今天她再不情愿,也是必须到齐氏走一趟的。

周清莹低着头从自动门走进去大楼内部,门口的警卫倒并没有拦住她多问,这让她送了口气。9点正是公司上班时间,大楼内部到处都是匆忙走路的职员。周清莹看着周围人的光鲜和自信,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旧书包旧运动鞋,不由自惭形秽,心底又多了一份不安。她犹豫良久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了前台处,怯怯说道:“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

前台小姐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眼睛却在看到周清莹的刹那闪过一丝光芒,肆无忌惮地直接打量起她,乍一眼看到周清莹,前台小姐眼前一亮,惊叹好一个美女,可是再一看她的打扮,就觉得和公司的环境格格不入,说的好听点就是朴素,说难听点就是土包子。对方堆起了职业的笑容,语气却已经有点不屑:“请问您找谁?”

“我,我是F大学的,那,那个……是你们唐总裁要我来的……”周清莹一紧张,说话就有些结巴。

“您稍等。”说着就拨通了公司的内线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脸上不见了刚才冷冰冰的笑容,反而是亲切地指了指左侧的电梯说:“周小姐是吧,总裁在总裁室等您。请您乘坐左边的电梯到顶楼,会有人在上面接待您。”

周清莹按照她的吩咐去坐电梯,电梯一打开,她就见到一个穿着职业装的气质美女站在电梯口等她。

“您好!是周小姐吗?”

“哦,是,你,你叫我周清莹就好。”

“那我叫你清莹?我是Amy。”

“恩,好。”秘书和蔼的态度让周清莹心情放松了不少。

“总裁正在等您,请跟我来。”Amy微笑着带她走到一扇大门前,敲了敲门说道,“总裁,周小姐到了!”

“请她进来。”Amy打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是你?”似乎在意料之中的周清莹走进去就看到了齐天呈。

齐天呈坐在办公桌前但笑不语。

周清莹想了想说:“我怎么会没想到,齐天呈当然是齐家的人咯。”

“从今天起,你就是F大到齐氏的特派员了。希望你能够在项目结束前,每天来齐氏报道。”齐天呈笑得很开心,一副阴谋得逞的狡猾。

周清莹习惯性地撅起了嘴巴,不大情愿地说:“我可不可以不做这个特派员?”

“我知道你认为我是在假公济私,但是事实上,我们两个单位合作,相互之间信息沟通是很重要的。你的导师当然不可能做这个工作,而你的师兄师姐又是科研上的骨干,这个联络的工作不牵涉太多技术性的东西,只有你合适。”

齐天呈的话虽然冠冕堂皇,周清莹却知道他的小算盘,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从来就不会对别人说“不”。前一段被逼急了,才终于硬气了一回。现在面对齐天呈的言之凿凿,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清莹就一直低着头站在那不说话,齐天呈知道这是她的一种反抗,可是他不能让这次难得的机会溜走,于是他干脆叫来了秘书:“Amy,你带这位周小姐去她的办公桌吧。”

他又看了看一脸委屈和不安的周清莹,有些不忍地说:“清莹,你跟她过去吧,工作很轻松的,你不要紧张,有什么问题找Amy或者直接找我也可以。”周清莹抬头看了看他,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极不情愿地跟着秘书走了出去。她的办公桌就在总裁室的外面,Amy的对面,看来齐天呈真是打定主意要和她天天面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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