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我只知道在走马境内,但具体在哪儿我在网上查了半天资料也没找出个影子来。那人在录音笔里只说地方叫“田儿镇”(具体我不清楚写作“添儿镇”也有可能)没说具体路线,只说到时候会有人来接我。回想起来当时查资料的时候,一瞬间我有一种被拐卖的感觉。要是真的被拐卖的话,到时候报纸标题大概会这样写“震惊,女大学生被拐做深山农妇!”。
不过理智上来说诈骗集团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这样想来也能理解他们做一些事的目的。因为一些事情,他们成功的得到我的认同,就算不是信任只要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认同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所以以上纯属个人补脑。
那地方用他们的话说,“那是我们的老家”。不过虽然他们把我归为秦家人,但是我明白这种归属没什么实际意义,更何况我也不稀罕突然多出一堆不认识的亲戚。在这样的心态下我对那地方自然也不会有他们那么多的情绪。不过好奇倒还是有的,毕竟那是爷爷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落叶归根这种情节每个中国人都是有的,我也不例外。
这一次来接我的人之前没有见过,他的话不多再加上我们也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简单的确定一些事情后我、胡扬和那个人开始向这次的目的地进发。
田儿镇虽然通了路不过连水泥路的级别都还没有达到,还是“古老”的土路,这种路上更本就没有一平地,坐车更跳蹦蹦床似的。就算是这样艰苦的路也是没有修到田儿镇的大门前,之后的路需要一步一步的走山路。
现在虽然不是酷暑时节,天气却也不是那么凉爽,再加上天灰蒙蒙的一看就是要下暴雨的前兆,闷热的厉害,在这种天气下爬山,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汗流浃背。山路上只是走路没什么用得上脑子的地方我就开始担心起等会下起暴雨来怎么办。老听人说下雨了不能躲在大树下,不然会被雷击,也不能躲在小型悬崖下,倒霉的话可能遇到塌方……想着想着,我发现在山里遇到暴雨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唯一称得上幸运的是暴雨倾盆的时候我们正好到了一户农户家,才没有经历山中暴雨。
老实说我挺佩服山的居民的,我之所以用居民而不用村民是因为这里实在不能称之为村子。我们爬山这一路上看到的大多是独门独户的居民,一户人家更本看不到下一户人家在那里。有时候就算是走上一两个小时都看不到人烟。尤其是到了后面入眼的除了满山的绿色什么也没有,要不是看见这一户人家我实在怀疑这样的地方和原始森林是不是一样的,更别说还要在这样的地方找一个镇子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不止一次问过那个领路人是不是走错了,他的答案很是肯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算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避雨,在这被绿色包围的深山里放眼望去田儿镇的渣渣都看不到,视线所能及的地方除了山还是山。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以多欺少自古有之,要是这家伙真的是在忽悠人,我想我和胡扬估计会考虑一下是不是把他卖了!
胡扬属于那种你就算把他搁牛粪里他也能给你开出花来的类型,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可以避避雨,休息休息,大花同志闲不住跟着屋主大叔捣鼓猪圈去了。
这种暴雨天气就算只是在屋檐下站着也会被空气里的水汽弄得浑身不舒服,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山中暴雨弄得一身潮湿我也只有进屋呆着。这只是一户普通的山里人家,虽然没有夸张到住茅草屋的境地也没有到平房那么高级,一楞的瓦房看上去也有些老旧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翻新才行。屋子里光线不怎么好,待久了闷得慌,我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相对比较亮堂的堂屋里看外面下雨,顺带发呆。
天阴沉沉的加上杂乱的雨声让人觉得莫名的抑郁,可能是雨太大的原因,就这么坐着竟有一些发冷。起先这种冷还可以忍受,过了一会竟有些冻人了。这么干坐着受冷没什么意义,我起来准备加件衣服,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一种被窥探的感觉像一阵电击从我的头顶直击脚心。这种被窥探的感觉太熟息了,当初山洞里也出现过。
可是我一回头堂屋外面除了噼里啪啦的雨声什么都没有。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怀疑有什么人或者东西盯着我。倒不是我疑神疑鬼只是这种感觉太过真实,我实在无法忽视。我放弃了回里屋拿外套的想法,慢慢转身一步一步向屋外走去准备一看究竟。这样一来屋外的雨声更加嘈杂了,涨得满耳都是。
现在堂屋里只有我一个人,大婶在厨房弄东西吃,大叔和胡扬在屋后修猪圈,某某在里屋整理装备。所以屋外面不可能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也不想平白无故就把他们嚎过来,想着还是自己一个人先看看再说。
越靠近门外这种阴测测的感觉就越强烈,雨声也越发杂乱扰人,就在这时,一把红色的雨伞从雨中慢慢走进。雨很大没有要停的迹象,红色的雨声却走得很稳!这样的暴雨似乎并没有给它带来任何障碍。红色的雨伞很大也很低,几乎是贴着地面满满移动。
我这样看着它越来越近竟发不出一点声音,心脏跳得飞快。这种心跳加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知道起先发不出声音是出于惊讶,现在发不出声音完全是因为我无法发出声音。
我试着大声说话可是没有用,张开嘴除了震出一口气什么声音也没有。这种感觉很像是在做梦,可是又不一样,这比梦要真实千万倍。尤其是那把破旧的大红伞越来越近所带来的压迫感,太过真实!
慢慢的大红伞几乎走到屋门前,这时伞上的一丝丝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把伞是大红的,可是一走进,这种诡异的大红加之在破旧的伞布上给人一种十分不吉利的感觉。我想要逃离这样的感觉,离这诡异的大红伞越远越好,可是没用,我的脚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根本没办法移动一步。
这时,我看到了大红伞下湿漉漉的绣花鞋……
大红伞慢慢向上扬起一个角度,里面的东西渐渐成形……